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和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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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看於魯一副懵逼的模樣,感覺不過他還是勉強忍住,詳細說道,“於大人,想讓我秦厲出去其實很簡單,曲阜不是孔聖人的故鄉嗎?那孔文博不是孔聖人的後裔嗎?既然是孔聖人的後裔,自然知書達理,非常通情理。現在我相信他已認識到了他的錯誤,驕橫跋扈,仗勢欺人,想在曲阜作威作福是不可以的。

    也不想想無論是在什麽地方,有哪裏不是大明土地呀。既然是大明的土地,就有王法存在。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孔定國和我打鬥在先,在打鬥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他若是敗了,就把牲口行所有的牲口,還有糧行的所有種子都讓我帶走。當然了,如是我要敗了,那就要把性命丟在曲阜了。可幸的是孔定國的武藝還稍稍差那麽一小點,他敗在了我手裏。

    孔定國也說的很清楚,他說話算話。他都同意了,你孔文博還蹦出來幹啥?咋的?他以為他是曲阜的老大,沒有人敢惹他了嗎?

    於大人,若是想讓我出去,怎麽說他孔文博也老了,我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所以我的第一個條件是讓孔文博賠償我精神損失費二十萬兩銀子。”

    “什麽?二十萬兩銀子?”於魯在瞬間便是張大了嘴巴,驚訝非常。饒是他是山東巡撫,見過的世麵不少,見得銀子也很多了。但二十萬兩對他來言還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山東是一個大省,可是每年的府庫收入合計起來也沒有二十萬兩呀。這秦厲真是獅子大張口呐。

    於魯的臉色本來很是平緩的,甚至還帶有些許諂媚。可是聽秦厲這話一出口,旋即就陰沉下來,一雙眼睛在瞬間便是寒光閃閃。對秦厲充滿了恨意。

    秦厲嘻嘻一笑,索性轉身坐回床榻上,斜著身子半躺在榻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很隨意的說道,“怎麽的?於大人莫非感覺有什麽難處嗎?既然有難處,那我就沒必要說下去了。累了,真是累了,於大人請走吧,我也該歇息了!”

    說完,再也不看於魯,竟然雙目一閉,養起神來。把一個堂堂的巡撫於魯晾曬在那兒,讓於魯更是氣憤之極。

    奶奶滴!這崽子真是狂妄呀。這是個啥人呀?簡直就是狂徒,就這樣的人咋就混的讓太後和皇上都喜愛上他了呢?咋就混的小小年紀當上了知府呀?

    那內閣輔楊廷和的眼睛看來也是瞎的。咋就找了這麽一個囂張女婿呀?聽說楊廷和的女兒還是他的一個小妾。楊廷和呐楊廷和,連本官都替你惋惜,替你悲哀呐。

    他此時的恨意簡直無法形容。

    但另外一個聲音卻是適時的在耳邊響起,“於大人,今日若是不能放出秦厲,你就等著聽參吧!”

    這是興王世子朱厚熜,還有太監高忠的聲音。

    唉!長年打雁,今番卻是被大雁啄了眼呐。本官咋就落在了他們這等小人之手呐。要說還是怪本官自己,太輕敵了,也太大意了。不應該在這曲阜玩弄美女,到頭來惹了一身騷。

    於魯勉強抑製住內心的憤怒,臉上又是露出尷尬的笑意,輕聲道,“秦大人,二十萬兩銀子也太多了點兒吧?你這……你這精神損失費也是有點兒太高了呀。你看是不是可以少一些,我幹爹那裏恐怕拿不出這麽多銀子呐!”

    他幾乎是低聲下氣了。也難怪了,在孔文博跟前,於魯向來自詡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的靠山。而今卻是要孔家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來,這讓他如何給他幹爹孔文博交代啊?最重要的是以後他還如何能在孔家抬起頭,雖然他是山東巡撫。

    “二十萬兩銀子,少一兩都不行。而且要在我出牢之前把銀子湊齊。”秦厲堅定的說道。

    秦厲雖然是微微閉著眼睛在說話,但他說話的時候霸氣外露,饒是山東巡撫於魯也是為之一愣。奶奶滴!本來以為這家夥隻是一個狂妄之徒,地道的紈絝子弟,不成想竟然還有這種霸氣。看來這家夥的確不是個簡單角色。也難怪了,他若是簡單了,如何能和朱厚熜還有高忠成為朋友。要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呐。

    可能是秦厲表露出來的霸氣真的震懾住了於魯,也可能是於魯的官欲十分強烈,他還不想讓朱厚熜、高忠參倒他。總之,於魯是捏著鼻孔說道,“好,秦大人,本官就答應你這第一個條件,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麽?”

    聽於魯答應下來,秦厲心下竊喜。說心裏話,秦厲提出來這樣一個苛刻的條件,他還真是心裏沒底,在他想來於魯能否答應,就看朱厚熜和高忠的分量了。現在看來,朱厚熜和高忠確實為自己出了全力。

    秦厲睜開眼,重新又站起來,道,“第二條件其實對於大人來說是舉手之勞。於大人呐,你不是帶來了一百名差役嗎?那一百名差役功夫都是不錯,我這回河間去,一路上又是銀子,又是種子,還有萬餘口牲口,所以想請於大人幫個忙,讓那一百名差役護送我回河間府。當然了,孔文博父子是必須要送我的,因為這必然是來了曲阜,這偌大的孔家咋說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乖乖隆地咚!那一百差役可是於魯的貼身護衛,全部都是精挑細選,身經百戰的高手,這下要護送秦厲。於魯還真是舍不得。另外,在於魯想來這秦厲好像是鑽到了他心裏去,本來是想這是在山東地界,秦厲在回河間的路上於魯還想搞些動作的。這下好了,有那一百名差役護送,自己還搞個屁呀?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要幹爹和他的三個兒子也送秦厲回河間府,這不是明顯是要他們做人質嗎?這條件就更加苛刻了,這不是在狠狠打孔家的臉嗎?這孔家以後還如何在曲阜混,還如何在這大明站住腳呀。

    這家夥還說什麽他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這不是分明在把人往死裏整嗎?

    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答應他?那自己雖然可能會保住官位,那以後還有什麽威力可言,自己這個巡撫做的如此窩囊,還有當下去的必要嗎?

    可是不答應他,那朱厚熜和高忠會放過自己嗎?以後同樣是沒有了我於魯的立錐之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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