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懸崖上的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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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惇精神一振,“什麽機會?”

    柳子承毫無情緒的笑,“東宮裏有人病了,而且這個病了的人,很可能就是太子殿下!”

    趙惇不解,“這算什麽機會,有慶郡王輔助,就算趙愭再怎麽病,父皇也不會輕易換儲。”

    柳子承沉默半響,然後盯著趙惇的眼睛,“如果太子殿下一病不起,最後駕鶴仙去,殿下,你說陛下下一任的太子人選,您的機會大還是慶郡王的機會大?”

    這話宛若平地驚雷。

    趙惇猛然坐倒在椅子上,臉色刷白,不可置信得看著柳子承,“你……你……你的意思……”

    柳子承卻很鎮定,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麽可怕,“真是這個意思!”

    趙惇頓時失神落魄,“這……這……這怎麽……可以……”

    柳子承陰測測的繼續說服趙惇,“怎麽就不可以,殿下,這機會一旦錯過,您將再無贏麵,等太子登基,殿下恐怕就會和恩平郡王一般,做一個無用的鹹淡王爺。”

    趙惇沉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弱弱的道:“可是我們現在並不知道是不是太子重病。”

    柳子承點頭,“所以還要等,等皇甫坦的消息。”

    昨日已經議定好,今日皇甫坦會在大朝會期間,去德壽宮見上皇,爭取能套出一點消息來。

    趙惇還沒有下定決心。

    失神的道:“那咱們再等三五日?”

    柳子承卻不給趙惇緩衝的時間,厲聲道:“殿下,您還明白嗎,沒有時間了,沒有三五日了,最遲今明兩天就要下定斷,等三五日後,太子殿下病好,一切都晚了。”

    趙惇還在掙紮猶豫,“可萬一他沒病,病的太子妃或者趙挺呢?”

    柳子承陰冷的笑了起來,“當初上元大火案,其實放火的人隻有朱茂才和朱恒,但為何最後我那個白癡弟弟柳子遠也因為縱火罪被問斬了?”

    趙惇臉色變幻,看著柳子承,“你的意思是……”

    柳子承陰冷的笑了幾聲,“既然東宮封鎖消息,那就是有人病了,我們雖然需要確定是否是太子病了,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也可以讓太子病。”

    反正東宮封鎖消息,到時候就算是沒病的太子死了,也會落個病死的風言風語。

    隻要太子一死,恭王趙惇就是接任太子的不二人選。

    趙愷……從他降為慶郡王,又被發到地方整頓軍備的那一日起,就退出了爭儲的行列,加上又和遼國安和郡主成親,更沒了爭儲的希望。

    曆代官家,可沒有誰是和親的棋子。

    趙惇臉色複雜。

    良久,才痛苦的點了點頭,“且等今日朝會再看罷。”

    柳子承心裏卻笑了。

    趙惇這神態,顯然已經被自己說服。

    不管皇甫坦今日從德壽宮得到什麽消息,趙惇都必須要孤注一擲。

    這是被逼的。

    誰叫太子和趙愷兩人聯手,連李鳳梧都放棄,可想太子和趙愷已經有了何等強大的勢力,如果趙惇不反擊,就隻能坐以待斃。

    最終成為一個失敗的王爺。

    博一下,有可能成為太子,就算失敗了,也還是一個鹹淡王爺,最多不過貶為庶人——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很可能是貶到地方成為郡王。

    趙惇當然不甘心那種局麵。

    所以柳子承今日來到恭王府,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

    也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絕地反擊。

    成為趙惇謀臣,就注定了興榮與共,趙惇若是失敗,自己的仕途大概也到頭了,就算官家執政期間重用自己,可有太子等人掣肘,自己在仕途上很難做出業績。

    最終的下場,好一點是黯然致仕,差一點就是流放雷州瓊州,然後死在路上。

    所以趙惇必須得贏!

    ……

    ……

    趙昚今兒個一起床,心情本就不好的他在前往垂拱殿的路上,聽到了一個壞消息。

    謝盛堂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說道:“大官,您可能要有點心理準備,昨夜突發狀況,有人在西湖畔刺殺了太中大夫、秘書少監、開國男爵李鳳梧。”

    趙昚猛然頓住,不可思議的盯著謝盛堂,“誰?”

    “李鳳梧?”

    “死了?”

    “倒是沒死,重傷。”

    趙昚鬆了口氣,旋即勃然大怒,“龍大淵和曾覿都是吃幹飯的麽,在朕的皇城根下,竟然還發生了刺殺朝廷士大夫的重大案情,盛世之下,豈容這等醃臢事!”

    天子雷霆之怒,縱然是謝盛堂,也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趙昚怒意洶湧,掃視了一眼,卻沒有發現可供自己發泄的,越發惱怒——若是庸君,大概會拿身邊的人出氣。

    但趙昚終究是中興之主。

    咆哮了一陣,控製了情緒,深呼吸一口氣,“查到凶手了沒?”

    謝盛堂搖頭,“老奴不知,龍大淵和曾覿會在朝會上對大官稟告。”

    趙昚點點頭,“先去上朝罷。”

    大朝會上,所有朝臣都敏銳的發現,官家怒氣大的很啊,好事還好,官家會平淡的回複幾句,若是遇到點窩心事,主事的官員幾乎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就連工部尚書王望北也因為一點小事,被官家罵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老臉無光。

    議定了昨日在垂拱殿商討過的事情,不等謝盛堂宣問,曾覿便出列,“官家,臣有事啟奏。”

    來了,來了。

    一場狂風暴雨來了。

    這個時候,就連湯思退也小心翼翼——在天子腳下刺殺朝廷士大夫,本來就是件大事,何況這個士大夫還是官家最為看重的大宋雛鳳。

    這件事要是查明了,很可能就是一場株連極廣的大牢獄事件。

    刺殺官家寵臣,這儼然就是挑戰官家威嚴。

    趙昚冷哼了一聲,“說!”

    曾覿手捧朝笏,額頭上出了一層密汗,斜乜了一眼龍大淵,得到這位夥伴的支持示意後,硬著頭皮說道:“昨夜西湖畔發生一件凶案,受害人正是我朝堂太中大夫、秘書少監、開國男爵李鳳梧,目前皇城司正在全力緝查真凶!”

    話音未落地,就聽得天子震怒的咆哮:“大膽!”

    群臣噤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