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巧姐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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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狙擊手!
    在旺達叔的指導下,兄弟們用一根繩子把大家都栓在一起,這樣就增加了單個人跌落懸崖的風險,隻是,旺達叔的驢子和巧姐兒是不能也綁在繩子上的,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條路在大雪的覆蓋下有多麽濕滑,萬一驢子或者巧姐兒發癲了,搞不好把整支隊伍都給拉下懸崖。
    在旺達叔的堅持下,月鬆最後還是同意了旺達叔不綁在繩子上,也不再是草根兒和伢子走在最前麵,而是旺達叔一個人牽著自己心愛的驢子,在最前麵探路。
    “都準備好了嗎?”旺達叔把驢子的繩子放短了一些,一手牽著驢子的繩子,一手撫摸著驢子的腦袋,回身問兄弟們。
    兄弟們已經學會了在這雪山之上,不再齊聲回答,而是默默地點頭。
    “旺達叔,先等等,我說幾句。”月鬆看著山峰上的山風變大了,凜冽的寒風卷起雪花,在天空中飛舞著,看上去很漂亮,但是意味著風險更大了,“兄弟們,按說登這樣的雪山,得有猛子的羊角鎬才是最好的,可是咱們部隊沒有這種裝備,所以大家把槍都背在身上,把刺刀都拿在手上,萬一腳下打滑,馬上用刺刀紮在冰崖上,都聽清楚了?”
    兄弟們一個個地點著頭。
    “飛躍,你牽著巧姐兒,是最危險的,巧姐兒沒走過這樣的路,你得走慢點兒,每一腳下去,都得踏穩了再踩實。”
    “知道了。”飛躍也學著旺達叔,把繩子放短一些,還伸手摸著巧姐兒的麵孔,安撫著巧姐兒的情緒。
    “瑛子,待會兒別往下看,看前麵,看上麵,都行,第一隻腳邁出去之前,先虛踩,試探一下,再踏實了,我就在你身邊,別怕,一切有我在呢。”
    瑛子回頭看著月鬆,月鬆還從來沒有這麽溫和地跟自己說話,也從來沒有這麽關心過自己,一時不禁有些感動,清鼻涕都出來了。
    “怎麽,受寵若驚啊?這就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月鬆微笑著說。
    “哪兒跟哪兒呢,人家這是凍的好吧。”瑛子伸手摸著眼睛。
    “好了,都準備好了,這將近三百米的距離,就當咱們臨時抱佛腳,訓練一下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的協同性,旺達叔,出發。”
    “唉。”旺達叔答應了一聲,回頭又看了一眼這群勇敢的後生們,“別緊張,我這半老頭子都過去了幾回了,小心就不會有大錯兒,走啦,跟上。”
    旺達叔牽著驢子,慢慢地朝前走著。草根兒在繩子的最前麵,也邁開了步子,伢子緊隨其後,仁先和鳴鶴在最後麵,月鬆和瑛子在中間,唐四和飛躍一起在瑛子的前麵,巧姐兒緊挨著飛躍,飛躍邊走邊撫摸著巧姐兒。
    走了一百多米之後,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精英部隊,兄弟們很快就步調一致,在風雪中緩慢地前進著。
    二十多分鍾之後,終於到了擦著懸崖過去的關鍵路口了。
    旺達叔回頭看著後生們,說“到了最難過去的地方了,我先走,你們先看著我怎麽過去,然後再依葫蘆畫瓢,就這麽簡單,我先過了啊。”
    “好的,旺達叔。”月鬆答應了一聲。
    兄弟們一連串地全都站在路口附近,眼看著旺達叔牽著驢子慢慢走到了懸崖邊上。
    旺達叔雖然很熟練,但還是走得很慢,就在擦著山崖過去的時候,一陣旋風過來了,崖頂上的積雪紛紛落下來,驢子突然腳下一滑,旺達叔沒有驚慌,而是趕緊嘴裏輕聲發出“籲籲”的聲音,驢子慢慢收回了滑出的左後腿,也沒有叫喚,就站穩了身子。
    旺達叔看見驢子站穩了腳步,就拉著驢子慢慢擦著山崖過去了,於是兄弟們就都看不見旺達叔和驢子了。
    “兄弟們,旺達叔和驢子成功地過去了,我們也開始過關了,草根兒,往前走。”月鬆說。
    “哎。”草根兒應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伢子,伢子點點頭,草根兒就一手牽著繩子,一手拿著刺刀,往前走了十幾米,到了與山崖擦肩而過的地方。
    月鬆看著草根兒很順利地過去了,伢子也過去了,轉眼兩人都看不見了,就看見一根繩子挨著崖壁在慢慢往前滑動。
    “慢著點兒啊。”月鬆小聲提醒著,腳下也跟著往前走。
    猛子也過去了,土豹子也過去了,這下子該飛躍和巧姐兒過去了,可就在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巧姐兒突然停下了腳步,不敢向山崖轉彎處走過去。
    “都停下來,讓飛躍安撫一下巧姐兒。”月鬆說完,唐四趕緊小聲先前麵傳話。
    草根兒聽到唐四的聲音,停了下來,伢子和土豹子也停了下來。
    “別怕啊,巧姐兒,來福還等著咱們回去呢。”飛躍不敢強行拉著巧姐兒過去,隻好把臉貼在巧姐兒的臉上,小聲地跟巧姐兒說著話。
    幾分鍾過去之後,巧姐兒終於抬起頭,噗嗤了幾下鼻子,揚起了頭。
    “哎,這才是我們勇敢的巧姐兒嘛,來福也會為你感到驕傲的,走,咱們走囉。”飛躍說著,把巧姐的繩子放得更短了,牽著巧姐,準備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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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話到前麵去,可以走了。”月鬆說。
    草根兒收到命令後,慢慢往前走。
    飛躍牽著巧姐兒,走上了最危險的關口,雖然旺達叔的驢子肚子擦著崖壁就順利地過去了,可是巧姐兒的身體明顯比驢子的身體要高大,就在巧姐兒的肚子擦著崖壁的那一刹那,一陣山風吹過來,巧姐兒突然“籲”的一聲長嘶,腳下開始亂動起來。
    “巧姐兒,別怕別怕。”飛躍邊喊著巧姐兒,邊拉緊了韁繩。
    或許是巧姐的嘶鳴聲驚動了山神,崖頂上又滑下來了一些積雪,積雪直接砸在了巧姐兒的頭上,巧姐兒忽然前麵左腿一滑,跟著後麵的左腿也打滑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計,飛躍拽緊了韁繩,巧姐兒的身體才勉強沒有往山崖下滑。
    “巧姐兒,加油啊,把腿提上來。”飛躍著急地喊著。
    又一陣積雪從崖頂滑落了下來,巧姐再次“籲——”的一聲長鳴,這一次巧姐兒的三支腳都懸空了,飛躍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拉著巧姐的韁繩,可是僵持了幾分鍾了,巧姐兒還是沒有上來。
    “來福,對不起了。”月鬆說著,把自己手中的短劍“嗖”的一聲扔了過去,短劍在空中旋轉著飛了過去,不偏不斜,隔斷了飛躍緊緊拉著的韁繩,就聽見巧姐“籲——”的一聲長長的嘶鳴,巧姐從崖口掉落了下去,月鬆的短劍也在冰崖上撞了一下,掉落到山崖下去了。
    “隊長!”飛躍手裏抓著被短劍砍斷了的韁繩,望著月鬆,雙眼淚汪汪的。
    “所有人,立刻穩步前進!”月鬆嚴厲地下令。
    沒有人回答,兄弟們往下看了一眼巧姐兒掉下去的崖底,就按照隊長的命令,慢慢地穩步向前前進。
    十分鍾之後,所有人都順利地通過了最危險的關口,走在最後麵的鳴鶴也過來了,看見前麵旺達叔牽著驢子,站在風雪中,等待著部隊踏著他的腳印前進。
    接下來的時間裏,沒有人再說話,隻有寒風吹在山崖棱角上“呼呼”的風聲,和兄弟們雙腳踩在雪地上的“嘎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