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退一步進一步(滿15張月票-欠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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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真撐起半個身子,手指頭在他的胸肌上戳來戳去,嘴角含笑的望著他:“你給我老實交代,什麽時候撩撥過白珊?”

    “啊?”武正翔吃驚的張大了嘴,“敢問娘子,此話何解?”

    “白珊呢,今天坦白交代,對你一見傾心,仰慕某人的風華。”徐婉真將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不是夫君撩撥了她,還能是什麽?”

    徐婉真心裏知道,武正翔何時把白珊放在眼底過。這件事之前,估計連她什麽長相都沒看清。但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覬覦,心頭總算酸酸的不是滋味,便無理取鬧起來。

    武正翔一聲低笑,捉住她作怪的手指,悶悶的笑了起來。

    “笑什麽?還笑!”徐婉真沒好氣道。

    “為夫隻是突然聞到了一股酸味,比那陳年老醋還要酸上十倍。”

    徐婉真騰出左手,在他的腰上使勁捏了一把,“你招惹的桃花債,還好意思笑!”

    “哎喲!”武正翔配合的叫喚出聲:“娘子就饒了為夫吧,我當真沒有招惹過她。好像,連話都沒跟她說過吧?”

    徐婉真剛剛醒來,他歡喜都來不及,又著緊她的身子,哪裏有那個閑工夫注意到這些下人丫鬟。

    見他求饒,徐婉真這才放了手,威脅道:“你要是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定饒不了你。”

    “不敢不敢,我說過,我的心很小,隻裝得下你一人。”武正翔柔聲哄著她,心中卻想著鄭嬤嬤剛剛說的話:女人在小日子期間,脾氣或許會變得有些古怪暴躁,望公子千萬要讓著夫人一些。

    徐婉真這才住了手,帳子裏漸漸沒了聲音,武正翔抱著她,兩人沉沉睡去。

    ……

    致遠居已經逐漸進入了夢鄉,陳氏所在的正院仍然燈火通明。

    下午丁嬤嬤來宣了肖太後的口諭,武烈思慮再三,來到正院看望陳氏。她畢竟是他的發妻,兩人一起共度了幾十年。

    “你好好養病,別胡思亂想。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我便是。”武烈對著床榻上的陳氏道。

    他是一片好心,然而陳氏神情麻木,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武烈在心頭微微歎氣,其實,他在心中盼著她能早日解開心結,不要如此自苦。論理,陳氏有夫有子,女兒也嫁得很不錯,何苦把日子過成這個樣子?

    但看樣子,陳氏是半點沒有汲取教訓。

    盧氏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婆婆,可要再用些粥?今日您都沒有正經用過飯。”

    陳氏轉了轉眼珠,嘴唇微微掀動:“不用,我沒胃口。”

    守著床頭的田嬤嬤冷聲道:“夜已深了,國公爺、世子妃,您二位請回吧!老奴會好好照顧夫人。”

    她身負太後囑托,要好好看管陳氏,見時辰已晚便開口逐人。

    眼看兩人就要退出房,陳氏突然撐起身子,枯瘦的兩手如雞爪一般狠狠地抓住床沿,厲聲喝問:“你們,都覺得我做錯了?!都不幫我對付他?”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兩人,希冀能得到他們的肯定。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不是嗎?那武正翔算是個什麽東西?

    但是,她注定要失望了。武烈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頓足出了房門。

    盧氏身形一滯,微微屈膝道:“婆婆好好養病,媳婦明日再來侍疾。”她雖然不願見到武正翔勢大,但陳氏的手段太過陰狠,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盡管利益一致,但盧氏的內心並不讚同陳氏的做法。

    “你們!”陳氏神情暴怒,眼睛睜得老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凸出眶外。“好啊,你們一個個的,吃裏扒外的東西!”

    見她神情猙獰,盧氏心頭發寒,婆婆這是怎麽了?當著肖太後的人,還一口一口要對付武正翔。她就不怕,肖太後知道後,更加懲戒於她嗎?

    田嬤嬤給劉嬤嬤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將陳氏放倒在床上。劉嬤嬤道:“夫人您就別鬧了,安心養病才是正經。”陳氏暴怒,卻敵不過兩人的力氣,不得不安靜下來。

    她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死死的盯著帳子上繡的如意紋發愣。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幫我。陳氏覺得眾叛親離、心灰意懶。

    武烈也就算了,從他納了溫雲卿之日起,陳氏就跟他生了間隙。但女兒女婿、兒子媳婦,可都是她嫡親的血脈,武嬌武勝都是她懷胎十月辛苦誕下的骨肉,怎地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個個都要自己放下?

    放下?

    嗬。說的好聽。

    那是因為,你們一個個都沒經曆過我這樣的蝕骨之痛!我怎能容忍溫雲卿的兒子好端端的在這個府邸裏麵活著?

    陳氏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沒在武正翔幼時將他弄死。如今他長大成人,翅膀硬了,已經拿他沒有辦法。連想對付他的妻子,都這麽難!

    何媽媽已經死了,自己這是陷入絕境了嗎?連個自己的人手都沒有,以後還怎麽對付武正翔。

    嬌兒上午跟我說什麽來著?讓我後退一步,不與他們計較,好好過幾年安生日子。

    此時夜深人靜,陳氏的思路卻前所未有的清晰。將“不與他們計較,過安生日子。”這句話反複咀嚼了幾遍,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田嬤嬤守在床前,聽到聲音看過去,見陳氏仍然是老樣子躺著,便移開眼睛靠在床角,繼續打起瞌睡來。

    陳氏卻越想越高興,對啊,隻要自己做出一副不跟他們計較的樣子,想必慢慢的,就能獲得更多自由。

    回想昨夜之事,當古道婆和白珊兩人指證自己之後,一屋子的人竟然沒有絲毫質疑,連疑問都沒有便認定這件事是自己所為。

    究其原因,就是自己對武正翔的厭惡表現得太過明顯,在敬茶時又刻意為難徐婉真。這才讓所有人在隻有人證的情況下,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自己所為,害得自己百口莫辯。

    陳氏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蠢笨。就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厭惡武正翔,但在府中,總是該裝裝樣子。

    尤其是對徐婉真,她還是自己特意去求來的媳婦,和她可沒什麽舊怨。隻要讓所有人都認為自己退了一步,那麽,自己才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