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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首說的情況，是一種平衡的狀態，萬朋可以理解。此前，修者與妖之間的平衡，也是這樣一種平衡。可問題是，這種平衡必然會被某一方打破。

    “曾經，妖與修者之間，也達到了一種平衡。但是後來，妖積極向外擴張，與修者發生了一場大戰。在這大戰之後，妖不知去向，但是近期，又開始向外擴張。你們雖然與野獸之間保持了一種平衡，但是我不確定，這種平衡能保持多久。如果說，生存資源存在衝突的話，這種戰爭，遲早是會暴發的。”萬朋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就像我剛剛收服的火雷鳥一族，他們的修為若停止增長，就會爆體而亡，而如果食用了人肉，可以改變這個情況。如果其他野獸也存在類似的反應的話……”

    離陽在內心世界之中立即提出抗議，“喂，你別信嘴胡說八道，怎麽錯事兒全安到了妖的身上？明明是修者貪心不足行不行？你這樣說，明顯是在醜化妖的形象……”

    萬朋也不示弱，“醜化又怎麽了？我是修者，我不醜化你，難道醜化我？再說，你有本事，你站出來說！”

    離陽氣得翻白眼，但是苦於隻能呆在內心世界，不再理會萬朋。

    白首顯然不知道，萬朋的內心世界之中還暴發了這樣的爭論。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沒錯，我們也想過這樣的問題。這些年來，這些野獸攻擊人類的機率越來越高，形式也越來越多樣。我們這個村子，實際上，處在五種野獸勢力範圍的交界之處，還不包括火雷鳥。我們可以行動的範圍，能獲得的資源極為有限。這也是為什麽，村子的修為情況一直在退步的原因之一。在這裏，我們的平均年齡，能達到一百六十歲，而我年已過百，可謂老年了。這些六十歲以下的壯年，如你所見，幾乎沒有誰能夠有本質的突破。村子前途堪憂。”

    萬朋也歎了口氣。這裏雖然靈氣濃鬱，可是，這些人修習的不是靈力，而是體力，要想推翻重來，短時間內想有建樹，完全不可能。在眾獸的包夾之下，真所謂水火之中。“咱們還有沒有其他的禦敵方式？”

    老者搖搖頭，“絳霄，以修煉體力為主，通過修煉，激發人體潛能，達到高層境界。禦敵，也都是以此為基礎。”

    離陽這時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個體不行，就集體。他們的多人配合，明顯也有練過，隻是效果不佳罷了。為什麽同樣的法訣，有的單個發揮的威力有限，放到陣法之中卻是大放異彩？相生相克，相互補台促進罷了。”

    離陽說的意思，萬朋很容易就理解。他看的各類書也不少，離陽沒有說的內容，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村長，不知道，你們是否練習戰陣？”

    “戰陣？”白首對這個詞顯然很是陌生，“那是什麽？”

    “一種充分發揮多人戰鬥能力的方法，類似於你們和我打時的多人配合。實際上，客觀來講，如果不是你們多人協同攻擊，單人的攻擊，更難傷到我。”萬朋說的時候倒也不回避事實，隻是其他人聽得多少有些不舒服。

    老者點點頭，“哦，你說的是軍陣。軍陣，隻有在軍隊才能修習到，而且控製極為嚴格。要使用軍陣，必須是千人以上，大的要數千人。我們這種小村子，既沒有可用的軍陣，也不具備人員實力。”

    萬朋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絳霄對於戰陣的研究還僅停留在這個層麵上。在浮雲大陸，修者的戰陣，並不局限於軍隊，隻要有需要，每個門派都可以研練。並且，戰陣的類型繁多，可謂五花八門，戰陣單元也是小型化，但是預留了開放的接口。一般的戰陣，都是十六人陣為基礎單元，在此之上，按雙數倍數可以疊加互補，若以十六疊加，則名之為元戰陣。比如，標準的十六人戰陣，叫做初元陣，十六個初元陣，叫做二元陣，十六個二元陣，叫做三元陣。

    到三元陣，實際已經突破了四千人，屬於大陣。四元陣以上，除非有大規模衝突，否則很難見到。

    “也許我能幫幫你們。”萬朋語氣之中也有不確定，因為修者的戰陣，使用的法訣，並且五行之術在其中牽引，能不能移植到物理攻擊上，他沒有把握。“在我們浮雲大陸，戰陣是小型化的。十六人為單元。如果大家將我們的戰陣移植過來，單是我們這村子，至少能組合出三個初元戰陣。按照我們的理論，經過係統訓練，一個初元戰陣發揮的威力，應該是十六個個體的五倍以上。換句話說，以一敵五。”

    白首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是麽？如果這樣，村子的未來，倒是可以更明晰些了。”

    萬朋苦笑了笑，“這個，我還要好好研究一下。我雖然出身修者，可是並不在戰鬥編製之中，對於戰陣，看過也記過一些，卻沒有實踐過。要拿出一個成熟的可用的戰陣，不但需要些時日，也還需要我了解大家的修煉本質，以及個人特長。”

    “這不行！”白首沒說話，但是已經有人回應，“你不是絳霄的人，告訴你我們的修煉本質，演示了個人特長，無異於，將我們村子的所有防禦能力暴露在你的眼中，如此一來，你圖謀不軌的話，村子豈不是危險了？”

    萬朋一愣，沒想到到這時間，還有人說這樣的話。我圖謀不軌，我都不用軌，直接上個飛行毯，幾個天罡煞雷還不把你們轟平了？他正想反駁，不料最開始和他打過的兩個人一齊戰了出來，“我們覺得，可行。”

    他們兩個一說話，場上立刻沉默了。這兩個人，是村子年輕一輩中最強的高手，在這個屋中，說話還是有些分量。與白首的尊長之位不同，他們代表的是一代人，年輕的一代人。

    “我們和萬朋交過手，他的戰鬥值，在我們之上。或者說，修者的戰鬥值，一定在我們之上。野獸會發動攻擊，這幾年，大家已經取得了一致的共識，包括絳霄行政部門，也有類似的預測，正在進行積極的準備。萬朋心不壞，從交手之中，我們能感覺。他對我們簡單的組合攻擊，破解也很有效。”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出奇地默契。

    “但是，他畢竟是外人！”

    “看到之前他在空中的戰鬥了麽？”兩人又道，“如果他從空中攻擊我們，易如反掌。他不需要什麽圖謀。”

    白首也點點頭，“沒錯。我想，這件事就由我定了。我會在我家，給萬小兄弟留一間房，食宿由我保障。難得萬兄弟有心，戰陣一事，還請萬小兄弟幫忙。這村子，衰由修者，若能複興也由修者，便真是天意了。至於我們的修煉之法，我過會兒會送上。在絳霄，這不是什麽秘密，如果你呆的時間夠長，不管從哪都能得到。其他人的實力，我們會一一演示。散會。”

    白首說完，直接揮手。其他有些人雖然對萬朋怒目，這時又不敢說什麽，可見村中的輩份之嚴。萬朋謝過白首，等人散盡了，隨白首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這裏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有，相互又聊了一會兒，白首留下他們的修煉基礎，離開了屋子。

    “看你的了。”萬朋進入內心世界，不懷好意地一笑，“我說離陽，你提的這個戰陣，是個好主意，我同意了，看你的了。”

    離陽白了萬朋一眼，“哧。自己弄不出來了就來找我。”

    萬朋眼睛一瞪，“你放屁啊！誰說我弄不出來？我告訴你，不出三天時間，我絕對能將修者的戰陣移植過來！”

    離陽又白了一眼，“行啊。我等著看。”

    萬朋直盯著離陽，“你看，有什麽可看的？我看出來了，一到關鍵時刻，隨了看，你什麽也不會。我是給你機會，讓你也表現一下，到時候，我說，我是受哪個大師指點。既然你不要這個機會，那算了。”

    離陽對萬朋的激將法和引誘似乎一點兒興奮也沒有，打了個嗬欠，轉過身。“行了，我困了，你出去吧。”

    萬朋本想進來調逗離陽一番，不料卻被離陽不鹹不淡的反應氣得夠嗆，退出內心世界，嘴裏直接罵了一句。不過，看著白首留下的資料，他也開始思考如何移植戰陣。

    絳霄的修煉法訣，一切都是以人體的物理能力為基礎的。雖然說，到了高層次，物理能力也是極為恐怖，但這個村子的人，包括白首在內，離高層次都還非常遙遠。

    這也就限製了他們在戰陣之上的發揮。為什麽絳霄的軍隊，組成基數龐大，其原因之一，便是人們的攻擊範圍有限。軍隊之中，能力高的也沒有多少，更多的兵卒也是這種普通的人。

    有沒有以體修為基礎的戰陣呢？這是萬朋想到的第一個突破點。在修者之中，以物理攻擊為主要方式的體修，與這裏人的修煉方法有些類似。當初，兜兜在被傀儡術控製與自己打鬥時，萬朋就曾經認為她是體修。

    想到兜兜，萬朋又不由得想到靈雲山那些人。經曆過假的靈雲召集令之後，怕是存留的人更少。可惜的是，儲天行也死了。

    兜兜，趙治川，王一，白朝白夕，還有其他等等，你們是否還活著？

    “主人，我有一事相求。”萬朋陷入回憶之時，火雷鳥王突然通過吊墜向他說了一句話。他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想來鳥王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怎麽這麽快就有求自己？某非是有鳥要爆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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