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個人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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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爆炸形成的氣浪夾雜著泥土騰起老高,日軍又開始了轟擊,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日軍踩著夕陽還要再進行一次攻擊,攻擊這段隻有2個人的陣地。[ ?[? [ 曹豔抱著昏迷的大麻花躲在了一個半塌的防炮洞裏,這是陣地上唯一能躲避炮擊的地方了,炮擊越來越密集,受傷昏迷中的大麻花也被轟隆隆的炮聲驚醒了。
“哎呀,真疼呀”蘇醒過來的大麻花拍了曹豔一把,她被摟的太緊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厲害。大麻花左臂、後背都受了傷,左臂撞到戰壕壁上造成的扭傷,而背上卻是被彈片擊傷的,所幸彈片已經被曹豔取出來,傷口也簡單的包紮過了。
“你再忍忍,現在還不能送你下去”曹豔安慰的在大麻花耳邊低語著。“其他人呢?我咋沒有看見?”大麻花轉動著眼珠四下張望,小小的防炮洞隻要一眼就能看個通透,看曹豔的臉色不好,大麻花隱約間能猜到一點,可是心裏麵還是想有個明確的答案。
“都死了,加上咱倆隻活了15個,魚寶他們已經撤下去了,我在這裏等著援兵,青青姐和後勤隊那邊還有幾十個人,一會就能上來,再等等”見大麻花已經徹底清醒了,曹豔把她放在身邊,開始檢查自己的狙擊步槍,炮擊稀疏了很多,按照慣例,日軍要開始步兵攻擊了。
“我能幫你壓子彈,我可不是那些沒有用的臭男人”大麻花虛弱的露出一個笑容,從防炮洞裏的浮土裏慢吞吞的摸出一顆步槍子彈,那是曹豔壓子彈時掉落的。拍拍大麻花的麵頰,留下一個安慰的笑容,曹豔拎著自己的狙擊步槍鑽出了防炮洞,她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會失去自己好容易鼓起的勇氣。
日軍真的來了,人數不多,隻有一個步兵小隊,才7o多人。要是在兩個小時前,這點日軍的確是不算多,可是現在陣地上就隻有2個人在防守,其中的一個還是傷員。曹豔用狙擊鏡觀察了一下日軍的攻擊部隊,還在2oo米外,日軍的散兵線拉的很散,機槍暫時派不上用場了,還是得靠自己的步槍。隻要擋住他們拖到天黑或者等著援兵到來,自己就可以休息了,曹豔揉揉酸脹的眼睛,挑選著合適的射擊位。
從腰間的皮包裏取出自己用布條自製的風向標,曹豔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個風向標還是袁青青幫著一塊做的,粗糙的有些慘不忍睹,可是曹豔很喜歡,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深吸了一口氣,把刺刀狠狠的紮進泥土裏,刺刀把手上套著的風向標順著微風飄了起來。白色的布條好似天空中的雲朵,讓曹豔的心裏有了一絲的暖意,端著步槍的手仿佛也多了些許的氣力。
“來吧,你們都來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們”曹豔慢慢的趴伏了下來,這是一個淺坑,隻夠曹豔一個人隱蔽。淺坑的後麵已經刨出了一條小溝,能讓曹豔倒退著換到另一處射擊位,如果日軍再次炮擊,她就可以順著小溝退回到防炮洞裏。曹豔知道自己的體力不如男兵,所以在跟著羅傑學習狙擊的時候,總是喜歡先安排好退路,寧可掛空槍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山下的日軍小隊呐喊著開始了加,曹豔從狙擊鏡裏看的很清楚,他們都光著上身端著步槍,根本就分不清楚那一個是軍官。日軍一定是現山上有狙擊手了,這是在防著自己呢,曹豔鄙視的露出一絲笑意,嘴角略微的劃出一個弧度。蠢貨們,你們隻是脫下了軍裝,換成了同樣的步槍,可是卻忘記摘下手表了。
“嘭”曹豔的槍響了,日軍陣線裏的一個稍稍靠後的家夥倒地慘叫,那人的手腕上赫然帶著一隻手表。曹豔槍膛裏射出的子彈帶著死亡的尖嘯,鑽入了那日軍的胸口,穿體而過的子彈打斷了他的脊椎骨,那日軍踉蹌了一下,“撲通”一下趴在了地上。還沒等他抽搐著抬起頭,“嘭”的又是一槍射來,飛射而至的子彈正好掀開了他的後腦,那日軍軍官的眼前一片黑暗,意識漸漸的模糊了。
打歪了,曹豔微微抽了抽嘴角,要不是那日軍軍官剛才跨出的步子稍稍大了些,搶了一步,第一槍就應該爆了他頭的。“卡啦”曹豔拉動槍栓退出彈殼壓上新的彈橋進槍膛,這個射擊位不錯,視線很好,她打算暫時先不更換射擊位,再打幾槍再說。
也許遠征軍裏別的部隊不會注意到這些事情,可是對於蝗蟲般打掃戰場的狗腿子們來說,區分士兵與軍官的一個重要標識就是他們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日軍部隊裏的上下級劃分的很嚴格,軍官可以隨時打罵士兵,甚至可以命令士兵為自己洗腳。士兵們的私人物品就是軍官的後勤倉庫,士兵們那裏敢在軍官麵前戴手表,曹豔剛才擊中的那個家夥就是一個少尉。
日軍小隊的進攻陣線隨著曹豔的槍聲齊齊的消失在地平線上,他們都趴伏了下來,等著後麵的炮火轟擊掩護。可是他們失望了,炮兵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兩槍是從那裏打出來的,盲目的轟擊隻會消耗炮彈。一直用望遠鏡觀察陣地的橫兵衛也對新田搖了搖頭,太陽西下,光線已經轉換了角度,他也沒有再現狙擊鏡的反光。
陣地上又恢複了寂靜,曹豔用狙擊鏡搜尋著那些隱藏起來的日軍士兵,要在日軍現自己這個射擊位之前盡可能的多擊殺他們。“又是一個”曹豔低語之間扣動了扳機,“嘭”趴伏隱藏在幾具屍體後麵的一個日軍士兵嘶喊著,在拚命撕扯著自己的軍裝,他的背部中了一槍,子彈從背部鑽進去又從他的胸口鑽了出去。大股的鮮血從那士兵徒勞按住傷口的指縫裏噴濺而出。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聲,另一個日軍士兵慘叫著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子彈削去了他的半邊脖子。曹豔不停的拉動槍栓,此刻的她隻是一個獵手,正在狩獵中的獵手,她的獵物就是隱藏在不到2oo米外的那個日軍小隊。“看你們能忍多久?”曹豔瞄了一眼日軍小隊的方向,又往槍膛裏壓了一個新的彈橋。
在老兵們的厲聲斥責下,幾個尖兵怯生生的貓腰前進,這些都是新兵,是軍官和老兵們眼中理所當然的炮灰和探路石。1o米、15米,尖兵們的腳步快了起來,再有不到1o米就是一個彈坑,隻要進了彈坑就安全了。可是他們永遠到不了那個彈坑了,曹豔早就瞄上了他們,黑洞洞的槍口正瞄著這幾個尖兵。
“嘭”“嘭”“嘭”曹豔再次施展了她的快槍絕活,曹豔拉動槍栓的度越來越快,炙熱的彈殼連續的跳出槍膛。傻鳥一樣的日軍新兵們就那麽傻愣愣的站著讓曹豔打,曹豔都快要樂死了,要是都這樣的,那自己一個人就能守住這裏。“哢”步槍掛了空倉,槍膛裏沒有子彈了,還有兩個士兵正傻愣愣的站在那裏,曹豔猶豫了一下,是馬上更換射擊位還是繼續幹掉剩下的日軍。曹豔在這個射擊位裏已經連續的擊了一個彈橋,山下的日軍炮兵弄不好已經現了她的位置,可要是被日軍占據了那個靠近戰壕的彈坑會很危險。
“卡啦”曹豔摸出一個彈橋壓進了槍膛裏,她要幹掉剩下的那兩個日軍,如果日軍衝進了那個彈坑,就相當於在直屬連的陣地前鑲了一顆釘子,那麽曹豔至少有兩個射擊位是不能用的,因為它們都在三八步槍的射擊範圍之內。日軍擅長的陣地戰就是這樣,利用地勢一點點的擠壓守軍的空間,然後借助強火力一鼓作氣拿下陣地結束戰鬥。
“嘭”“嘭”曹豔快的打出兩槍,憑著感覺貌似是打中了,不敢停留的曹豔抱著步槍順著小溝退出了那個射擊位。狙擊步槍的槍身上已經被曹豔糊了一層泥水,狙擊鏡上也裹了快破布,在遠處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為這是一截泥水中的木棍或是藤條。曹豔不指望自己能守住這裏,她隻是想盡量的拖延時間,一直拖到袁青青來救援。
“噠噠噠 噠噠噠”日軍抬來了兩架重機槍,曹豔的形式開始變得不好,山下的日軍幾乎把中隊裏所有的機槍都集中起來掃射曹豔可能出現的地方。噗、噗、噗,一串子彈貼著曹豔的身邊打了過去,在泥土裏鑽出一排槍眼,“咳、咳”曹豔被濺起的塵土嗆的直咳嗽。得想個辦法,不然日軍就攻上來了,現在時間還早,魚寶他們才撤下去不到半小時,援兵不會來的這麽快。
水潑般的機槍子彈擊打的浮土濺起老高,把曹豔徹底壓製在了她的第一個射擊位裏。好在日軍沒有確定曹豔的位置,隻是用機槍的散射壓製一切他們覺得可疑的地方,為尖兵小隊提供火力支援。曹豔有些鬱悶,老是這樣被動的被日軍機槍壓製在這裏,那日軍攻上來了自己還不是個死路一條。
曹豔趴伏在射擊位裏不敢亂動,她知道隻要自己亂動就有可能會被日軍的機槍打中,想想那些被機槍打中之後的屍體,曹豔就是一陣惡心,她可不想把自己也變成那樣。煩躁的曹豔剛想要抬頭觀望動靜,啪啪啪又是一串子彈打在了浮土裏,嚇的曹豔一縮脖子又趴了下來。手雷,曹豔的手臂碰到了掛在身前的手雷,對呀,用手雷轉移日軍的注意不就行了。
摸出一顆手雷,曹豔仰麵朝天躺在射擊位裏,使出全力朝著右側扔了過去,希望日軍的機槍會被手雷的爆炸吸引過去吧。“轟”的一聲炸響,日軍的機槍稍有停頓便調轉槍口朝著手雷爆炸的地方猛烈開火,恨不能用子彈把那個地方削成平地。曹豔呲牙一樂,手腳使勁朝著下一個射擊位爬了過去,那是一段滿是血泥的戰壕,曹豔可以來回的跑動。
曹豔咬著牙用刺刀挖開戰壕上的泥土,向外挖出了一道豁口,正好能伸出槍口,這個射擊位是曹豔最後一個了,日軍機槍手們還沒有現這裏。攻擊小隊的日軍士兵距離這裏還有不到15o米,雖然有了機槍的掩護,他們還是走的小心翼翼,這倒是為曹豔贏得了時間。
視線不錯,曹豔的狙擊鏡裏出現了日軍機槍手的身影。曹豔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將槍口瞄向了其中的一個日軍機槍手,穩穩的扣動了板機。重機槍位上的日軍機槍手突然腦袋向後一仰,倒了下去,腦袋上依然是多了一個血洞。旁邊的副射手焦急地蹲下身子,抱著屍體,不停地搖晃,嘴裏呼喚著什麽,好象這兩個鬼子的私人關係很不錯。
曹豔快的拉動槍栓,扣動著板機,三百米的距離對於她來說,隻要不是非要擊中頭部,根本沒有什麽難度。日軍連續的接連倒下兩個機槍手後,那個副射手日軍才醒悟過來,一邊大聲的叫喊著,一邊去抓重機槍,可還沒等他摸到機槍,胸口便迸出了一朵血花,慘叫幾聲之後去見天照大嬸去了。
在戰場上同等條件下,狙擊手應該先選擇什麽作為自己的目標?這是羅傑給狙擊手們上課的時候經常會問的一個問題。起初曹豔覺得槍就是用來殺人的,殺死你的敵人,可是隨著羅傑的講解,曹豔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一個好的狙擊手有時候是可以左右一場戰局的。敵人的指揮官就是狙擊手的選目標,在一場戰局中,如果敵軍的指揮官被狙擊手擊斃,那麽這場戰局的勝負就有了幾分異數。
曹豔現在就是在山下的鬼子堆裏找尋著他們的指揮官,從曹豔這裏到山下的鬼子堆至少有4oo米以上的距離,曹豔從來沒有打過這麽遠的目標。曹豔的眼睛有些澀,長時間的用狙擊鏡看東西讓她的眼睛有些充血,狙擊鏡裏的那些日軍也開始有些模糊。用力的搖了搖頭,曹豔用手指蘸著口水擦了擦眼睛,這才感覺好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