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爭儲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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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拱殿裏,趙昚和諸位重臣以及趙愷皆在。【愛去△小↓說△網w  qu 】

    趙昚本來就後悔了如此重罰李鳳梧,是以才會問了謝盛堂一句,謝盛堂不笨,知曉大官要找台階下,立即著人去通知了西府重臣。

    因此當陳俊卿等人為李鳳梧說情之後,趙昚顏色溫和的下旨,原宣德郎、秘書少監李鳳梧言過,姑念其襄陽死戰有功,官家體恤,收回其流放之罪。

    當然,貶官還是要貶。

    宣德郎被奪,暫職秘書少監。

    這就有點寵溺過度了,想必明日的大朝會上,又會有人就此事上奏……這就不是陳俊卿等人擔心的問題了,官家自己會去應對。

    一眾人退下,趙愷也想要低調的告退,卻被父親瞪眼留了下來。

    趙愷暗暗叫苦。

    早知道西府諸位重臣要來說情,父親又有反悔之意,自己就不該來垂拱殿,不過也好,就算自己因此被父皇責備,至少也明確無誤的告訴了李鳳梧。

    為了你,我願意被父皇責備,哪怕降為郡王也在所不惜。

    得此一士,可抵雄師一軍。

    趙昚沒有立即喝問,而是直直的盯著趙愷,看得趙愷滿頭冷汗。

    良久,才問道:“你什麽時候和李鳳梧走到一起的。”

    隨著李鳳梧和趙愷的關係大白於世,爭儲的勢力終於徹底浮出水麵,三個皇子,各有勢力,且如今都在自己心有一定分量。【愛去△小↓說△網w  qu 】

    趙昚心中有種感覺。

    也許今日之事,便是爭儲之始。

    趙愷心中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過,說話也是門藝術,現在大家心知肚明自己和李鳳梧是一夥,但表麵上當然不能說。

    李鳳梧畢竟是父皇的臣子,而不是自己一個皇子的臣子。

    況且李鳳梧的態度也很明確,首先,他是父皇的天子門生,其次,才是我趙愷的謀臣。

    想到這,趙愷朗聲說道:“父皇折煞孩兒了,李鳳梧是本科進士探花郎,天子門生,就算他和兒臣交好,那也隻是私情,從始至終,這位大宋雛鳳,都隻是父皇一個人的臣子啊!”

    趙昚心中笑了,這個二兒子這兩年的變化看在眼裏,真是越來越討人歡心了。

    不過當然不會這麽簡單被忽悠了,神色緩和了一些,道:“別避重就輕,朕也知曉你這些年受過的委屈,李鳳梧此人,朕也確實喜歡,是個治世良臣的好胚子,若你們之間隻有私交,朕是不信的,朕隻想知道一件事情,李鳳梧心中何想。”

    趙愷鬆了口氣,看父皇意思,似乎並不打算責備自己。

    想來也是。

    老大趙愭和錢家,老三趙惇有李家,自己在朝中並無明顯的支持勢力。

    若是交好一個李鳳梧,父皇也要責備自己,甚至懲罰自己,那也太讓自己這個皇子無所依靠了,沉聲道:“從認識李鳳梧的那一天,他就明確的告訴兒臣,這天下是父皇的。”

    言下之意,他李鳳梧也是父皇您的。

    趙昚心裏樂了,麵上卻不動聲色。

    結合所有事情,趙昚確信二兒子沒有撒謊,李鳳梧當了襄陽知縣,就貪了幾千貫會子,回到臨安擔任秘書少監,又將貪銀子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

    如果他的心中隻有兒子趙愷,那麽斷然不會將把柄送到自己手上。

    這小子啊……

    真是玩得溜。

    現在努力成為自己的寵臣,是保住自己在位時候他的上半生富貴,又和趙愷交好,畢竟也是一位皇子,若是愷兒將來成為大宋天子,他的下半生富貴也便穩妥了。

    隻是愷兒為太子麽……

    趙昚心裏搖了搖頭,目前看來,愷兒還是不如愭兒。

    這一次愭兒這一招,確實高明,有君王之風範。

    溫聲道:“你呢,如何想?”

    趙愷立即跪倒行子禮,“兒臣亦是如此想,不論天下風雲如何變幻,這天下始終是父皇的,兒臣沒有李鳳梧之文才,也無狄青之武彩,但有一顆赤忱心,願在將來的北上做,做一柄父皇軍帳前的一柄長槍,恢複我趙氏山河!”

    趙昚大悅,笑道:“起來罷,為父知曉你心。”

    今年戰事中,這個兒子在安豐軍表現優異,否則自己也不會將那枚中興間賞賜給他了。

    待趙愷站定,趙昚又道:“今日之事,朕便不追究了,但你切要記住,朕允許你去爭,有些事不要過界,畢竟都是血肉。”

    自己目前需要三王平衡。

    三個兒子爭儲,是壞事,也是好事。

    隻有經曆過爭儲,才會知道江山來的不容易,才會勵精圖治,但就怕因此演變成骨肉相殘的局麵,前朝李唐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慘劇,趙昚心有戚戚。

    愷兒雖然近年來仁厚之氣去了不少,但是畢竟是他本性,趙昚並不擔心趙愷會做出什麽骨肉相殘的事情來,但李鳳梧如果是他的謀臣,那就不一樣了。

    這貨目前表現的並不怎麽銳利。

    但不得不防。

    若是李鳳梧拾掇愷兒做出什麽事來,這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扶龍的利益足以讓任何理智的人變得瘋狂。

    趙愷嚇得又跪了下去,“父皇,兒臣心中,父皇為先,兄弟為後,不敢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

    趙昚笑了,“起來罷,別動不動就跪,兩父子何至於如此生分。”

    這個孩子真是變化太大。

    當年的仁厚之氣去了不少,又有了開疆拓土的勇猛之風,如今說話做事又如此得體,倒真有些讓人刮目相看。

    也許,立他為太子也不見得比愭兒和惇兒差。

    抬頭看了看天色,對謝盛堂道:“讓禦膳房備餐罷,愷兒便陪為父喝幾杯。”

    趙愷大喜,“孩兒幸甚。”

    趙昚想了想,又對謝盛堂道:“將李鳳梧宣來。”

    當然不是找李鳳梧吃飯。

    剛獲罪,自己就讓他和自己一起吃飯,天子之威何在?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不被諫議院的人戳脊梁骨啊。

    自己是要看看,經曆過這事後,李鳳梧是否知道自己錯在那裏,又會不會長點記性,當然,最主要的一點,還是要敲打一下這貨。

    趙愷心中立即惴惴起來。

    父皇留下自己吃飯,又宣來李鳳梧,該不會是要一起敲打吧?

    不過趙愷沒有擔心多久,趙昚起身走了十來步,忽然改了主意,喊住謝盛堂,“不用宣李鳳梧了,著吏部,秘書少監李鳳梧罰薪三年,另外叫人送一束鳳尾蕨到梧桐公社。”

    鳳尾蕨,長在牆上,意指牆頭草。

    看得出趙昚心中對李鳳梧成為趙愷謀臣的惱怒。(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