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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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些趁亂意圖掌權奪位、黨爭的朝臣,兩邊觀望著的牆頭草,各自謀劃著利益的勳貴,他一個也不想放過。

    趁他還在位,將這些朝中的不穩定因素拔去,留給太子一個政治清明的朝局。

    人,他來殺,哪怕背負千古罵名!

    恩,由太子登基後賞下,令萬人感念其恩德。

    隻是這其中的凶險,全部都落在了慶隆帝頭上。

    君父,您這樣做,太委屈了。”對慶隆帝的命令,武正翔從不質疑。但在這一次,他卻提出了異議。

    今日進宮,看見慶隆帝的身體如此枯槁,他心頭是說不出的滋味。很難受,卻又知道他的生機不多。

    武正翔原本想著,勸慶隆帝將朝政都交給太子,好好安生休養。餘生無多,何苦如此勞累心誌?

    哪裏想到,慶隆帝卻是這樣的主意。要用他生命的最後兩年,為太子登基鋪平道路。

    他的性情果斷。關於儲君的人選,以往定下封明賢做太子,便讓他建立東宮班底,放手讓他做事。

    後來逐步發現太子的種種缺點,便扶齊王起來,讓齊王建立詹事府和太子對抗。希望能激發太子的鬥誌,成為真正的儲君。

    可惜的是,太子性情偏執,最後竟然走到了弑君逼宮這一步。

    將封明賢貶為庶人,慶隆帝果斷的立齊王成為新的太子。此後所做每一步,都是為了太子能順利登基,繼承衛家的大好河山而努力。

    無論是他應了太子請命,讓他率軍北上,還是將捷報秘而不宣。

    慶隆帝心頭拿定主意,豈會因為武正翔短短幾句話而改變?他看向武正翔的眼光柔和而慈祥,道:“不必勸了,朕主意已定。”

    你父親是糊塗了些,但對你仍有拳拳愛意。”慶隆帝深知性命不久,對眼前這個他看著成長為俊傑的年輕人,有些痛惜之意。

    他知道,武正翔視自己如父如師,他若去了,武正翔便沒了長輩。便想著勸勸他,讓他和生父和解。

    武正翔埋著頭,低低的嗯了一聲,慶隆帝的心意他如何不明白?隻是他心有芥蒂,將忠國公當做一同共事的同僚可以,當做父親,卻跨不過心中那道坎。

    看著他,慶隆帝在心頭微微歎息。他的這個心結,也不知何時才能消解。

    你有個好妻子。”慶隆帝讚道。他知道徐婉真被江塵作為人質的始末之後,便不吝惜對她的誇獎。

    說起徐婉真,武正翔打心頭笑了出來,道:“還要多虧了太後娘娘做媒,君父賜婚。”

    咳咳咳……”慶隆帝想笑,卻又咳嗽出聲。毒藥侵蝕了他的心肺,使他咳嗽不斷。

    吳光啟忙端上太醫院配置的藥茶,喝了幾口,他歇了半晌才停止了咳嗽。

    人老了,便想看見小孩。”慶隆帝笑道:“你得好好努力,在朕咽氣之前,抱了兒子來給朕瞧瞧。”

    武正翔大窘,又為他這樣不詳的話意而心痛。“君父,微臣不允許你這樣說。”

    說不說也是一樣。在皇家處處都是忌諱,豈不知人有生老病死,難道不說就不會發生了?”慶隆帝看得豁達。

    他生於亂世,幼時跟著先帝、太後顛沛流離,幾次險些被敵軍所虜。

    親眼見過在亂世中,人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錢。百姓們生活困苦,還時常被亂兵所禍,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正是知道了戰爭帶來的傷痛,慶隆帝才要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守護全高芒的子民。

    他有如此胸懷,也正因為如此,才令武正翔對他死心塌地。兩人才結下了這一段父子之外的情誼。

    ……

    致遠居中,徐婉真側身睡得正沉。

    武正翔悄悄走進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才躡手躡腳的去梳洗換衣。

    昨日深夜他才回到京中,在宮中和慶隆帝談了一日,緊接著將皇上下的命令分配下去,此時已是三更天。

    武正翔上了床,頭發上還帶著些許濕意,將她摟入懷中。

    徐婉真半夢半醒的嘟囔了一句:“你回來了?什麽時辰了。”

    還早著呢,你快睡。”

    溫香軟玉在懷,隻片刻功夫,武正翔便進入了夢鄉。兩人相擁而眠,一室靜謐。

    ……

    翌日清晨,徐婉真懶懶的睜開雙眼。見他還在沉睡,便撐起身子,專注的看著他。

    閉著的雙眼,讓他看起來柔和許多,沒了那樣凜然的氣勢。黑亮的長發在枕頭上鋪散開來,眼睫毛隨著他的呼吸淺淺而動。

    他的唇,厚薄適中。不是薄唇無情的男子,抿著的線條令他多了堅毅的神情。

    武正翔仰躺著身子,用結實的右臂攬著她。隨著她的起身,絲被從兩人的身上往下滑落。

    睡了一夜,他的衣襟微微敞開,肌膚的紋理如磐石一般棱角分明。隨著他的呼吸,胸膛微微上下起伏。

    鬼使神差的,徐婉真伸出右手,沿著他的衣襟伸了進去。觸感果然很好,跟想象中一樣結實、溫暖、有彈性。

    這樣想著,她用手指甲在他厚厚的胸肌上戳了又戳。他的肌肉呈健康的古銅色,襯得她的手指頭如水蔥一般纖細白皙。

    往下一按,再輕輕鬆手,他的肌肉隨即彈起恢複原狀。徐婉真咬了咬唇,很是不甘心。反複試驗著,也沒能改變分毫。

    她玩得不亦樂乎,沒想過武正翔早已被她弄醒。

    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感受到他的蓄勢待發,徐婉真一聲驚呼,卻被他俯身吻住。驚呼在唇齒中逸散,變得纏綿悱惻起來。

    對摯愛的有情人來說,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何況兩人久別重逢,怎麽愛,也覺得愛不夠。

    武正翔揚聲叫人抬了熱水進來,才抱著徐婉真去沐浴。

    她早已癱軟如泥,纖細的胳膊攀著他,任他施為。待兩人洗完澡,淨房的水灑得一地都是。

    你,怎地精力如此旺盛?”徐婉真小口小口地喘著氣,沙啞的聲音顯得益發慵懶。

    昨夜的宵夜沒有吃成,今兒一早不過是補上一頓罷了。”武正翔低低輕笑,親手為她換上中衣。

    青麥擺了早飯進來,武正翔吃著灌湯包子,讚道:“還是在自己家裏吃飯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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