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燃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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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月鬆,自幼習文弄武,身體勻稱,行走如飛,輕盈迅猛,聰明過人,尤善飛刀,1928年入黃埔軍校武漢分校步科學習,1930年被軍校校長鄧演達推薦進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科學習,1933年以優異成績學成回國,在21集團軍董建新的一〇七旅任少尉連長,1936年任少校營長。1938年10月,率部鎮守大別山東麓。
中午,驕陽當空,山頭有幾棵尚未燒完的樹,還在冒著淡淡的煙,那煙隨著忽東忽西的亂風,四處飄繞。
羅月鬆慢慢蘇醒過來了,伸手摸摸悶疼悶疼的頭,想要起身,卻發覺半截身子都埋在土中。月鬆努力地用手扒拉著身上的土,扒拉著扒拉著,忽然發現自己的腿邊有一支中正步槍。月鬆用力拔出了步槍,放在身邊。這被炮彈炸起的黃土是鬆軟希拉,月鬆不多一會兒,就把身上的土扒拉得差不多了。月鬆從土中鑽出來,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腰被炮彈碎片劃傷,雖然流了些血,但那鬆軟的黃土恰恰起到了止血粉的作用,凝固住了傷口。月鬆摸摸了傷口,見沒有再流血,也就懶得去管它。
月鬆手攥著步槍,邁著沉重的腿,四處走動,麻木的臉慢慢地有了感覺,幹澀的眼眶裏有淚水溢出。身邊的兄弟,三四百個兄弟,全死了,有的胸口中彈,有的腦門中彈,更多的是被炮彈炸死的,缺胳膊少腿的兄弟滿眼都是,一個個趴在大別山的黃土中,黃土還在不斷散發出硝煙的味道。
月鬆忽然看見了一連長楚南國,自從月鬆來到三營,楚南國就一直跟著月鬆,除了李來福外,南國就是月鬆最好的兄弟了,看著南國仰麵躺在黃土上,怒目圓睜,死不瞑目,雙腿全無,如此慘象,月鬆不禁淚流滿麵,雙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兄弟麵前,失聲痛苦。
哭了一陣子後,月鬆覺得心裏舒坦些了,就想把兄弟們都安葬了。於是月鬆搬起南國的上半截屍體,想要把他扶正,卻意外地發現南國身下的黃土中,有一支18衝鋒槍,又在南國身上找到了三個彈夾,這讓月鬆想起了剛才發現的中正步槍,再加上自己腰帶上掛著的這把駁殼槍和四十發子彈,一把短劍,六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飛刀。月鬆看著這些武器,原本悲觀絕望的心忽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其實自己並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有了這些武器,自己完全可以多殺些鬼子,反正橫豎都是個死,與其默無聲息地死,不如再幹他一場,雖然孤身一人,隻要機動靈活,還是可以搏一搏的。
想到這裏,月鬆取下南國身上的彈夾,連同衝鋒槍一起背在自己身上,又找到了一把鐵鍬,就開始挖了一個大坑,也講究不了那麽多了,把兄弟們都一古腦兒的葬在一起。就在月鬆四處搬動兄弟們的屍體時,月鬆忽然發現了大半個身子埋在黃土中的來福。月鬆跪在來福跟前,自言自語道:“兄弟,雖然我用一個饅頭一壺水把你救活了,帶著你入伍當兵,可我沒有給你過一天安康的日子,還把你當二蛋一樣的使喚,唉,哥哥是真的是舍不得你走啊,你走了,南國也走了,兄弟們都走了,都走了,留下我一個……”月鬆的淚水又不禁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月鬆趴在來福身上,默默地淌著淚水。
一袋煙功夫後,月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努力地搬起了來福的屍體,卻在黃土中找到了來福最喜歡的弓弩和六支弩箭,月鬆把弓弩緊緊地抓在手中,猛然起身,高舉弓弩,大聲疾呼:“來福——,南國——,兄弟們——我羅月鬆——一定要殺三百多個鬼子,給兄弟們報——仇——”聲音響徹山穀,久久回蕩。
安葬好了兄弟們後,月鬆身背著步槍,腰掛駁殼槍和斷劍,腰帶上插著六把飛刀,身後別著弓弩,手提衝鋒槍,貓著腰,鑽進了大別山的叢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