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世子爺登門(萬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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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忠國公府,劉祺然吊兒郎當的騎在馬上,手鬆鬆的挽著韁繩,朝著安平侯府而去。他這兩年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不像往些年隻憑著胸中一股戾氣,在京城裏混跡時光。

    他想得很明白,幫塗曼芬出頭有幾件好處。

    一來,可以博取嬌妻歡心,這當然是最重要的。

    二來,塗家、徐家是隔不開的血脈關係,他瞧著武正翔的模樣,雖然麵上不顯,也是個極著緊徐婉真的。幫了徐婉真的表姐妹,他在武正翔那裏,也更好說話。

    三來,他銷聲匿跡了兩三年,這滿京城的人都快忘記了他的凶名。他到凝香樓找程景皓一事,隻要有心人略微打聽,便知他所為何事。若是程景皓謀害嫡妻骨肉這件事傳了出去,豈非讓他的惡名有損?

    想到這裏,劉祺然露齒一笑,牙齒在陽光下反射出森白的冷光。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還是讓人都懼怕些才好!

    兩腳一夾馬肚子,陡然加速,從這鬧市中縱馬狂奔過去。高義在後麵狂呼追趕:“世子爺!等等小人!”

    兩人過處,道邊人群紛紛側身走避,街邊兩側擺的攤子有被人擠倒的,有順手牽羊的,有攤主被馬給驚了的,一時間雞飛狗跳。好在劉祺然不是第一天這樣幹,提著韁繩馭馬左右閃避,未曾傷著人。

    一名儒生扶起不慎摔倒在地的老者,憤憤不平道:“這是哪裏來的惡霸!鬧市之中,竟然縱馬狂奔。”

    那老者忙拉住他的袖子,急急道:“這位後生,快些住口吧!他是平國公府上的世子爺,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要不是瞧著你扶了老漢一把,我也不會提醒於你。”

    說完忙甩開儒生的手,匆匆走了,隻留下儒生在原地呆愣。

    安平侯府側門處,劉祺然不耐煩的用馬鞭敲了敲門上的銅釘,道:“程景皓呢?叫他出來,爺請他去喝花酒。”

    門子瞧了瞧他通身的富貴裝扮,行事囂張,應是世家子弟。但又不是跟三爺常來往的那幾家公子?一時摸不準他的路數,便小心翼翼問道:“敢問這位爺是哪位?與我家三爺可曾約好了?”

    高義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我家世子爺,還不趕快去通傳?”

    門子一震,世子爺?三爺何時跟國公府有過交道了。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一事,忙哈腰問道:“可是平國公世子爺?”三爺和他算起來,可是連襟。

    高義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喝道:“正是我家主子。既然知道了,還不快去?”

    門子連連點頭,將劉祺然讓進茶水房稍坐,便連滾帶爬的進去通傳。心頭暗想,三爺好大的麵子,竟然能讓世子爺紆尊降貴的來府裏找他。

    程景皓此時心情大好,塗曼芬去了忠國公府上,他總算不用到她房裏過夜。昨夜去了姨娘那裏,在她身上試了好些個新花樣。睡了個懶覺,這會躺在通房粉光致致的大腿上,讓她往自己嘴裏喂著剝皮去筋的橘瓣。

    橘子吃到口中,輕輕一抿便有清甜的果汁流出,程景皓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這才叫生活嘛!他美滋滋的想著。等過幾日塗曼芬回來,他再使勁幹上幾回,保證她腹中的胎兒不保。

    大夫說了,藥方的手腳動得很小,塗曼芬服了不會立即滑胎,隻是讓她腹中胎兒生機越來越小罷了。不過,再加上自己這麽賣力,待她滑胎之日,母親責問起來,隻要分辨是她纏著自己,便可脫了幹係。

    誰讓她年輕小媳婦,初嚐了房事滋味就樂在其中呢?這樣她失了胎兒,家裏人又會覺得她婦德不檢,想必不會再幫她說話。到那個時候,自己隻要略略關懷,她便感激涕零,能說自己對她不好?

    這樣,自己就不用再擔心那劉祺然。隻要不出去喝花酒,多納幾個女子回來作樂,就如同眼下一般,一樣是神仙般的日子!

    程景皓心頭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門外響起幾聲輕叩,是院中伺候著的小丫鬟,“三爺,平國公府世子爺來了,在側門處候著你。”

    這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他剛剛想過劉祺然,怎地他就來了?程景皓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那個暗夜中的南通巷、陽生詭異的笑容在他腦中浮現,驚得他連忙坐起,道:“不見!就說我不在府中。”

    小丫鬟應了,腳步聲遠處。

    程景皓騰的一聲站起,將身上的衣襟係好,焦急的在房中來回踱步。這麽說,也不知道能不能敷衍過去。他怎麽突然來了,最近自己可是循規蹈矩的緊。

    通房見他神情緊張,嬌聲道:“三爺這是怎麽了?那位世子爺很嚇人嗎?”

    程景皓猛然轉過身子,惡狠狠的盯著她,呼地扇了她一個大耳刮子。打得那名通房一聲悲呼,連人帶橘子滾倒在床上,眼淚刷的一下流下來,卻不敢再吭一聲。

    “你敢嘲笑爺?”程景皓如同困獸一般,眼睛發紅,隨手拿起一個杯子便朝她扔了過去。

    見他在氣頭上,通房哪裏敢躲。一聲悶哼,她捂住被茶杯砸中的肩頭,麵上的淚掉得更急了。她實在是不明白,方才哪句話惹怒了他。

    門外,又響起了小丫鬟的稟報聲,“世子爺說,除非您一輩子不出府。”

    程景皓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如同三伏天被一桶涼水澆到底。對啊,此時不見,難道自己能躲著他一輩子?他不過是一個侯府的二房嫡次子,可沒這個本事和劉祺然對抗。

    算了!躲得了今天,躲不過明日。不如去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吧。

    程景皓自問他最近的作為,不會被劉祺然抓到馬腳。踢了通房一腳,“哭,哭什麽哭?你三爺我還沒死呢,就開始號喪!還不快伺候著我換衣服?不長心眼的東西!”

    那通房連忙爬起來,忍住疼痛從櫃子裏拿出一套出門見客的衣服,為程景皓換上。明明是一套穿上顯得很精神的寶藍色錦袍,程景皓看上去卻很頹然。

    臨走時他留了個心眼,吩咐通房:“母親若問起,就說我跟平國公世子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