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車站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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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緬印邊境 列多

    趙誌把嘴裏的牙刷拿了出來,仰頭把杯子裏的水一股腦的倒進了嘴裏,咕嘟咕嘟來回幾下“噗”的一下噴出了一個扇麵,泥地上的幾隻螞蟻便成了受害者,紛紛開始了逃跑,以免等會又會遭受一次無妄之災。(  [ [ 刷完了牙的趙誌可沒有心思逗弄這些小東西,他急著要去列多火車站,今天會有一批物資被送來列多,他要去領直屬連需要的武器裝備。

    趙誌他們撤回列多已經有個月的時間,趙誌和傷員隻是安心養傷,基本上就是根本就不踏出營房,外麵的事情和目前遠征軍的戰況,他根本就不知道,趙誌幾乎就成了與世隔絕的人。老炮他們幾個家夥被調去了訓練從國內來的新兵,每天都忙的不亦樂乎,倒是嚴世軍這個小子能安心的陪著趙誌養傷,還真是出乎了趙誌的意料。

    直屬連現在最舒坦的人莫過於就是國舅,這個老小子每天就是拿著自製的魚竿去列多河邊釣魚,一直被趙誌留在列多機場的扳手和毛頭,現在是每天都賴在營地裏混吃混喝,就好像飛行隊不給他們飯吃一樣。一直都很忙碌的凱瑟琳也隻是偶爾來露一臉,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抓毛頭和扳手回飛行隊,順便來白吃白喝一頓。每到這個時候,袁青青和琳達她們其中的一個,總是會看緊了這些從外麵回來的家夥,生怕他們會講一些現在的戰局和最新的消息給趙誌

    倒不是袁青青和琳達手伸的太長了,而是趙誌的傷若是沒有幾個月的調養,一準會留下病根,所以二人才會出此下策,將趙誌和外人的接觸看的死死的,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趙誌倒是也不生氣,他知道這都是為了他好,所以他整天的就是吃飯睡覺下棋吹牛打牌,到了晚上,還有袁青青和琳達陪著自己說笑聊天,這樣的日子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去火車站接收裝備的事情,趙誌是瞞著袁青青和琳達偷偷去的,昨天從前麵送回來了好些傷員,醫院臨時人手不夠了,就把琳達和袁青青招去幫忙,結果說是要忙上好幾天才能回來,趙誌早就快悶死了,那能放過這樣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匆匆刷牙洗臉之後,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帶著狗子和嚴世軍他們幾個,開著兩台吉普車浩浩蕩蕩的出了營地。

    火車站的調度員早就換了好幾茬了,現在的調度員趙誌可不認識,隻好乖乖的排隊,等著領取直屬連的裝備。別的部隊都是開著卡車來拉裝備,可不像趙誌這樣隻開著兩台吉普車就跑來的,他們自然也就成了其他人眼中的異類。不過趙誌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隻是奔著狙擊步槍和巴祖卡來的。直屬連這次挺進叢林,接連的和日軍交戰了幾場,不光是人手損失慘重,而且武器損耗也很厲害。

    老炮的巴祖卡小隊損失殆盡,武器也盡數損毀,如果要重新組建巴祖卡小隊,趙誌這次就需要拿到不少於5具巴祖卡,國舅的狙擊手小隊隻回來了不到1o個狙擊手,加上狗子和女兵們帶回來的狙擊步槍,直屬連現在還有12隻春田狙擊步槍和2支英式狙擊步槍。狙擊小隊一直是趙誌最有利的武器,那是一定要重新建立的,預備槍手已經挑選出3o幾個,隻是還缺少狙擊步槍,直屬連這批新到的物資裏就有2o支狙擊步槍。

    趙誌即使拿到了直屬連應得的那份武器補給,可還是不足以他重建巴祖卡小隊和狙擊小隊的,所以他一早就趕到了火車站,就是要用直屬連配的迫擊炮和炮彈,跟別的部隊來私下交換自己需要的武器。這種事情一直就有,遠征軍很多的部隊用不慣巴祖卡和狙擊步槍,他們還是認同火力強勁的迫擊炮和衝鋒槍,趙誌就是來鑽這個空子來的。

    嚴世軍和狗子幾個家夥口袋裏裝著美國煙卷,在各個部隊的運輸車隊裏鑽來鑽去,他們當然不是在瞎溜達,找到直屬連需要的物資之後,他們才會停下來和押運物資的軍需官抽煙聊天套近乎,一來二去大家相互熟絡了之後,肉戲就開始了。狗子他們雖不像老炮那個奸商那般會討價還價,可是沒有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狗子可是跟著老炮和奸商在昆明黑市裏轉悠過幾天的,和那幾個老油條軍需官打交道,倒是也不吃虧。

    幾個軍需官也是不害怕被憲兵抓走了,幹脆就大明大方在火車站裏麵和狗子開始了討價還價,一看這邊有熱鬧可看,立時就圍過來了好些人看熱鬧。趙誌舒服了,可是人家火車站的調度不願意了,能幹上調度這樣肥差的都是有背景後台的家夥,這個新來的調度也是不列外的如此。

    “哎,我說你們幾個,這是幹嘛呢?”肚滿腸肥的調度員是個天津人,操著一口的天津腔衝著狗子他們幾個直嚷嚷。本來狗子他們要是早火車站外麵交換物資也就算了,可是那幾個軍需官太心急,直接在站裏麵就和狗子他們談起了交換的條件。這無形之中就讓這調度員覺得是被人給看輕了,覺得狗子他們幾個這是無視自己,好火車站也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剃著光頭的狗子抬頭看了看還窩在吉普車裏的趙誌,好像自己長官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自從回到列多,長官的臉上越來越少表情了,沒事的時候老是喜歡一個人跑到河邊溜達,而且還不讓弟兄幾個跟著。現在長官又是這樣一幅沒有表情的嘴臉,其中的意思,隻有自己去猜了。“長官好”狗子利索的給那上尉軍銜的調度員敬了個軍禮,“我們是直屬連的,和其他部隊的兄弟們自己調劑一下彈藥”

    “調劑彈藥?”那調度員的聲音拔高了幾分,這種事情早就有,隻是一般都是私下商議,可是像狗子這樣光明正大的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下的彈藥都是有數的,你們這樣做法,要是被你們的長官知道了,那可是要軍法從事的,我看看你們都調劑的是什麽裝備?”調度員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眼前的這幾個家夥,擺出一副上官的派頭,伸出胖乎乎的手就要掀開狗子腳邊的木箱查看。

    “巴祖卡?狙擊步槍?”調度員回頭疑惑的看著狗子,這兩樣東西裏除了那狙擊步槍還算是不錯,隻是作為直瞄火力的巴祖卡隻有打攻堅戰的時候才能用上,怎麽這個小子弄的都是這些東西?遠征軍接受美式軍械的時間不長,反正是子彈管夠,他們幾乎都選擇了火力強勁的衝鋒槍和卡賓槍,自動火力在與日軍的交戰中大大占了上風。步槍裏他們隻喜歡加蘭德,彈容量大且自動上膛,像那種帶著小鏡子的狙擊步槍還是栓動式的,射太慢,雖然遠征軍的部隊裏已經有了狙擊手這個兵種,但是狙擊步槍在遠征軍部隊裏的使用率還是不太高。

    “我們用迫擊炮換的”狗子笑嘻嘻的遞了支煙過去,還殷勤的為那個調度員把煙給點著了,“我們直屬連人少,沒有炮手,還不如便宜了兄弟部隊。這次下的武器裝備裏有2門美式迫擊炮,我們長官一合計倒是不如和別的部隊換成巴祖卡和步槍算了”調度員眨巴著小眼睛,顯然不是很相信狗子的話,可是周圍站著的那幾個軍需官也都是老兵油子,背後也是有人給撐腰的,貌似都不是什麽怕事的主。

    “好像你們直屬連這次下的武器清單裏麵就有狙擊步槍和巴祖卡呀?我看看,嗯,狙擊步槍5支,巴祖卡3具”調度員翻看著自己手裏的記錄本,用手指在直屬連那一頁上指指點點,末了一背手,倨傲的看著狗子說道“你們直屬連的胃口不小呀,都給了你們武器了,咋還打其他部隊的主意?你們直屬連的裝備先不要領了,回去叫你們的長官來,我倒要見識見識是個什麽人物?”

    “你憑什麽?”狗子不願意了,心說你狗日的不過就是個上尉,老子的長官還是少校呢。狗子的突然爆讓那調度員有些不知所措,狗子這樣的家夥都是經常爬死人堆、天天鑽血水泡子、摟著死人睡覺的主,身上本就帶著殺氣。他這突然一變臉,一直在克製著的殺氣自熱而然就迸了出來,調度員這樣在後方養尊處優的家夥那裏抵擋的住。

    “你要幹什麽?你幹什麽?”調度員有些驚恐的轉身就要跑,嘴裏還咋咋忽忽的喊人來救他,其實人狗子根本就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窩,就連趙誌也是窩在車裏悠哉哉的在看好戲,要不是因為火車站裏堆滿了物資和彈藥,恐怕趙誌早就把雪茄給點上了,抽煙看戲那才是一大享受。

    “就是這小子,給我抓住別放跑了”膽小的調度員有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拎著木棍皮帶的士兵。有了幫手,這個老小子自然就底氣很足,叉腰站定之後,指揮著他帶來的人去抓狗子。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狗子摸著光頭不知所措的看著趙誌,難道隻是朝那死胖子瞪一下眼睛也不行,老子又沒有殺他全家,犯得上嗎?見趙誌還是沒有表情的默不作聲,狗子急眼了,難不成還真的要挨揍了,一咬牙,狗子轉身回到吉普車上,從後排座下摸出一支日軍指揮刀拎在了手裏。

    木棍、皮帶對陣鋒利的指揮刀,戰局可想而知,隻是幾個來回,兵痞們手裏的家夥就都成了殘次品,這誰還打呀?“來呀?你們不來,我可就上了”狗子的後背剛才挨了一木棍,雖說沒有傷筋動骨可也是火辣辣的疼,本想著隻是嚇唬嚇唬對方,可沒承想倒是自己吃了虧。一向脾氣火爆好戰的狗子那裏能咽得下這口氣,挺著長刀就要開始砍殺,這會可是要玩真的了,別看對方的人多,狗子還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再說,自己身後還有嚴世軍他們在呢。

    “等等,等等”狗子的刀已經舉了起來,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群外傳了進來,一個拐著腿的老兵擠了進來。“趙長官,我這些兄弟們都是新來的,他們不認識您,您就高抬貴手繞了兄弟們這一次吧”老兵徑直的走到吉普車前,給懶散的趙誌行了個軍禮。

    拐腿老兵的出現,讓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趙誌身上,窩在車裏的趙誌伸了個懶腰,還是懶散的問著麵前的那個老兵,“你認識我?”以前在列多駐防的時候,趙誌也沒有來過幾次火車站,而且火車站的老人好像都換完了,這個老兵怎麽會認出自己來的。

    “我叫張天德,有幸見過趙長官您打列多河狙擊戰,給戰死的弟兄們燒埋的時候,就是俺們車站的兄弟們去的,卑職有幸見過趙長官您給戰死的弟兄們哭靈”老兵驕傲的站直了身體,他的衣領上別著少尉的軍銜。趙誌帶著1oo多潰兵在列多河與來犯的日軍激戰兩晝夜的事情,幾乎每一個來列多的士兵都知道,隻是真正見過趙誌的人甚少,尤其像老兵這樣參與過列多河狙擊戰的人就更少了,所以他的驕傲是理所當然的。

    “啪”趙誌跳下車神色肅穆的給拐腿老兵還了一個軍禮,當初帶著一群潰兵和日軍交戰,那是逼不得已。事實上即便是後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還是會遭到日軍的冷槍襲擊,有不少來幫忙的士兵就是那會被日軍的冷槍擊傷的,戰死的也不在少數,直到山羊他們帶著人追過了列多河,情況才得到控製。

    “趙長官,趙長官”滿臉油汗的調度員湊到了趙誌身邊,一雙小眼睛都笑的眯縫著看不見眼珠子了,“我就是個吃貨,您可別和我一般見識,今後隻要是你部隊的物資配給,我直接派車給您送去,您就放心好了”胖調度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山響,那上麵厚厚的肥膘不停的顫抖著,讓趙誌喉頭一癢,差點沒當場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