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並沒有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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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我和晴月就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百裏子寧給刁顏掖好被角,摸著她的頭發。
刁顏撇嘴,“見你老丈人去?”
百裏子寧失笑,“怎麽,吃醋了?”
“不!”刁顏扭頭,愛去不去啊!
百裏子寧倒是極為耐心的跟她解釋起來,“去大千取一樣東西,然後我就去玉雪門。等你在離陌玩夠了,我就讓陳楓來接你去玉雪門。”
玉雪門?
刁顏喃喃,玩夠了?
“可是我想去南陽…”刁顏咬牙,“陳真韌那老東西!竟然還想搶我的東西,打不死他!”
說完還對著空氣揮了兩拳,百裏子寧眸中帶著笑意,似閃光的湖水,粼粼波光讓她移不開眼睛。
“好,那就先去南陽,我有份禮物送你。”
百裏子寧起身要出門,卻被刁顏拉住。
刁顏攤手,“禮物呢?”
百裏子寧頭疼的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你去了南陽就知道了,隻是你這麽貪財,趁我不在被拐跑了怎麽辦……”
刁顏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放心,我這麽聰明,嗯,拐跑別人還說不定…不不不,我這麽乖巧,絕對老老實實待著……”
接到百裏子寧警告眼神後,刁顏立馬笑嘻嘻的改口,百裏子寧無奈一笑,出門去了。
……
“陳副將,這符甲人身上的符文有何奇妙之處,竟然讓你一處不落的全部按照原樣畫下來?”
陳元在陳政身旁轉了良久,終於忍不住開始問了。
陳政本來是不想回答的,後來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將軍不知,這符甲人之所以有這麽大的神通,其一就是因為他身上的符文。末將將它們毫無改動的畫下來,也許將來會有用,如果我們能練就一支符甲人的軍隊……”
陳元猛地一拍手,又是讓陳政的眉頭皺了起來,能不能別這麽煩!如果畫錯了,到時候就功虧一簣!
“陳副將真是大神通者,如果有了一支符甲人的軍隊,我南陽何須懼怕大千和離陌!而如果這些符甲人都聽令於我一個人,那我陳元將在世間再無所懼!哈哈哈哈哈…”陳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陳政勾起一抹冷笑,不錯,就是這樣,把他捧得越高,跌下來時便會摔得越慘!這便是不顧親情玩弄權術的代價!陳真韌是這樣,陳元,也不例外!
“好,”陳元一拍陳政的肩膀,陳政拿筆的手一抖,一處符文拐角處突然被畫偏……陳政忍著要殺人的衝動,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將軍何事!”
陳元完全沒有發覺自己做了什麽,依舊神采奕奕興奮無比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本將軍決定了,就把煉製符甲人軍隊的任務全權交給你,需要什麽盡管提,但是……”
陳元湊近陳政,露出陰森的笑容,“我要這些符甲人都聽命於我一個人!”
陳政嘴角抽了抽,“好……”好他娘的大傻逼一個!
忍下後半句話,陳政笑了笑,“天色近晚,將軍還是先隨軍隊回主營地吧,畢竟柱國大人還在…”
陳元明白的點頭,他父親的屍體還在大帳內,雖然找了幾味藥草來熬,能將屍臭味稍微遮掩一下,但是這麽久了還不下葬…就算是在冬天,可是帳內溫暖如春,生了蛆蟲,可就不好辦了……到時候來來往往飛入的蒼蠅肯定會招惹眾人的懷疑。
“嗯,那本將軍先回去了,有什麽問題立即通知我。”陳元再次拍了拍陳政的肩膀,把陳政新鋪的紙張上滴了幾滴墨汁……
陳政眉毛挑了挑,在心裏暗罵,大傻逼趕緊走!還想一個人操控那麽多符甲人,就等著被萬千意念反噬吧!
陳元走後,陳政問道,“鄭將軍傷如何了?”
“將軍至今改為醒過來,而且從鼻孔處一直往外流血……”
陳政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旁邊的人,“將此藥泡溫水中,分成兩碗,早晚各一次,讓鄭將軍服下即可”
那小兵雙手接過藥,對陳政一抱拳,離開了。陳政則繼續在符甲人周邊對比著上麵的符文仔細的畫著,由於符甲人胸腔處插著鄭昌浩的長槍,那裏的符文已經看不清楚,而且要想符甲人背後的符文,就必須將他翻身過來,陳政犯了難……
這具符甲人被鄭昌浩釘在地上,那團青煙對他進行修複時,也因為長槍沒有拔出來反而唯獨胸口的傷處沒有複原。
如果將長槍拔出來,符甲人胸口的這處傷口自然也是要受那團青煙的影響,從而愈合起來……
但是如果那樣,就危險了,因為不知道黑袍人什麽時候會近在周側以意念高興符甲人,如果那時候符甲人是健全無損的,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符甲人的對手!
何況還有那位一身青色衣衫被黑袍人稱作師兄的人!
他的術法能讓符甲人自動修複傷口,所以一定要防!
陳政一轉思緒,讓人將自己做的機關拿來。
“將軍你看……”
陳政在擺弄機關,企圖能讓符甲人翻過身來依舊是被長槍釘在地上的樣子。
陳政聞聲看過去,那士兵將符甲人的胳膊抬起,指著他的胳膊後麵驚訝道:“剛才這裏還有符文,現在竟然沒有了……”
陳政一驚,連忙放下手頭的活計趕過去看,果真如那士兵所說,剛才的符文竟然消失了!
“距離此具符甲人被鄭將軍釘在此處有多久了?”陳政問道周圍的人。
“回將軍,已經一天一夜了……”
陳政皺眉,要抓緊時間了!
“快!將長槍從地裏拔出來,槍頭留在符甲人的身體內,把他翻過身來在釘在地上!”陳政神情緊張,周圍的士兵們仿佛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連忙按照陳政說的去做。
“切記,長槍絕對不可以從符甲人體內拔出來!”陳政在旁邊指揮著,時刻注意著符甲人身上的符文,就在符甲人翻身的間隙裏,陳政也在紙上畫了幾個馬上就要消失的符文。
等將符甲人全部翻過來後,他身上的符文早已消失的幹淨,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陳政的紙上,隻花了一小部分的背部符文……
“將軍……這怎麽辦……”身旁的士兵們突然覺得大事不好,剛才陳元走的時候,那開心的模樣,他們都還記得。本來還想著跟著陳政做成符甲人的軍隊,借此升官發財,現在全泡湯了……說不定還會因為陳元的怒火,將他們全部按軍法處置了……
陳政無奈,將已經畫好的符文收起,道:“回營吧……”
“將軍小心……”
陳政被一個士兵撲倒在地,火光衝天,在符甲人的周圍炸出一個大坑。黑色的濃煙滾滾,將周圍的百餘人熏得吭吭吭的咳嗽不停。有閃躲不急的被炸傷了身體,躺在地上抱著傷處哼哼唧唧。
陳政幸虧被人撲倒在地上,不然他也會成為眾多傷員中的一個。
陳政對著救他的人投之感激的一笑,“多謝。”
那小兵竟然紅了臉,抬手撓了撓腦袋,“將軍客氣了,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你叫什麽名字?”陳政起身。
“小的叫林迪……”
陳政嗯了一聲,就去查看符甲人爆炸後的情況。符甲人剛才所在的地方,僅剩一個深黑色的大坑,就連鄭昌浩的長槍都一起炸沒了……
“自爆?”
陳政喃喃,嗬,符甲人距離操控人距離稍遠,反應便會遲鈍起來,而且刀槍不入的身體也失去了保護罩,變的脆弱不堪。距離再遠下去,完全失去了操控人的意念感應,時間超過一天一夜後符文開始消散,最終以自爆的形式來毀去所有痕跡麽……
“回營地!”陳政攥緊了手中畫好的符文,鄭昌浩服了衝力丸拚盡全力才留下的這具符甲人,真是可惜了……
陳政回到營地後,就帶著林迪回了自己帳篷內,臨時封林迪為他手下的一名小將,條件是,如果林迪表現的不好,陳政會以另一種方式來報答救命之恩。
林迪千恩萬謝的表示一定會做好,陳政便揮手讓他出去了。
鳳姬從屏風後麵出來,給陳政端上一杯茶,“陳元回來後就去純姐姐那裏了,純姐姐傳消息來說,陳真韌的屍體似乎已經生了蛆蟲,有將領開始懷疑了,曾幾度走到營地主帳旁邊,都被巡守的士兵趕了回來……”
陳政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眉頭略有舒展,“這是湖心綠?”
鳳姬一笑,“這是幫主您最喜歡喝的湖心綠。”
陳政含笑看了她一眼,鳳姬臉一紅,低下了頭。
“他可有新的指示?”陳政將符甲人身上的符文鋪展在案幾上,抬首問道鳳姬。
“有的,他說可以行動了。”鳳姬看著陳政鋪在案幾上的紙,探頭探腦過去,“咦?這是符甲人的符文嗎?”
陳政點頭,“不錯,鄭昌浩用衝力丸拚盡全力,最後因為黑袍人與符甲人距離稍遠才留下了一具,結果符文還沒對比著畫完,那東西就自爆了……”
陳政頗為遺憾,如果能畫出全部的符甲人身上的符文,或許有破解的方法,如果將符文改動,說不定還能將符甲人為己所用……
隻是這一切,都隨著符甲人的自爆化為泡影……
“跟他說符甲人自爆了,沒有畫完全部的符文。”陳政頗為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鳳姬伸出靈巧的雙手為陳政揉著太陽穴,輕聲道,“小鳳看的懂一小部分這符文……”
陳政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直直的望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鳳姬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閃躲了一下,道:“嗯,小鳳和純姐姐的養父是白石門的人,小時候我們兩個被養父教過這種符文,但是我學藝不精,純姐姐懂得比我多,或許她能夠幫的上幫主……”
陳政麵露喜色,將符文小心的收起,“我去陳元帳內看一下,如果小純在,就將此符文給她,看她能補救多少。”
鳳姬退到一側,恭謹的說道:“黑袍人被搶了一具符甲人斷是不能咽得下這口氣的,小鳳的養父能說過,當一個人煉製符甲人的時候,能煉製的數目便是根據他那時的修為來決定的,所以黑袍人的符甲人,僅剩這五具,自然是愛惜的緊,而且煉製符甲人需要耗費極大的心血。符甲人是由活人煉製,那樣功效會提高十倍以上,所以,黑袍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幫主還請小心……”
陳政點頭,“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陳政說完後出門,讓林迪守在自己帳篷門口,任何人不得入內,自己轉身去了陳元的帳篷。
純姬正坐在陳元的懷裏喂他喝酒,今天得到一具符甲人,讓陳元美得幾乎要飛上天,從回到大營後就開始暢飲,非要慶祝一下。
見陳政進來了,陳元拉著陳政坐下,塞給他一杯酒,含糊不清的說道:“兄弟,多虧了你!我陳元才有今天揚眉吐氣的日子!哈哈……嗝……放心!隻要我做了南陽第一人,不,卓雅第一人……嗝……兄弟你要什麽,隻要我有……必定傾盡全力給你!”
陳政不動聲色的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得手拿開,笑道,“將軍喝多了……”
純姬對著陳政點頭,走過來將陳元拉回座位上,又給他添了一杯酒。
“不過,話說回來,陳政你啊,如果功高震主,到時候我陳元可不會再念及我們之間得情分了!你該懂的……嗝……任何君王都不會允許有威信超過自己得存在……到那時,對不住了啊……嘔……”
陳元酒喝的確實多,一口吐了上來,純姬連忙給他拍後背,讓他好受一些。
陳政眼神示意,純姬悄悄的接了符文退了下去。
陳政拍著陳元的肩膀,道,“陳將軍,如果真有那一天,相信柱國大人也會很欣慰的!你光耀門楣,給列祖列宗添光,是我們陳家的福分……”
陳元嘿嘿一笑,“對!我們陳家,陳政,你也是我陳家的種!好兒郎!我陳元,佩服你……嗝……還有,別提我爹!我爹那個老東西,當初可是緊緊霸著純兒不放……”
陳政又將陳元麵前的酒杯添滿,“這麽說,陳將軍錯手殺了柱國大人,也是早有預謀的了?”
陳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著陳政傻笑,一副我最厲害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我恨我爹,無時無刻!卻從來沒有過要殺他的念頭,不過那天,我爹對純兒的怨念讓我起了要殺死他的念頭!他已經是柱國了,南陽第一人,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他明明知道我喜歡純兒……”陳元越說越委屈,到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陳政皺眉,說著什麽亂七八糟的,幾句下來都離不開女人!
“將軍今晚喝的不少,末將扶將軍去休息吧,天色已經晚了……”陳政將陳元扶到榻上去,起身出了帳篷。
外麵一群將士們看到他出來都傻了眼,立即打著哈哈,互相侃著天氣不錯月明星稀……
陳政看了眾人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回了自己帳篷。
等他走後,被無緣無故找來聽這麽一場對話的將士們,突然顫了顫,他們今晚聽到了一個最不想知道的事情……
陳元睡得迷迷糊糊,喝了太多的酒讓他出了大量的虛汗,嘴唇有些發幹,極度想喝水。
“純兒……倒水……”陳元喃喃道。
等了一會也沒見有動靜,陳元有些急了,加大了聲音,“純兒……給我倒水喝……”
還是沒有動靜,反而有一絲冷風從帳篷的簾子處吹了進來,將他一身的酒意吹散了幾分。
陳元揉了揉眼睛,喊道:“純兒?”
沒有回答,陳元不免有些惱怒,這女人去哪裏了,大半夜的不在他身邊伺候著!
陳元帶了幾分怒氣,卻還是不想起來。最後耐不住自己的口渴,隻好披上衣服起來自己倒水,心裏想著等見到純姬,定要好好說她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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