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宋之刀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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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頭時分,李鳳梧便在書房裏讀書練字。

    累了讓帝王妃子耶律彌勒捶肩揉腿,乏了讓秦淮八豔出水白蓮朱喚兒唱唱小曲兒,日子好不寫意快活,晚上睡前還到朱喚兒門前打秋風,說什麽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一起探討一番人生理想,吃了閉門羹後懷著僥幸心理又去敲夜裏彌勒的房門,在耶律彌勒說了句“我開門你可敢進來?都盧也曾這般”後嚇得屁滾尿流隻得回房去墜入憂傷的春夢中,這讓耶律彌勒笑了一夜。

    哈密都盧就是看到耶律彌勒洗澡,後被其母趕走,再後就莫名其妙死了,李鳳梧可不想重蹈覆轍。

    第二日吃過午飯,李鳳梧和李伯一起,找到宗平,前往新開的都督府。

    為方便辦公諸事,新開都督府毗鄰建康府治,門前門禁森嚴,一水衣鮮亮麗的衛兵按劍執刀,端的是威勢無邊。

    如今張浚坐鎮建康,原本是在主和派授意下知建康府事的朱文修壓力重重,別看張浚年老昏聵,可終究是官家看重的樞相,積威正盛,自己區區一個五品中散大夫、建康知府根本沒法抗衡,再者自己雖然也認為應先富國強兵,但此時北伐之勢已水落石出,也不敢拖後腿讓本就勝算不大的北伐徹底失敗。

    朱文修也清楚,自己知建康府的日子不長了,估計北伐過後就要另居他職,因此將重心放在了仕途之上,著手走動重回臨安。

    地方政績是極其重要的參考,在這種情況下,朱文修大體上還是配合張浚,在建康府進行著北伐的戰事戰備,若是北伐期間自己政績不錯,未嚐不能高升回臨安。

    此消彼長,樞相張浚如今便是建康府說一不二的人物,不僅在建康,整個江南東路、淮南西路、淮南東路,這三大路中以他馬首是瞻。

    投了名刺,都督府門子早知道樞相和建康李家的關係,因此很快通報,不時便傳來張浚的命令,讓李鳳梧等人進了都督府。

    張浚大馬金刀的坐在闊氣的辦公桌前,正式場合下一朝樞相的威勢睥露無遺,李鳳梧倒感覺尋常,畢竟是叔公,宗平則感覺無力巨大,這可是一朝樞相啊。

    當今大宋朝,除了官家和太上皇,眼前這位老人便是權勢位居前三的通天人物。

    和李鳳梧招呼過,看清楚宗平後,張浚明顯有刹那的凝滯,不是驚詫於宗平的美貌,而是總覺得眼前這美貌少年的眉宇間似乎有些熟悉。

    李鳳梧本就是來求張浚的,因此並不打算走那些過場,開門見山的說道:“張相公操持三路軍政大事,百忙之中抽空接見晚生兩人,甚是感激,不敢耽誤相公時間,今日前來都督府,實為相公舉薦一位將才。”

    張浚驚詫莫名,那日下午和李鳳梧麵談過後,對侄女張約素這便宜兒子很有好感,覺得此子是辦大事的人,這次怎的如此不合禮製,你區區一個府學生員向大宋樞相舉薦將才,這要是傳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了,於情於理這都不是一個處事成熟的人能做出來的。

    不過畢竟侄女的兒子,張浚還是按捺住心中不悅,哦了一聲,“是這位小哥?”

    宗平立即起身,恭謹行禮,“晚生宗平,見過樞相公。”

    張浚眉毛一挑,心裏隱隱然抓到什麽,麵上卻不動聲色,問道:“見你眉宇和一位古人頗有相似之處,你祖上可和那位忠簡公有淵源?”

    宗平躬身黯然回道:“忠簡公正是不才族上曾祖。”

    宗澤的曾孫!

    張浚大驚動容,再也坐不住,忍不住起身問道:“此言當真?”

    宗平從懷裏掏出一本族譜,遞給張浚,“請樞相過目,此為我宗氏族譜,弄不得虛假。”

    張浚仔細看過之後,良久才歎道:“忠簡公一生青血恢複江山,三呼過河令英雄落淚,實為我大宋遺憾,想不到竟有後人尚存,聽鳳梧意思,你是想從軍?”

    宗平傲然挺胸,慷慨陳言:“曾祖誌存山河,我等後人不孝,不敢忘曾祖遺誌,奈何奸相當道報國無門,如今官家登大寶意圖恢複河山,有張相公扛鼎江南東路、淮南兩路,北伐之勢如破紙而出,不才亦願為此灑得一身血,願做大宋兵鋒之尖刀,得曾祖瞑目!”

    奸相自然是指已死的秦檜。

    張浚撫須長笑,“好好好,忠簡公後繼有人,不過你無功名亦無軍功,某也不便讓你太過顯眼,稍後便為你在安豐軍安排一訓練官職務,你須用功勤武,以圖戰時得軍功,弘揚忠簡公之誌。”

    宗平和李鳳梧聞言大喜,這便妥了。

    安豐軍有駐軍,訓練官在地方駐軍中是有實權的最小將領,掌管五十人,類似於後世的排長,這對於一個初入軍伍的人來,已是極大的提撥,要知道當年嶽飛第一次投戎,也不過被選為“敢戰士”中的一名分隊長,而宗平隻要北伐戰役之中有一次軍功在身,升遷便容易許多,到時候升個大小使臣不難,如果再有更大的軍功,諸司副使都有可能。

    這一日宗平投戎,大宋之刀於隆興元年歸位。

    千年後的曆史,宗平別稱宋刀。

    謝過張浚,李鳳梧便準備告辭回去,張浚讓人宗平去辦入伍諸事,他則說了一件事給李鳳梧聽,“你舉報的郭瑾囤積鹽鐵販賣軍資一案已驚動官家,官家封恭王為開府儀同三司,欽差至建康督查此事。”

    李鳳梧愣得一愣,這種軍國大事就不是自己目前能捉摸的,恭王趙惇倒是知曉,未來的不孝皇帝光宗,他來建康府督辦郭瑾囤積鹽鐵一事,似乎是必然的,畢竟郭瑾是皇親國戚。

    張浚笑眯眯的道:“你大概還不知曉,我已調查出,郭瑾的背後正是這位恭王殿下。”

    李鳳梧愣住了,“官家也應該知曉的吧?”

    張浚點頭,“這種事情,官家就算不查,也能猜個**不離十,所以這其中就很玩味了,知會你一聲,是告訴不要懷有太高期望。”

    李鳳梧沉思了片刻,才道:“叔公是在擔心恭王會包庇郭瑾?”這是私下論事,李鳳梧自然不會再以樞相相稱,說:“我覺得官家讓恭王來督查就是表明態度,讓他擦幹淨自己的屁股尾巴,所以叔公到時候不用顧忌什麽,隻管從嚴懲處便是,那恭王隻能掉了牙和著血往肚裏吞。”

    張浚哈哈大笑,將此等事情說與李鳳梧聽,就是想看看這孩子有沒有眼光,能否看透這其中的深意,聞言很是欣慰,“某不讓你失望便是。”

    說完賊兮兮的笑著打趣道:“好不容給人做了一次刀,得鋒利不是?”

    李鳳梧郝然,旋即和張浚兩人相識大笑。

    後者欣慰,前者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