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雛鳳也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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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小官人雲淡風輕到了臨安,朝堂上卻因為宋金和談的事情風雲變幻。

    太傅、權兼兵部尚書的湯思退已升任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權兼樞密院事,可以說這大宋除了天子趙昚和上皇趙構,他湯思退便是權臣第一人,縱然是左相陳康伯,也稍有不及。

    出使金國的和談人選也堪堪有了草論。

    在禮部尚書魏杞的建議下,淮西安撫使公辦幹事盧仲賢被擬定為通問金國正使,出使金國主持和談事務,而副使等人的人選則還在商榷之中。

    不過左右相公等人心中清楚,恐怕副使的位置官家已經留了出來,不然為何要宣旨建康那位大宋雛鳳,連他抗旨都沒能讓官家改變心意。

    反正這不是個好差事,左右相公便由得官家去折騰了。

    是日朝會結束,趙昚回到垂拱殿,剛坐下片刻,便有二皇子趙愷請旨見聖,趙昚笑了笑,示意謝盛堂宣慶王進殿。

    一身朝服的趙愷行禮之後,說道:“父皇,兒臣已遵父皇旨意,讓那李鳳梧接旨來到臨安。”

    當初趙昚一封聖旨前往建康李府,還有一封秘信送往建康昭明宮,黃門太監連續三天宣旨都是趙昚安排,不過趙愷出頭這個趙昚沒有明說,信裏有那個意思而已。

    趙昚點點頭,“且起身罷。”

    因之前查辦符離之潰的回案,趙愷已在朝會上稟告過自己,此時在垂拱殿請旨相見,應僅是因為李鳳梧一事,趙昚便笑著問道:“此人若何?”

    趙愷猶豫了下,似是不知道怎麽回複,趙昚便道:“但說無妨。”

    趙愷立即悶聲道:“此子甚是恃才傲物,三番兩次拒絕父皇旨意,兒臣以為此子雖有才華,但心性尚需磨礪,可用,但不可重用。”

    趙昚不由得樂了,很是有深意的道:“三位皇子中,若說心性,怕隻有你皇兄篤定下來,你也未及冠啊。”

    趙愷立即又行禮,“所以孩兒也需要磨礪,以求將來為父皇分憂解難,為祖宗基業拋灑熱血。”這話說得很是得體,隱約表達了支持父親恢複山河的意思。

    趙昚很是心喜兒子的貼心,“你有此心甚好,不過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成長,且要好生學習,不要被聲色犬馬所迷。”

    “父皇教誨甚是,兒臣銘記在心。”

    趙昚點點頭,“那李鳳梧如今在何處?”

    趙愷平靜的道:“他到了臨安後,先去了李家在臨安產業的負責人周清豐家裏參加了晚宴,然後入住了新購置的宅第中,此時應該在宅中看書準備秋闈。”

    趙昚樂了,“如今來了臨安,他戶籍都不在此地,是否能參加秋闈還兩說,且有個張玉兒這等美女在身邊,朕這位大宋雛鳳真在看書?”

    趙愷有些不確定,“約莫是的。”

    趙昚哈哈大笑,“你且去歇著吧,最近可要上心些了。”

    趙愷謝恩離去。

    趙昚陷入沉思之中,最後提醒趙愷上心一些並不是無的放矢,查證符離之潰事件中,自己這位二兒子一反仁厚的作風,而是犀利的諫言,直接導致周宏被問斬,邵宏淵貶謫,恐怕接下來他便要麵對將種世家的為難了。

    這也是磨礪啊。

    趙昚心裏歎了口氣,如果連將種世家都駕馭不了,談何駕馭江山。

    當然,這並不是說趙昚就屬意趙愷為太子,而是從父子感情上,心疼兒子,這也是對兒子的考驗,畢竟立太子不是一日之計。

    自己春秋鼎盛,若是能恢複祖宗基業,仁厚的趙愷無疑是最為合適的守成君主,若是不能恢複朝汴梁的夢想,那麽銳意進取的趙愭便是最佳人選,而趙惇則是居於趙愭之後。

    良久,趙昚才笑眯眯的抬起頭,“天氣真是熱啊,盛堂,擺駕罷,去仁明殿皇後那。”

    謝盛堂應聲後詫異問道:“大官,不見那李家小官人麽?”

    趙昚嘿嘿笑了笑,“就興他抗旨掃了朕的顏麵,就不興朕冷他幾天,讓他提心吊膽?好事可不能讓他李鳳梧一個人占全了啊。”

    謝盛堂也笑了,符離之潰後,已難得看見大官還有心思和臣子捉趣了啊。

    李鳳梧也上火了,確實有些提心吊膽。

    原本以為到了臨安,趙昚就會宣召自己,再不怎麽的也會先賜自己一個九品文散官,可等了兩日,大內竟然毫無聲息,似乎趙昚根本不知曉自己這個抗旨三次才到臨安的李鳳梧。

    眼看秋闈一天天逼近,李鳳梧有些急了。

    一旦秋闈臨近,自己不解決掉戶籍問題,就別想參加秋闈,參加不了秋闈,明春的春闈那就灰灰了,又得再等三年才有機會參加科舉。

    這日傍晚,李鳳梧擰了兩壇子好酒,前往周必大臨安的住處。

    不能坐以待斃。

    自己必須想辦法解決戶籍問題了,先看看周必大有關係能力沒有,若是不行,少不了要走一下張家的關係。

    張浚雖然被罷相,可如今好歹也江淮宣撫使,都督淮上的封疆大吏。

    張家在朝中依然有著不可忽視的能量。

    先去拜訪周必大也是有原因的,隻因如今這位南宋文壇盟主官居起居郎,記錄皇帝平日言行,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官。

    和許多電視劇裏的不一樣,皇帝身旁除了太監,其實總會有一兩位史官跟著,不過在宋朝不是史官,而是起居郎,史官書寫皇帝史事時多是從起居郎那獲取記錄。

    可以說,尋常官員想麵聖一次需要削尖腦袋鑽營,而起居郎這個官,見皇帝見得想發吐。

    所以李鳳梧有必要去問問周必大,趙昚這貨究竟對自己有什麽想法。

    周府的門子是臨安人,並不識李鳳梧,不過看到李家小官人身後的黑塔,便感覺這位訪客不簡單,哪敢怠慢,慌不迭進去稟報了。

    片刻後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笑吟吟出門,“小官人,別來無恙否。”

    李鳳梧哈哈笑道:“周兄到了臨安可好,此次秋闈準備得若何了?”

    此人是周必大的兒子,周綸。

    李鳳梧在建康府學見過一兩次,是柳子遠等人的同窗,不過卻和柳子遠極為疏遠,當然,在文宣王廟和自己也隻是泛泛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