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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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中的女法師被逼退雖然隻是一刹那的事,但就如一位哲人說的:“瞬間的遲疑也會變成永久的遺憾。”有了這一刹那的喘息功夫,突遇打擊的埃麗西斯已經回過神來。

    她吟頌咒語的聲音越來越急促高亢,每一個重音都要帶動小廣場上所有人的心髒重重地跳一下。黑色火焰如同有生命一樣從她袍服裏拚命的鑽出來,凝成一個又一個焰球,幾個焰球又進一步結合,化成一麵麵黑盾,環繞著埃麗西斯不停的飛舞著,盾牌上隱約可見猙獰的惡魔頭像。烈風中,埃麗西斯秀發飛揚,露出了額間一顆水滴形狀的黑水晶。伴隨著咒語的完成,這粒水晶光芒一閃,一道淡淡的黑色球形護罩把埃麗西斯罩了起來。

    暗夜之中,一襲黑色法師袍映襯得埃麗西斯肌膚勝雪。在眾人矚目之下,她離地而起,緩緩升上了半空,衣袂飄蕩,風姿絕代。如這樣純以自身魔力浮上半空,正是十四級法師的標誌。

    見埃麗西斯也升上天空,空中的女魔法師似乎略顯驚慌,魔杖光芒閃耀,一道道閃電橫過幾百米的空間,劈向了埃麗西斯。然而這些閃電大多被黑色焰球攔截或被黑色焰盾在擋住,少數閃電打在埃麗西斯淡黑色護罩上,濺起無數絢麗之極的電火,卻絲毫奈何不了這護罩。

    埃麗西斯就這樣帶著無比絢爛的魔法光焰升上了半空。

    一升到空中,埃麗西斯即凝成三道暗黑長槍,接連向女法師刺去,逼得她手忙腳亂。

    埃麗西斯一聲長吟,月色突然如水般波動起來,映得樹木房屋的影子晃動不停。三道影子突然離地而起,若有若無地向那魔女飄去。這三道影子在空中化成了模糊的怪獸輪廓,細長的四肢,依稀可以感覺到爪牙的鋒利。

    埃麗西斯完全升上空中之後,吟唱咒語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全場,如一曲激昂的戰歌!

    隨後她雙手前伸,十指綻放如蘭,一時間似乎法師袍內所有的黑色火焰都在向她的雙手間集中,凝成一個尺許大小的圓球,不住吞吐著黑色的火焰。隨著所有的黑焰都被圓球吸進之後,球體變得有如實質,如一個光滑無比的黑珍珠。下一刻,球體已經變成全透明的,球心處竟是一片夜空,一個小小的女魔法師在夜空中漂浮著,不住揮舞著寸許長的魔法杖,放出一道道的閃電。這人偶般的小小法師竟與遠處半空中的女魔法師一模一樣,連每一個動作都是完全相同。

    一絲不被人察覺的笑意浮現在埃麗西斯的嘴角,她看了看遠處半空中剛收拾了三根暗黑長槍,現在下忙於對付暗影殺手的女魔法師,悠然抬手理了理鬢邊的亂發,右手向身前球體中的小小人偶一指,球體內頓時風雲變色,充滿了暴虐的魔法黑焰。

    一個淡淡的徑達十米的球形突然出現在女魔法師周圍,將她牢牢罩定在球心處。憑空生成的黑色火焰猛然布滿了球體內的空間。這黑火就如一頭困在籠中的猛獸,來回竄動,卻脫逃無門,它發現了處在球心的女魔法師,一股怒火終於有了發泄之處,於是惡狠狠的一口咬上去。女魔法師好在及時發動了一個七色的魔法護罩,這才堪堪抵住了這不知是來自地獄還是魔淵的黑焰。在黑焰的撞擊下,女魔法師的護罩激起無數焰光流螢,如漫天花雨,繽紛灑落。

    埃麗西斯麵前那個光球中也是流光溢彩,小小人偶比手劃腳地奮力與周圍的黑火搏鬥著。她在球心中做出了無數飛行動作,身影也時隱時現的。

    半空中的女魔法師靈動之極的翩遷飛行著,又時時突然消失,轉瞬在幾百米遠的另一處空中出現,但那個大球始終罩定了她,與她同進同出,不離不棄。

    看到憤怒的埃麗西斯發威,羅格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埃麗西斯不知是何來曆,魔法稀奇古怪,偏偏又是威力奇大,自己始終想不出她究竟使的是哪一係的魔法。除此以外,她似乎並不需要太多魔法裝備的輔助,連魔法師不可或缺的魔杖都從來不用,最多使用幾件小魔法飾品而已。在施放大多數魔法時,這恐怖的魔女僅僅做幾個手勢、畫兩道魔法符號就可以了,施法速度無以倫比,就連那個威力十足的暗黑長槍,咒語也遠較一般高階魔法要短得多。

    空中的絕色女魔法師魔力高強,自己是拍馬也追不上的,又是先下手偷襲的情況下,居然給埃麗西斯轉眼之間就扭轉了局勢,想到以往種種盯著她胸脯大腿猛瞧的劣行,羅格登時覺得喉嚨發苦、渾身的皮肉都在隱隱作痛。

    女魔法師雖處下風,但也不露敗象。

    她周身四五處魔法裝備同時閃亮,紅、藍、綠三道羅格叫不出名字的魔法護罩先後生成,混成一個色彩豔麗的新護罩,抵住了黑焰的侵蝕。隨後一道魔法門在她後上方的夜空中形成,四頭尖聲嘶叫著的雙足飛龍一隻接一隻地從中飛了出來,與埃麗西斯召喚出的暗影殺手纏鬥在一起。

    女魔法師雖然無法擺脫埃麗西斯的魔法,她的攻擊性魔法卻能夠穿透這一球體。她剛一發現這一點,無數的火焰箭、天火之柱、極凍冰環如火山噴湧一樣向埃麗西斯撲去。

    埃麗西斯依然從容不迫,七麵黑盾繞身飛舞,將這些魔法攻擊通通擋了下來。她伸起一彈,一點小小黑球飛上天空,化作一團不斷扭曲著的黑霧,隨後各種奇怪的生物一隻接一隻的從霧中跳了出來,惡狠狠的向天空中的雙足飛龍們撲去,轉眼間四頭雙足飛龍就被撕咬得遍體鱗傷。

    兩位女法師之間的空間如同有無數禮花在同時綻放,七色的魔法焰火映亮了整個貧民窟地區。眾人如同身處最美麗的童話世界,看著漫天的流螢緩緩飄落。然而這些流螢中包含的卻是致使的電火、毒焰或是冰風。伴隨著這些美麗卻致命的流光溢彩,是鬱鬱沉沉的雷聲。

    眾人的麵孔被映得忽明忽暗,不時有奇形怪狀的生物在身邊呼嘯而過,那些功力淺薄的,一時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處何方?

    兩位女法師之間的魔法戰鬥雖然華麗無比,但是真正致命的高階大範圍攻擊魔法都沒有使出來,這些魔法並不適合在人煙稠密的裏爾城施放。然而這種暴風雨般式中低階魔法對攻,也是在場絕大多數人做夢都想不到的。

    片刻之後,已占了絕對上風的埃麗西斯當然不打算放過對麵的女法師。但就如一隻貓,捉到老鼠之後總得好好玩玩才行。埃麗西斯指尖一點金星飛入了麵前禁梏著小小人偶的球體之中。一道強風突然自人偶下方吹起,將她法師袍吹得高高飛起,兩條嫩得如水蔥般的大腿幾乎齊根露了出來。

    空中的女魔法師一聲尖叫,冰肌雪膚、線條絕美的雙腿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好在她身在百米夜空之上,除了奧菲羅克、羅格等實力超卓之人,大多數人隻能模糊看到一小團白色而已。她不停上下翻飛,飛行術運用之純熟,足以成為各大魔法學院教育魔法學徒的典範。然而她頭下腳上也好,左右橫飛也好,那道旋風如有靈性,始終從她腳下吹來,若不是女魔法師爭中生智,用雙腳死死夾住了一片裙腳,這股風幾乎要將她整個法師袍給剝下去。

    美人大腿雖然好看,然而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在場中眾男人個個拚命伸長了脖子,徒勞地向天空凝視的時候,羅格如鬼如魅,在場中穿插來去,專從背後下手,‘縛魂’之下又添了許多冤魂,甚至一個魔法師措不及防之下,吃了羅格一記無聲無息的精神衝擊,巨大的火球還沒成形就在身邊炸開,還拉了幾個飛龍手下陪葬。

    胖子剛剛放倒了第五個大漢,飛龍眾手下已經發現不對,幾個衣甲一看就高出尋常爪牙一籌的劍士圍了上來,羅格見勢不妙,立刻閃人了。

    眼看召喚生物又開始在戰場上橫行,羅格躲到安全所在,比手劃腳的又召喚出了七八隻骷髏。

    兩個魔女之間的魔法比拚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龍穴的範圍,開始逐漸驚醒了沉睡的裏爾城。飛龍深有憂色,顯然沒有想到局勢竟會如此失控。事情弄得這麽大,對他可是絕沒有好處的。一分神的功夫,佛朗哥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一柄細刺劍刷刷數聲,抹喉、挑筋、撩陰,招招陰毒無比,殺得飛龍手忙腳亂。

    對失控局勢不滿意的不隻飛龍一人。奧菲羅克眉頭皺起,拔出佩劍,展開一套細膩無比的劍法。‘順劈斬’這種基本騎士技能在黃金獅子手上變得威力無比,他的佩劍如同在水麵上不住跳動的音符,靈動無比的挑開一個又一個對手的盔甲,在關節或筋脈處淺淺一刺,傷不重,卻剛好足以使對手不能再戰。

    空中的魔法戰又有了變化,埃麗西斯嘴角帶著邪惡的笑意,一隻纖素卻邪惡的手伸到了麵前的球體之中,視黑焰如無物,兩片指甲拈住人偶的法袍,輕輕一扯,就撕了一塊下來。空中的女魔法師又一聲尖叫,法師袍背後部分被一隻無形的手扯了一大片下去,露出一大片背肌及包裹在水綠色褻衣下的絕妙臀部。

    看中小小人偶無助的掙紮,埃麗西斯邪惡的小女人天性越發的發揮出來,纖纖二指如靈魂的鳥喙,一片片的將人偶的法袍撕了下來。轉眼之間,小小人偶幾乎被剝成一隻小小白兔,蜷曲著,即要無助地抵抗那邪惡的手指,又要對抗時刻不停的黑焰。人偶大大的眼睛中已經充滿了晶瑩的淚水。

    埃麗西斯略有不忍,笑著對麵前幾乎全裸的小小人偶道:“這次給你個教訓,以後若是再敢和我作對,就真的讓你好看!”

    奧菲羅克對天上地下戰局一覽無餘,但他身為聖殿騎士,自然不便多看女魔法師的裸體。羅格可就不同,他精神力牢牢鎖住女魔法師,躲在骷髏群著,死死盯著女魔法師,每一個部分都不放過。百米距離、暗淡月光在他銀色的雙眸下都不再是問題,這頓秀色大餐,直讓他吃了個口角流油。

    就在埃麗西斯剛一撤去罩住女魔法師的神秘球體之際,那女魔法師眼睛猛然一亮,全身上下八處魔法飾物同時閃亮,六麵綠色透明光屏瞬間出現在埃麗西斯上下左右前後,將她包裹在這個巨大的綠色立方體中。

    “異界牢獄!”奧菲羅克臉色大變,高聲叫道:“埃麗西斯!瞬移!快點瞬移!”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綠色六麵體瘋狂旋轉起來,急速縮小,一道綠光閃過之後,空中空蕩蕩的,再也沒有埃麗西斯的身影。

    ‘異界牢獄’是一個恐怖的七階魔法,施法者以自身魔力溝通異界空間,將目標以空間壁壘封閉起來,送入異界之中,再切斷空間通道。由於存在著無數個異界空間,除了施法者之外,沒有人知道目標究竟被傳送到了哪個異界,自然也無從下手解救。這個法術雖然並不直接消滅目標,但如果目標魔法造詣不足,根本無法再回到這個世界,就是魔法高強之人,缺少空間定位的情況下,也幾乎不可能尋路回到這個空間。因此相對這個世界來說,埃麗西斯等於被消滅了。

    奧菲羅克拯救不及,狂怒之下麵如沉水,一伸右手,一根黃金戰槍便憑空在掌中凝成,他左手遙指空中的女魔法師,剛做出投擲的姿勢,戰槍就已經飛到了女魔法師麵前,金色的光芒映亮了她驚恐的麵容!

    空中一團金色的蓮花瓣瓣盛放,女魔法師搖搖欲墜,護罩早被鬥氣戰槍全部破去,餘波顯然還重創了她。

    幾乎在第一支戰槍消失的瞬間,第二支戰槍就已經凝成了。但沒有人敢在此時阻止狂怒中的奧菲羅克,女魔法師在人間的旅途即將由這支戰槍終結。

    天空中忽然有一些異樣,似乎所有的星辰都在不安的晃動。

    如同一串斷線的珍珠項鏈一般,無數的星星掉落下來。這道流星雨的目標正是奧菲羅克!

    即使強大如奧菲羅克,此刻也感覺到一絲不安。他當機立斷,身子微轉,鬥氣戰槍閃電般迎向了滿天墜落的星辰。

    鬥氣戰槍與流星雨相撞的瞬間,所有的景物似乎都波動了一下,隨後才傳來一道沉鬱的雷聲。

    夜空中的星星重新閃亮,剛才掉落的根本不是星辰,而是劍氣!

    一道身影當空掠過,接住了自空掉落的女魔法師,以一道猩紅色的鬥蓬裹住了女魔法師的身軀,一起慢慢飄落到廣場中央。

    懷抱著女魔法師的是一位無比俊美的貴族青年。他一頭栗色的短發,顯然出自最高明的發型師之手,每一道波浪和曲線都是如此優雅和高貴。同奧菲羅克一樣,他也沒有身著重甲,隻披著一件深藍色的鎖鏈胸甲,黑色的長褲和皮靴都以裁剪得體取勝,本身沒有多餘的修飾。相對於他穩重、高雅的氣質,他的臉未免過於秀美了些。深碧色的眼眸、高挺清秀的鼻子和一點朱唇都足以讓所謂的美女們相形失色,若不是頗為濃重的雙眉為這張臉添了些許剛毅線條,在場的男人們恐怕要想入非非了。但也正是由此,哪怕是最挑剔的導演也會選他出演歌劇中夢中情人這類角色。

    此人右手中握著一把放著湛藍色光芒的長劍,劍尖斜指右前方地麵。此劍劍刃晶瑩剔透,本應是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卻不知為什麽劍身上的藍色卻是深邃無比,讓人一見之下,目光即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藍色中更有萬點星光在忽明忽暗的閃爍著,一把劍中,竟似蘊藏了一個世界!時不時有幾點星光從劍身上掉落下來,在空中盤飛幾次,才不情不願的消失了。

    女魔法師軟軟地靠在那人懷裏。與埃麗西斯一戰,她的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其後又被奧菲羅克重創,此刻還能站著,已經很不簡單了。

    羅格眼睛卻死死盯著那人的左手,這隻手目前正裹在鬥蓬裏,想到幾乎全裸的女魔法師,羅格認定此手正在大揩油水,不由得欣羨萬分。隻可惜此人適才顯露的劍法早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上前爭風吃醋,羅格是萬萬不敢的。

    奧菲羅克盯著那把藍色長劍好一會,這才抬眼看了一下劍的主人,問道:“這就是碧落星辰?”

    “正是!”

    奧菲羅克點了點頭,道:“這麽說來,你就是安德烈了。‘星空劍聖’普羅西斯果然很看重你,連他仗以成名的神器‘碧落星辰’都給你了。可惜劍雖不錯,人的火候卻差了點。”

    奧菲羅克的語氣越來越冷,“以你的本領,還不足以阻止我。把那個女魔法師交出來,不然的話,普羅西斯可就要少一個徒弟了!”

    這幾句話擺明了不將這所謂的劍聖弟子放在眼裏,安德烈怒意上湧,臉色鐵青。手中‘碧落星辰’隨著主人的心潮起伏光芒大盛,將安德烈幾乎稱得上是完美的麵容映成一片慘碧色。

    那女魔法師抬起頭,望著奧菲羅克輕輕笑道:“黃金獅子怎麽氣量如此狹小,連一個小小女子都舍不得?不過於情於理,我可都不應該對你的秘密小情人手下留情啊。再說了,堂堂的大公之子、教庭最年青有為的聖殿騎士,居然會對我下手偷襲,說了出去,巴伐利亞大公的名聲……”說著,她嗤地輕笑了一聲。

    魔女這一笑如春花盛放,又似雲開月出,直笑得所有男人無不心旌動搖。奧菲羅克也微微心跳了幾下,但他畢竟心誌堅定,隨即寧靜了下來。待運起鬥氣查看,這魔女此笑竟然並未用上任何‘魅惑人類’之類的法術,純是一股天生嫵媚。論起容色,她絕不比埃麗西斯有絲毫遜色之處,一身深紅色的鬥蓬險險要束縛不住傲人的身材,偏她一雙細眉彎彎如月,碧色眼眸如兩灣萬年深潭,與嬌俏的鼻子、淡淡的唇色一起構成了清麗絕倫的臉。

    天使麵孔、魔鬼身材,曆來就是男人的最愛。

    奧菲羅克暗暗驚心她的魅力之際,那魔女掏出一個翡翠小瓶,笑道:“不過人家自小可就不怕什麽獅子老虎的。”說著一仰頭將瓶中液體全部喝光,一股強烈之極的魔法波動隨即自她身上散發出來,這一瞬間,她似乎已經完全恢複了魔力。清脆的笑聲中,她離開了安德烈的懷抱,緩緩升上了天空。她的眼中充滿了盈盈的笑意,盯著奧菲羅克看個不休。

    奧菲羅克心下卻知這魔女絕不是看上了自己,隻是在尋找自己破綻而已。能夠再次升上天空,是顯示魔力是真的全部恢複了。十四級的魔法師對付一個十六級的騎士,勝負可是難說得很,何況邊上虎視眈眈的安德烈看樣子至少也是個十五級的劍士。而能夠瞬間恢複魔力的藥劑,聽說過的隻有‘魔力之源’而已。此藥據說製作方法早已失傳,每一瓶魔藥的珍貴處幾乎不下於一件上品魔法兵器。這魔女竟隨身攜帶此藥,看來法寶無數。

    雖然身處劣勢,奧菲羅克卻是絲毫不露懼色。然而身後貴族惡少們的處境可就不大妙了。

    這段時間,雖然人人都被女魔法師的豔色所驚,下手緩了許多,但絕不是停手了。現在埃麗西斯生死不明,奧菲羅克複又被安德烈和魔女纏住,飛龍和手下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大下殺手了,惡少們的形勢一時吃緊,片刻之間,人人身上都帶了點傷。

    本來神勇無匹的羅格突然跟失了魂魄一樣,眼中渙散無神,躲在幾個骷髏中間,東一下西一斧的砍著,也不管落斧處有人沒人。佛朗哥獨鬥飛龍,早已處於絕對下風,全仗著劍法陰毒刻薄,刺劍上機關重重,連電帶毒,幾次關鍵時刻又拚死隻挑下陰,擺出個同歸於盡的架式,才支持了這許多時候。那邊倫斯早已經亮出了秘密武器,那把碗口粗的弩筒。雖然隻射了幾箭出去,不過因為這種距離內幾乎是百發百中,中者又隨即麵色青藍、倒地不起。是以圓筒所指之處,人人色變,個個奔逃。不過倫斯自己心裏知道,筒裏的二十隻弩箭一旦射光,自己這點武藝可就隻有被屠宰的餘地了。

    倒是羅伯斯基劍法使得越來越有模有樣了,看來除了膽子小點,這人肚裏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凱特在隊尾,獨鬥三名飛龍手下的幹將,這三人都是八、九級的戰士,三人聯手,凱特鬥得十分吃力。此刻凱特身上神聖鬥氣閃爍,顯然已出了全力。然而斧槍所指之處,都不是三人的致命要害,神聖鬥氣有成的人,自然是心存厚道的,連幾次傷敵之機都平白無故地放過了。可惜對手們並不這麽想,心下竊喜之餘,下手反而越來越沒有顧忌了。轉眼之間,凱特身上又多了幾道小傷。

    飛龍手下一名九級叢林武士見羅格突然變得有氣無力的,看出了便宜,持長劍衝了過來,幾劍下來,在‘輪回’上激起道道火光,然而畢竟他鬥氣不足,奈何不了‘輪回’。此人眼珠一轉,伏低了身子,一劍劍向羅格腳上刺去,什麽樣的全身甲也護不到這裏吧?隻要他一倒,這肥豬還不是手到擒來?正打著如意算盤之際,兩邊三個骷髏兵圍了上來,三把鋼刀當頭砍落。叢林武士顯然不把這幾架不入流的骷髏放在眼裏,長劍隨便一架,便準備回劍反削,料理了這幾隻最低等的召喚物。‘當當’兩聲,長劍架住了兩把鋼刀,卻沒聽到第三聲脆響。他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抬頭一看,眼角餘光正好捕捉到原來慢吞吞下落的第三把帶鏽鋼刀突然疾發忽收,繞過擋架的長劍,帶著一道殘影沒入了自己的胸膛。

    一股熱血湧上喉頭,堵住了他最後的慘叫。剛剛逞凶的骷髏卻又變得步伐蹣跚緩慢,笨拙且呆滯地跟隨著其它骷髏迎向下一個敵人。

    羅格苦不堪言,異空間中的能量亂流正洶湧衝擊著他的神經。他的精神力正無限的延伸著,牢牢鎖定著一團同樣在無數空間縫隙中掙紮的靈魂。好在有個隱形的風月護在一邊,要不然早就變成異國名菜‘白切香豬’了。

    奧菲羅克眼見惡少們處境不妙,冷哼一聲,絲毫不理會安德烈和空中的女魔法師,轉身準備施以援手。

    一股血色湧上安德烈如雪的麵龐,他怒喝一聲,“奧菲羅克!我要讓你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到底誰才是最接近聖騎士的人!”說罷,安德烈全身猛然溢出湛藍色的鬥氣,朵朵星火繞身飛舞。他慢慢提起‘碧落星辰’劍,直指奧菲羅克,左手抬起,鬥氣再次提升,三個水藍色的鬥氣光球在掌心上形成。一道道無形的壓力自安德烈身上散發出來,他竟然也修成了十六級的鬥氣!

    “哈哈哈哈!”一陣朗笑自廣場外傳來,大衛率領了十幾個手下步入了小廣場。“我親愛的弟弟,十幾年不見,你居然比我這個做哥哥的曆害這麽多了!真羨慕你有個好老師啊!”

    安德烈冷冷地道:“我親愛的哥哥,若你每月能少玩幾個女人,也不至於實力淪落到如此地步。莫說是劍聖,就是創世神怕也教不好你這樣的徒弟。”

    大衛不以為然,還是一付玩世不恭的表情,邊行邊道:“你和你那個木頭老師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力量並不隻是拳頭大就行的真正道理?當然當然,你還年輕嘛,又和那不明世事的老鬼混了十幾年,論遠見卓識,自然是比不上你英明神武的哥哥我了!哈哈哈哈!”

    大衛看到空中的女魔法師,眼睛一亮,狂熱地道:“啊,我心中的女神啊,原來你也在這裏?”他正準備背頌幾段名篇長詩以表達自己的傾幕之意,一道自空而降的巨大閃電充分表明了魔女的心意,惡狠狠的把詩篇堵在大衛的肚子裏。

    大衛一邊和安德烈鬥嘴,一邊走進廣場,正好和安德烈、女魔法師一起將奧菲羅克圍在中央。

    奧菲羅克麵上罩上了一層嚴霜,見貴族惡少們處境堪憂,冷冷對圍住自己的三人道:“你們兄弟倆既然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我要得罪羅歇裏奧元帥了!最接近聖騎士的人?真是笑話!”

    奧菲羅克金色鬥氣猛然光芒大盛,隨後回縮,凝成一副有如實質的透明甲胄。甲胄胸前鐫一個巨大的黃金十字,背景是熊熊燃燒著的聖火,幾道線條流暢的凸棱自黃金十字架上延伸出來,繞過雙肩後化成飄動的金色戰旗。旗麵無風自動,至旗尾方重新變成鬥氣火焰,逐漸散失在空中。

    空間中有隱隱約約的聖歌聲響起,奧菲羅克手持鬥氣凝成的戰槍,全身不動,在黃金鬥氣的托扶下,緩緩升上了天空,風儀若神,威如獄海。

    無論是鬥氣還是魔力,其修煉都是越到後麵越難以突破。然而每突破一個重大障礙,習成新的技藝,自身水準都會急劇升高。十二級之後,每一等級之間的差距都會越來越大,力量上的絕對差距也讓越級挑戰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待到十六級之後,每一等級的提升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標準,這類強者大陸上已是寥寥可數,各人技能修煉都不相同,強分等級,已無太大意義。然而一些公認的標準還是有的,比如鬥氣修煉至至高境界,自會發生一些共通的變化,如形成可以隔絕重力影響的領域。

    這絕不同於魔法師的飛行術。不論何種戰士職業,修煉到了這個地步,都可以冠上一個聖字。

    能夠純以鬥氣升空,正是聖騎士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