第一百九十六章 奸計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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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兄,多日不見,可還安好?”段明玉拱手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明玉賢弟,來人啊,上茶!”程知遠一笑,擺手吩咐道。

    如今程知遠也算頗有家財,府邸修得倒是頗為豪華,還特地請了好幾個下人,特別是那丫鬟,水靈水靈的,長得跟蜜桃似的,段明玉都忍不住想要咬上兩口。

    閑話說罷,兩人瞎扯了半天後,程知遠終於扯到了正題之上,“賢弟啊,不知此番,你一大清早來到為兄家裏,有何貴幹啊?”

    段明玉老臉一紅,說道,“程兄可知我此番陳州之行是見了血光的?”

    程知遠捋了捋胡須道,“這個,為兄自然是知道的,別看人前封官進爵,可背後是用多少健兒的人頭填出來的,為兄曉得你的心裏不好受,作為一個文人,出去廝殺這般陣仗,必然是九死一生,為兄可有說錯……”

    “不錯!”段明玉點了點頭,接著道,“戰場之上,生生死死皆是家常便飯,可是在下在這生死之中,看透了不少事情!”

    程知遠麵帶笑容,“很好,賢弟有這樣的境界真是令為兄我深感慚愧,今日不妨你我交心暢談如何?春梅,擺酒,本官要和明玉賢弟不醉不歸!”

    “慢著,程兄且先聽我一言!”

    “但說無妨,程某人洗耳恭聽!”

    先人你個板板的程知遠,大清早就不醉不歸,這是要搞死的節奏啊!

    提臀,吸氣,收腹,消氣。段明玉最後鼓起勇氣道,“不瞞程兄,在下此次一行,終於明白,生命脆弱,人生苦短,應當珍惜眼前!”

    “然後呢?”程知遠饒有興致的問道。

    “然後……在下想向君渝姑娘提親!”

    “啪!”茶杯瞬間從程知遠手上抖落在地!程知遠難以置信的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某高度判斷,怎會有錯?”

    段明玉滿頭霧水的道,“程兄,你這是怎麽了?”

    程知遠搖了搖頭,緩緩的道:“明玉賢弟啊,你難道不知道在下已經定了個以文招親的擂台嗎?”

    “啥,你說啥?這啥時候的事情?”段明玉驚訝的道。

    他娘的,怎麽變成這樣一回事了。

    程知遠道,“明玉賢弟啊,君渝都二十年紀了,不小了,老這麽拖著老夫如何向她死去的娘親交待,之前你又不給個準確的信兒,為兄這才決定,設下三關,遍邀才子,招一個東床快婿!”

    段明玉大汗,吞吞吐吐的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取消啊?”

    “這怎麽使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個以文招婿的大會是一定要辦的,而且還要辦得熱熱鬧鬧!”程知遠很是無奈的道。

    段明玉神色一暗,“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程知遠愣了一下,然後故作高深的道,“辦法倒是有一個……隻不過……”

    段明玉眼睛又是一亮:“什麽意思?就是說還有辦法了,程兄還請速速道來!”

    “辦法就是,此次大會,你也參加,最後撥得頭籌,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迎娶君渝過門了!”程知遠頗為得意的道。

    先人你個板板的,原來你這老狐狸在這兒等著我呢,段明玉鬱悶的摸了摸鼻子,最後狠下心來,一跺腳,“好,段某人接下了,不過,得先讓我見上君渝一麵!”

    “沒有問題!”程知遠一拍桌案,立刻同意,一副奸計得逞,誰反悔誰是小狗的嘴臉。

    “你先等我一下!”程知遠很堅定的往後堂走去,段明玉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半晌,程知遠才猥瑣的走了回來,輕聲道:“明玉,你跟我來,我家丫頭有些話兒想與你說。”

    他舉目四望,始終沒有見到程君渝的蹤影,也不知道隱藏到哪兒去了。

    “哦,看啥呢看,我家君渝在後花園等著呢!”

    程知遠拉了段明玉到了程府後園,這是程家私隱之所,外人無法進入。

    程知遠將林晚榮推了進去道:“賢弟,你先進去吧,為兄在裏麵等你,你快些進去吧。”汗,這個老程搞得神神秘秘的,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要泡他的女兒呢。

    段明玉進了園子,此時已是初冬,院中空曠,百花漸漸蕭條,那園子的角落處,立著一個孤單的身影。放眼望去,正是程君渝小姐。

    程君渝神態靜謐,望著那院中的殘花呆呆出神,與往日的大方開朗性格,大大的不同。段明玉走過去,輕聲喚道:“君渝小姐――”

    程君渝一回頭,見到是他,欣喜地道:“明玉大哥,你來了?”

    “我去,你比老子還發上兩歲吧,怎麽叫老子大哥了,這是什麽一個情況!”

    隻見程君渝目光幽幽,注視著那園中殘花,緩緩說道:“明玉哥哥,你覺得我們女子與百花,哪個更鮮豔,哪個更持久?”

    這個問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從何說起?以前吟詩作對還那般爽朗,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幽怨?

    段明玉不知道這丫頭哪根筋不對了。“明玉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程君渝見他眉頭攢到一起,正在揣度自己的意圖,忍不住開口笑道。

    段明玉鄭重點頭道:“灰常的奇怪,我很難將你與平日吟詩作賦,落落大方的程君渝聯係起來。”

    程君渝羞澀道:“段大哥,人都是有兩麵的,我在外人麵前大方,並不代表我不會羞澀,因為歸根結底,我也是一個女子。”

    “女子與鮮花,其實都是一個道理,在她們綻放的時候,也是她們人生最美麗最鮮豔的時刻,可是過了春天,她們便會像落葉一樣慘敗,輾落塵土之中,任誰也不會記得她們盛開之時的芬芳。”程君渝的話幽靜而深遠,仿佛從天邊漂來,摸不著邊際,段明玉完全把握不住她的心思。

    這回玩大了,說不定要被妞泡了,段明玉心裏哀嚎。程君渝咯咯笑道:“段大哥,你不要奇怪,這隻不過是我方才偶爾之間的一點感想。”

    “程小姐,你的一個小小的想法,也許會改變你的一生。”段明玉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