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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朋手指向裝訂處，“壇主，如果我沒有看錯，這裏少了一頁”

    靜香壇主現在表情有些難看。本來，他還在為萬朋靈識控製如此精確而驚訝，因為即使是他，也達不到這麽短時間內靈識辨識完三本記錄的水平。包括波羅寺中的諸長老和掌門，是否能達到，也是未知數。而現在，萬朋直接指出少了一頁，偏偏此事他事前並不知情。

    他這次沒有哈哈，而是上前仔細看了一眼，道，“此事，我實不知情。我現在就去找負責記錄的人員，問清是何情況。還望兩位稍等。”

    靜香出門而去，萬朋和謝婷互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雖然說，還不確定這一頁的消失是否是針對謝飛，可現在這沒有合理的解釋。

    同時，靜香說不知情。從他的表情看，他可能確實也不知情。

    大概有一柱香功夫，靜香返回，麵色陰沉。他坐回原來的位置上，“讓你們久等了。我剛剛已問過記錄者，他確認此處少了一頁。可是，是誰幹的，當初又是記的什麽人，他也記不清楚。此事可能關係一些秘密，我已經責成人細查。在波羅寺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也真是讓我顏麵盡失。”

    萬朋這時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這件事情如果他們不來，也許靜香不會發現。但是，既然這一頁被撕掉了，說明撕它的人，可能是預料到，萬朋可能會來。所以，這是一個矛盾的循環。“那個，壇主，您也……”

    靜香揮了揮手，“此事與你們無關，但是你們的想法我現在清楚。一直以來，我這外勤壇，隻負責外來登記和接待，後續的事情，也不怎麽關心。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萬朋輕舒了口氣，轉話題道，“壇主，既然已經在查，那我們在這裏等結果便是。隻不過，我來的路上，見到四野之中，均有人染上一種奇怪的疾病，我們波羅寺，每日這麽多來往人員，特別是外勤壇，接待人員最多，所以，還請壇主多加戒備，以免疾病傳入。”

    靜香壇主沒看萬朋，點了下頭。“感謝你的提醒。你說的奇怪疾病，應該是那種被稱為石花疫的疾病吧。這疾病，是從東北修區傳染而來，據說是東北修區監督局的局長本是妖界奸細，引發了這疾病。不過你放心，我們在半個月前，已經由中心藥房供應了一種疫苗丹，服用之後，能夠對此病免疫。”

    萬朋和謝婷對視一眼。半個月前？如果是這樣說來，與謝飛到達，再和他們集中研究的時間點，似乎也可以吻合。那麽這疫苗丹，會不會就是謝飛帶來的技術？

    萬朋看著靜香，“波羅寺果然是天下第一醫療聖寺，還有如此丹藥。不知前輩可否賞與我們兩顆，以防萬一。”

    靜香這時轉過頭，看看萬朋，苦笑了笑，“這個，我現在身上沒有，需要向中心藥房申請。疫苗丹，現在屬波羅寺至寶之一，絕不外流，即使給你們申請，也必須當場服下。不過我想，以你們靈雲派修者的身份，應該是可以申請得到吧。”

    “靈雲派修者的身份？”萬朋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此前，在山門之外，波羅寺弟子說，靈雲派現在已經滅門，哪來靈雲弟子，而現在靜香言外之意，靈雲派弟子身份特殊，豈不是自相矛盾？

    靜香點點頭，“沒錯。實際上，之所以會是我親自接見你們，就是因為你們是靈雲派的弟子。這是掌門此前的吩咐，如果有靈雲派弟子前來，一定要我親自接待，並且暫留時日，他留下時間後，將會主動拜會。”

    萬朋心中疑惑漸重，“壇主，我們隻是普通弟子，怕是不用驚動掌門吧。”

    靜香搖頭道，“此事，我也不清楚。這是掌門吩咐。但是到目前為止，你也是第一個前來的靈雲弟子，而你這一來，我們的來客記錄就發現出現了問題，也真是巧合。你來一事，我們已經上報掌門，但是掌門尚未明確會客時間。”

    萬朋心中一涼。身在人家地盤，人家掌門想見你，自然你想走，也沒有那麽容易。並且，如果強行離開，怕是會引出更多麻煩。“這，我一個小修，還是不敢當吧……”

    靜香這時又哈哈一笑，像是放鬆了很多，“你也不用緊張。我們波羅寺，也是明門正派，加上每個來的人都有記錄，也不可能把你坑了害了……”

    “可是現在這少了一頁。”萬朋不知道怎麽就自己喃喃地說了這一句，一下子把靜香的話噎了回去。靜香本來這半天才恢複過來哈哈笑，一想到少一頁，加上剛剛自己說的話，也是想到，萬一是上麵把人坑了害了，又從記錄上作鬼呢？一時間，臉色馬上變得極為難看。“你放心，你是我接進來的，不管出什麽事，我都會讓你安全離開，便是掌門發話，我也會盡力幫你。”

    萬朋心中湧動起一絲感動，起身又向靜香施了一禮，“有壇主這句話，萬朋感激不盡。”

    靜香“嗯”了一聲，從外麵叫過來一個人，吩咐為萬朋和謝婷申請疫苗丹。謝婷一直表現得很平靜，不言不語，坐在那裏，多數時間都在安靜地聽。

    就在靜香準備離去時，外麵有人進來報告，陰陽壇主，要求外勤壇天黑之前，送十名女弟子過去。

    靜香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當場勃然大怒，“他陰陽壇主也太過份了！十天前才從我這裏選走十名女弟子，回來後一個個折磨得不成人樣，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現在又讓我們外勤壇送人，真是欺負人欺負到脖梗子上了！走，去參議會，找管事的評理！”

    靜香明顯是剛剛很多氣沒有地方撒，現在也是找個借口找個理由要出氣。可是從他的話中，萬朋又得到了一點信息。

    陰陽壇，似乎是固定的時間，都會讓其他壇送去一批女弟子，並且回來時會被折磨。這陰陽壇的名字，加上女弟子被折騰，讓萬朋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件事情。

    采陰補陽。

    曾經，謝婷在秘境之中，被前列仙派的弟子所擒時，就說要帶回去采陰補陽。據他現在所知，前列仙派、五行觀，都因為後來被界定為邪派，東北修區監督局將其誅滅，不該有弟子出現在此，更不可能建立一個什麽陰陽壇。而且，波羅寺這樣的大門派，也沒有理由去修習這樣的法訣，或者專設一個類似的壇。

    萬朋將所有線索在頭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象。

    如果，這裏的陰陽壇，是金角銀角呢？

    金角銀角乃是采陰補陽之法的建立始祖，加上早期就是金丹，倒是完全有可以在這裏建立一個壇的實力。隻不過，為什麽波羅寺會容下他們？

    絳霄獸王曾經告訴自己，金角銀角提到過靈雲法寶！

    金角銀角，如果以靈雲法寶的有關信息作為交換，那麽倒是極可能，委身於波羅寺。並且，他們選擇這裏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天下第一醫療聖寺！當初，銀角應該是重傷，如果為了治傷，他們可能就會來到這裏，而如果靈雲法寶有足夠的吸引力，也許，波羅寺會容下他們，並且允許他們建立一個壇。

    而且，這也與波羅寺現在重視靈雲修者前來，掌門要親自麵見的原因，能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雖然目前還僅僅是假想，但萬朋心中理出的脈絡越來越清晰。隻不過，現在即使確認了金角銀角就在波羅寺，自己怕是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做什麽，包括調查他們與妖界的關係，以及所謂的靈雲法寶到底是什麽。

    萬朋這時突然感覺謝婷在拉他，這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謝婷有些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萬朋搖搖頭，眼中還是一片深思之色。看屋子裏，靜香已經離去，現在隻剩他和謝婷。“沒有，我隻是把一些線索穿起來。我覺得，這波羅寺，有可能與金角銀角有關。不過沒有確認之前，我們不要談論此事。”

    “哦。”謝婷應了一聲，顯然對此並不是太敏感。“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和哥哥煉製丹藥，為鎖住藥性成分，都會在成品中，加入一種叫做謝家鎖的特殊**標記。如果我們申請到了疫苗丹，隻要我稍加分析，便可知道是否為我哥哥所煉製。這樣一來，雖然不能確定哥哥是否還在波羅寺，至少能夠斷定，他是不是來過。”

    “嗯。隻要確定，我們就想辦法聯係到他。我感覺，他不用心語陣符回答我們，說不定，是陣符被收了。如果波羅寺連金角銀角那樣的人都能容下，麵對疫苗丹這種，能讓他們的地位進一步水漲船高的靈藥，怎麽可能那麽大公無私。”萬朋歎了一口氣，眼睛轉向窗外，“你哥哥是想兼濟天下，而他們定是想挾藥以令諸門，格格不入。”

    謝婷正想說什麽，外麵有人敲門。此前，如果是靜香，進出向來是不敲的。所以，來的人必然不是靜香。

    由於此前一係列推斷，萬朋和謝婷不禁都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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