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雨夜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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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雨還是下個不停,藤井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禁不住低聲的咒罵了幾句。{{<([ [ 說來也是倒黴,輪到自己站崗的時候就下起了雨,幸好自己還有件雨衣,要不然就變成落湯雞了。

    小心的把半截香煙籠在手裏,藤井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在哨位上抽煙是要受到責罰的,藤井隻是抽了幾口,便將煙頭悄悄的用腳踩進了泥水裏。新來的兵曹原田是個令人厭煩的家夥,平日常常欺負像藤井這樣的新兵,藤井可不想自己因為站崗的時候抽煙,而被原田訓斥責罰。

    雨越下越大,幾米外就看的不太清楚了,藤井隻好不時鑽出樹枝搭建的窩棚去東張西望一番。最近在大龍河一線老是有哨卡遭到襲擊,據說是支那人的部隊幹的,老兵卻說不可能,支那人的部隊沒有那麽厲害,想當初皇軍的一個步兵小隊就可以追著他們的一個團打。襲擊哨卡的一定是美軍的部隊,要不就是英國人的部隊,反正不會是懦弱的支那人。

    藤井卻不這麽想,他不管是那國的部隊厲害,他隻想著早點結束這場戰爭,自己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去。一陣風夾著雨點吹了過來,讓還在遐想的藤井不禁閉上了眼睛,“這討厭的天氣,真是煩透了”藤井揉著濺進了雨水的眼睛,不是說雨季已經結束了嗎,怎麽還有這麽大的雨水。

    藤井忽然感覺又是一陣風吹了過來,連忙側轉了身體,希望這次飄過來的雨水不會再濺到自己的眼睛裏。“噗”的一聲,剛側轉身的藤井隻覺得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脖子上劃過。噢,藤井看著自己的手,剛才摸了一下脖子的手滿是鮮血,藤井覺得自己胸口悶有些喘不上來氣。張開嘴想要叫喊已經睡下的同伴們,卻什麽也喊不出來,耳朵裏隻能聽見下雨的聲響和類似於輪胎漏氣的嘶嘶聲。

    藤井慌亂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熱流湧出來淌了滿手,手上都是血,自己的脖子被割開了。藤井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就要滑落在泥水裏,從身邊卻突然伸出一隻有力的手托住了藤井。藤井用手捂住正在噴濺鮮血的喉嚨,努力的側過頭去看這個托住自己的人,藤井的眼睛忽然睜的很大,眼眶都快要掙裂了,是支那人。

    令藤井不可思議的事情生了,伸手拉住自己的居然會是一個支那人,那美式鋼盔上綴著的可不就是一枚青天白日的帽徽,鋼盔下的臉也長著和自己一樣的黃皮膚。藤井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支那士兵,右手卻仿佛脫力了一樣的垂了下去,腰上還有一枚手雷,藤井要拉響手雷給熟睡中的同伴報信。

    “嗚”剛摸上腰間的藤井突然覺得一陣刺痛,腰腹間好像是被一根通紅的鐵條刺入了一般,讓本就因為大量失血而渾身軟的藤井突然間抽搐了起來,像極了大蝦般彎曲蜷縮了身體。一支日式的武士短刀正插在藤井的腰腹間,一隻手正將刺入藤井體內的刀用力的攪動著,把藤井體內的髒器攪了個稀爛。

    “你可以去死了”武士刀的主人---砍刀,收回了武士刀,將自己的身形隱在這具日軍哨兵的身體後麵,鋒利的武士刀已經劃開了這個日軍哨兵的脖子,氣管和血管都一起被切斷,而且剛才的那一刀也將他的髒器盡數攪爛,死人是不會叫喊的。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砍刀摸出一隻蒙了紅布的手電筒擰亮,對著自己來的方向揮舞了幾下。片刻之後,噗噗的踩水聲傳了過來,一片烏泱泱全副武裝的身影出現在了砍刀的視線裏,美式軍裝、美式裝備、一水的美式鋼盔。

    “怎麽樣了?”同樣是一身泥水的趙誌抱著自己的衝鋒槍竄了過來,壓低了嗓子問著砍刀。這裏是大龍河流域的一處日軍據點,趙誌他們在下午下雨前就到達了這裏,看日軍修建的竹樓和木屋,這裏應該是一處日軍的補給點。直屬連被放出來就是給日軍來添亂的,這樣好的目標趙誌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可是日軍白天的防守很是嚴密,趙誌觀察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潛伏了三個小時之後,機會終於被趙誌等來了,老天爺幫忙---下雨了。天色將黑,下雨時能見度又是很低,這真是個突襲的好天氣。叫過軍官們商議了之後,還是老辦法,斥候前出拿掉日軍的哨兵,巴祖卡幹掉日軍的幾棟竹製哨樓,狙擊手們隻需要壓製住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

    “還好,不過日軍好像沒有放太多的哨兵”接過趙誌遞過來的酒壺,砍刀一仰頭喝了一口。前出襲擊哨兵的斥候們都是從泥水裏慢慢爬行靠近日軍哨兵的,足足有百米的距離,喝點酒能取出體內的濕氣。

    “不管了,咱們進去”趙誌一偏頭,跟在幾個斥候的後麵,摸向日軍的營地。日軍的這個營地修建在一片樹林中的空地上,不大的空地上稀疏的修建了幾棟竹木的屋子和哨樓,屋子之間的空地上還堆放著一些蓋著油布的物資。

    “媽的,怎麽還有鐵絲網?”前邊傳來了消息,營地四周被圍上了鐵絲網,斥候們沒有鉗子和剪刀,破不開滿是尖刺的鐵絲網。趙誌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仔細的看了一遍那滿是尖刺的鐵絲網。

    “你們幾個用刺刀把支撐鐵絲網的木樁下麵挖空”趙誌用手比劃著那幾根支撐鐵絲網的栽入泥土裏的木樁,“去幾個人,把剛才弄死的那些日軍哨兵的屍體拖來。一會木樁底下挖鬆了以後,把日軍的屍體往鐵絲網上一搭,鐵絲網準倒,咱們踩著日軍的屍體過去”

    趙誌講的很詳細,斥候們自然是知道該怎麽做了,十幾把刺刀不停的翻飛著,旁邊的人就用鋼盔舀著泥水倒在一邊。十幾分鍾後,幾具日軍哨兵的屍體被拖了過來,一排木樁地基也被挖空了。

    “把屍體搭上去”趙誌一聲令下,斥候們七手八腳的將那幾具屍體立起來搭在了鐵絲網上。趙誌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衝鋒槍手上去用衝鋒槍頂住屍體的背部使勁往裏一推,鐵絲網慢慢的傾倒下去,直至能翻過去人了,趙誌他們才住了手。

    “翻進去”幾個身手敏捷的斥候先翻了進去,消失在雨夜裏,其他的人跟著趙誌也是借著那幾具屍體翻過了鐵絲網,摸進了日軍的營地裏。“沒有哨兵,沒有巡邏隊,哨樓裏的哨兵也在睡覺”奔進雨夜裏的斥候們紛紛回來報告。

    趙誌有些遲疑了,難道這是日軍設下的陷阱?以往接觸到了日軍營地都是布置了很多的明哨暗哨,營地裏也有巡邏隊,怎麽這個營地就隻是在外圍有幾個打瞌睡的哨兵,營地裏卻像個農莊一樣寂靜。

    “這幫小鬼子看不起咱們呀,狗日的晚上連個暗哨都不放”扛著巴祖卡的老炮不滿意的嘀咕著。本想著能和日軍好好過幾招的老炮,不由得有些失望,直屬連打這樣的突襲,根本就不用使用什麽重火力,一人一把刀就足夠了。他的巴祖卡是白扛來了,看來這次是用不上了。

    “你狗日的閉嘴,是不是嫌死的人還不多?”趙誌本就心煩,聽見老炮的嘀咕便猛的轉頭,怒目瞪著老炮。直屬連的順風仗打的太多了,軍官們都有了驕橫之心,這是要不得的,早晚會吃了大虧。見老炮吃了癟,其他人都老實了許多,按照先前製定的機會按部就班的奔去各自負責的地方,隻等著趙誌的槍響就開動。

    翻進鐵絲網再往裏走出不多遠,眼前就影影綽綽的能看見了木屋,“1o個人一隊進一間木屋,裏麵的人不要活的”趙誌的身後跟著十幾個從補充兵裏挑選出來的家夥,每人的手裏都拎著把緬刀,該是讓他們見血的時候了。直屬連的士兵不能像許照步兵連裏的家夥們一樣,一見拚刺就腿軟,老是仗著手裏的美式裝備打仗是不行的,還是要麵對麵的見點血,那樣才能煉出百戰老兵。

    1o個人一隊,1o把鋒利的緬刀,兩支手電筒。每隊裏還有幾個老兵壓陣,趙誌把帶來的新兵全都放了出去。這是新兵們早晚會經曆的,趙誌寧可現在死些人,也好過以後在戰場上可能會出現的潰敗。斥候們早就爬上了營地四周的哨樓,躲在哨樓裏睡覺的日軍哨兵們也都被解決幹淨,隻要斥候們占據了營地的製高點,即使日軍反撲那也折騰不出什麽花樣。

    趙誌還是低估了日軍的警惕性,日軍在營地裏不光有哨樓,而且他們還在堆積物資的雨布下麵也放置了暗哨。前出的斥候們搜索的時候,那幾個藏在油布下麵的日軍暗哨剛好睡著了,所以斥候們並沒有現他們。等到趙誌命令新兵們出擊的時候,剛好有一個日軍的暗哨憋了尿,鑽出油布撒尿的日軍哨兵就和一隊新兵們撞了個對臉。

    活該是那個日軍哨兵倒黴,他碰上的就是元寶那一隊人,這些帶來的新兵中最是活絡的幾個都在這一隊裏麵。和日軍突然的相遇,讓雙方齊齊的都是愣住了,猶是元寶的反應快,挺著手裏的緬刀整個人就撲了上去,直接一刀就紮進了那日軍哨兵的肚子裏。

    元寶的刀很猛很準,可是卻忘記了要捂住那日軍哨兵的嘴,“啊”的一聲慘叫響起,這才驚醒了其他還在呆愣著的家夥,於是乎一陣刀光劍影,那被元寶撲倒的日軍哨兵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反正是再也喊不出第二聲了。

    突然出現的日軍哨兵被元寶他們亂刀砍死了,可是那聲慘叫卻傳了出去,油布再次掀開,又是幾個日軍鑽了出來,這次出現的日軍可是端著槍的。“開火,開火”一見勢頭不對,跟在後麵的兩個老兵搶先開了火,“噠噠噠 噠噠噠”一陣衝鋒槍的急射,剛鑽出油布的日軍紛紛倒在了泥水裏,同時營地裏的日軍也被驚醒了。

    “媽的,不管了,都壓上去,開火開火,自由射擊”見日軍已經被驚醒,趙誌顧不上許多,直接帶著衝鋒槍手們衝了上去。那些前出的新兵手裏隻是拿著緬刀,槍械還真是背在了背上,一旦與日軍交戰準會吃大虧的。

    果不出趙誌所料,有幾隊直屬連的士兵已經被日軍趕出了木屋,趙誌直氣的破口大罵,背在身上的衝鋒槍都不知道用,一點戰場上的應變都沒有。一場好好的突襲被打成了硬攻,趙誌的心裏多少有一些生氣,可是看著被日軍擊倒的新兵們,趙誌還是帶著衝鋒槍手們壓了上去。

    畢竟衝鋒槍是自動火力,威力和射也遠遠過日軍的栓動步槍,幾輪對射之後,趙誌就壓製住了日軍的火力,將四散的新兵聚攏在了一起。趙誌本不指望這些新兵們個個都能成為百戰老兵,隻要有一半就不錯了,可是看看他們的表現,才現自己還是高估了他們。

    見營地裏突然開了火,已經攀上哨樓的一部分狙擊手們換用了哨樓上的機槍,機槍不停的轟鳴,燙手的彈殼落在竹樓上再滾落進泥水裏,掌控機槍的狙擊手們死死的抵住機槍槍托,身體隨著射擊的節奏不停劇烈的晃動著,炙熱的火舌刺破雨夜直撲日軍藏身的木屋。

    逃是逃不了的,日軍就依靠著木屋還在頑抗,不時的有手雷被扔出來,爆炸使得泥水濺的老高。長毛帶著他的大鼻子工兵們貼著冰冷的泥水慢慢的爬了過去,貼著木屋悄悄的摸到了窗戶下麵,直接一揚手就扔進去一堆手雷。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營地裏除了偶爾響起的槍聲,一切都已是塵埃落定。披著雨衣的趙誌黑著臉站在新兵們麵前,一聲不,隻是眯縫著眼環視著站在雨水裏的新兵們。“看看你們,一次突襲被打成了什麽樣子?陣亡12人,重傷4個,輕傷44,傷亡就占了三分之一,我都替你們丟人”

    本來還是鴉雀無聲的新兵們受不了趙誌的話語,已經有議論聲響起,一個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在新兵隊列裏響起,“長官,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說了,我們不是打勝了嗎?”這句話引起了其他新兵們的共鳴,隊列裏的議論漸漸大了起來,散布在隊列周圍的軍官們紛紛開始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