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勝利者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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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真是我的妻子,我自會護著他,不勞世子爺費心。”

    武正翔語氣冷然,直視著他的雙眼,兩人袖袍鼓蕩,激起了一陣狂風從兩人之間刮過,樹葉旋轉著落在地麵上。

    石京澤自嘲的笑笑,他藏著這份情感,隻是在親迎那日才克製不住內心的感情,露了些許端倪。武正翔不愧是驍騎衛指揮使,在那樣的情況下,都察覺了他的不妥,從而推算出他的感情。這樣的男人,徐婉真嫁給他,自己應當可以放心了!

    但是,為何心還是那麽痛呢?

    飲下壺中酒,他看了武正翔一眼,“話已說完,您請自便。”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武正翔輕笑一聲:“世子爺的待客之道可真是特別,茶水沒一口、酒也沒一杯。”

    “既然注定無法成為朋友,何苦浪費大家的時間假惺惺?”石京澤眼皮也懶的抬一下,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不再說話。

    聞言,武正翔腳步一滯,隨即大步走出院子。

    和石京澤的見麵,與他預想的大有不同,在石京澤麵前,他甚至吃了癟。但是,過程如何不重要,他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都達到了。

    況且,兩人之間,他才是勝利者不是嗎?勝利者,就該有些包容的胸懷。

    回到西廂房,徐婉真午睡還未醒,武正翔在她身邊躺下,合上眼閉目養神。

    午睡起來,莊夫人在後花園設了宴,請了女先生來說書,玩鬧了半日,武正翔和徐婉真方才告辭回去。

    見過了莊夫人,徐婉真醒來後該見的人,就都見得差不多了,隻差塗家還未去。

    但塗家是徐老夫人的娘家,跟徐婉真的關係就更遠了些,隻能等逢年過節才能前往拜訪了。

    徐婉真隻是在心頭掛念塗老太爺,他的年紀大了,又病過兩場,不知道眼下身子怎樣了。聽說塗曼珍嫁給了劉祺然,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相比塗曼芬,徐婉真和塗曼珍之間更親密一些。

    武正翔如何不知她在想些什麽?捏了捏她的手,道:“我去徐家迎親的時候,塗家姐妹還來幫你堵房門。她們過得都還不錯,你不用掛心。尤其是劉祺然,眼下簡直成了寵妻狂魔。”

    聽他說得有趣,徐婉真忍不住笑了出來:“寵妻狂魔?劉祺然?”

    徐婉真想起她和塗曼珍兩人,頭一次在公主府當麵見到劉祺然的場景,徐婉真就覺得難以想象。明明是那麽爭鋒相對的兩個人,現在竟然成了親,還成為了和和美美的夫妻。

    武正翔點點頭:“果真如此。你要是想見,便下了貼子過去,邀她們都來府裏聚聚。出了嫁的表姐妹偶爾小聚,她也說不出什麽。”

    徐婉真搖頭:“還是算了,範芊芊的事情還未解決,我不想節外生枝。”

    說起範芊芊,武正翔麵色一冷。不知道陳氏從哪裏找來這麽個女人,硬要想塞給他。

    “你不用怕,那個女人要是再提,你就像今日早上一般,態度強硬的拒絕了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徐婉真隻是覺得,恐怕這件事情沒這麽簡單。

    “你我方才新婚,有正當理由拒絕她。但連太後娘娘都說了,我這幾年不能生育子嗣。這幾年下來,膝下無子就會成為她給你塞人的理由。”

    徐婉真擔憂道:“長者賜,不能辭。沒有範芊芊,還會有李芊芊、劉芊芊……”

    武正翔攬她入懷,在她的發頂上輕吻:“實在是對不住,娶你進門,卻要讓你煩心這等事情。我是一定不會納妾的,範芊芊也好,白珊也罷,這些女人我一個都不耐煩應付。”

    徐婉真卻笑了起來:“好啊,敢情太後娘娘跟我說的話,你全都聽個正著呢!”

    武正翔揉揉她的頭發,得意的笑道:“誰讓我功夫實在太高,想不聽見也不行,總不能讓我堵著耳朵吧。總之,我的心意你須明白才好。”

    徐婉真點點頭:“我明白了。不過,無論如何,她總歸是你的嫡母。既是占了這個名分,她做起事情來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們卻要小心提防著,不能落了把柄。如今之計,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閑話,但不孝這個大帽子一旦扣實了,就不止是閑話那麽簡單。平頭老百姓若被長輩狀告不孝,視情節輕重,被判坐監、流放都是有的。

    說起這些,武正翔有些煩悶:“早早分了家才好,我們自己住著,不用看那個女人的臉色。”他一個人的時候還無所謂,一旦娶了妻子,才覺得四處受製。

    陳氏和他有殺母之仇未報,再添新恨。偏偏又看在大哥的份上,他又不能痛下死手,這讓他的內心衝突不斷。

    看他的神色,徐婉真不想讓他心煩,轉了話題:“我不能隨意出門,你卻是可以的。明日你有時間去書院替我看看曾外祖父可好?”

    “樂意為娘子效勞。”

    徐婉真興致勃勃的站起身子,拉著他的手就走:“走,我們一起去庫房,給曾外祖父好好挑幾件禮物才是。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我記得庫房裏有好幾件皮毛很不錯,用來做大氅剛好。下個月就是初冬了,時間剛剛好。”

    武正翔被她拉著走,哭笑不得:“也不用這麽著急吧,明日的事情,慢慢挑都來得及。”

    采絲、青蘿兩個跟在後麵,掩著嘴偷偷笑著。

    ……

    申時三刻,聽香水榭。

    雷霸如約來到丁字號院,讓長隨在院門口等了,他獨自一人進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叢秋菊在角落處靜靜綻放,房門大開著,見不著一個人影。

    “該不會是拿我開玩笑吧?”雷霸心裏嘀咕著,抬腿便進了房門。

    屋內關著窗,拉了簾子,光線有些幽暗。待眼睛適應了屋中的光線,他才發現在陰影中,坐著一人,看身形是名女子。

    雷霸也不坐下,他倒要看看,這人是何方神聖?

    這樣詭秘的行事,還掌握了自己的行蹤。若是想通過自己,打府裏海船的主意,那他雷霸也不是好惹的,定要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