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丹名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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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終究是要自己去走,他縱然成為了火老魔的小藥童,難不成一輩子不下天火峰?

    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當然也不是火老魔願意看到的。

    他的試練之路或許才剛剛開始吧……

    洪都是天下繁華匯聚之地,白居實在不易,這裏雖說修行之人甚多,但塵世之人更多,所以錢財尤其重要。

    可他現在卻是身無分文,昨日夜間,他下了天火峰便去尋閆三石,最主要便是這個原因。

    當然了,他還有別的事情,而且也不打算在閆三石那裏白吃白喝,他自有生財之法。

    不得不說,銀兩果然是個好東西,這清風客棧的天字號房間簡直舒服爆了,絕對不是天火峰上那幾個簡樸的小房舍所能比的。

    何銘微微感慨,看了看時辰,就起了床,也就是在這時候,他聽到了客棧裏的一些動靜。

    雖說已經到了時辰,但天色尚早,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時候會有這麽大的動靜,正想著,房外傳來了小廝的聲音。

    “何公子可是已經起了?”聲音很恭敬。

    何銘微微皺眉,應了一聲,門外小廝似乎怕他誤會,趕忙解釋道:“適才我聽公子的窗戶有些許動靜,想來是公子起了,閆公子已經來了,在樓下等您呢。”

    閆公子?何銘腦袋一轉,知道是那個憨厚的來自北方的公子哥,隻是他怎麽來這麽早呢?

    他隨著小廝下了樓,便見到了正在桌旁喝茶的閆三石。

    “何銘,你終於來了。”

    ……

    閆三石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便帶著他出了客棧。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閆三石自從見過何銘之後,就一直等著消息,他自身的身體狀況極其特殊,又不敢上天火峰,隻得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然而何銘這一去就是三月,他再也沒有見過,雖然急切,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的,隻得忍耐。

    經過幻心打探,得知何銘在天火峰上修行,背誦丹書藥理,他心裏才有了些許安慰。

    但何銘一日不出現,他就會多一天的惶恐,因為他快等不及了。

    一經發現了何銘的消息,他就急切的趕了過來,生怕誤了時間,便壓製不住……

    東方雖已經泛白,但街上還是有些昏暗,何銘坐在馬車上,不知道要到哪裏去。

    這輛馬車極其豪華,對於從來都沒坐過馬車的他來說,絕對是一次不錯的體驗,隻是坐在對麵的憨厚少年卻有些心不在焉。

    “寒氣壓不住了?”他問道。

    閆三石歎了口氣,右手伸進衣袍,不一會,掏出了一塊血紅色的石頭,攤在他麵前,說道:“早就壓不住了,今日我能來見你,全靠它。”

    “你靠這塊血陽石能夠壓製得住?”

    何銘有些疑惑,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塊石頭,還得多虧了這三個月瘋狂背下的丹書藥理。

    血陽石並不是一種罕見的石頭,它通體血紅,其中蘊含著驚人的熱量,能夠暖身護體,對於體製虛弱之人尤有益處。

    隻是這一塊小小的血陽石卻不見得能有多少能量,這才是他發問的原因。

    閆三石搖了搖頭,又從衣袍間掏出了大大小小的五六塊石頭,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何銘張了張嘴,拿過來一塊放在手中,發現這些血陽石能量極高,隻怕蘊含的熱量不會少了。

    這些石頭怎麽看都是血陽石中的精髓之物,可是他竟然帶了這麽多!

    “你不知道,我身上還有好多沒有拿出來,這些血陽石雖然熱量很大,但隻能壓製很短的時間,我都快見不了人了!”閆三石咬了咬牙,對於這樣的情況很是苦惱。

    何銘想了想,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自己來?”

    閆三石憨憨的笑了一下,說道:“我親自來了,是不是能夠表現出我對你的重視?”

    何銘心中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種事情窩在心裏就好,說出來還有什麽意思?

    不過這個憨厚的閆公子倒是真的坦言,一如往日,或許這就是當日他答應替他治病的原因吧。

    “我下了天火峰,現在已經不是天火院的藥童了。”他看著眼前的少年說道,並不想瞞著他。

    閆三石果然被驚住了,他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說道:“幻心師姐說,火前輩很器重你的,怎麽會?”

    何銘擺了擺手,說道:“我雖然不在天火峰了,但對於你體內的寒氣,倒是想試試。”

    ……

    他確實已經不是天火院的藥童了,這是火老魔說過的。

    既然他要重新開始,那便要徹底告別過去,頂著天火院藥童的身份,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

    火老魔自以為能夠減少他前進道路上的阻礙,但哪裏知道,他已經惹了一些人了,還都不是什麽善茬子……

    馬車行走的很平穩,過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

    何銘隨著閆三石進了一處看起來不錯的院落,天色雖然昏暗,但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影響,於是他看清了院落門匾上的幾個字。

    “清風別苑”

    難道這裏與清風客棧有什麽關係?

    他心中做著猜測,以至於都忘了留意沿途的風景,很快他們就到了一間很大的房間。

    這間房不像外邊那麽昏暗,裏麵燈火通明。

    “這位就是何公子吧?”一個聲音將他從走神的狀態中帶了出來。

    何銘有些慌亂,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蒼老的老者,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我家的老管家,我叫他白老。”閆三石介紹道。

    何銘急忙見禮,也稱呼為白老,那老者一直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是和藹。

    “白老,今日謝絕見客。”

    閆三石在外邊憨憨的樣子,但現在說起話來卻很是氣勢,斬釘截鐵,還有一些……不容置疑。

    白老恭敬地應聲,然後忙活去了。

    客廳裏隻剩下何銘與閆三石兩個人。

    “何銘,你到底要怎樣嚐試?”閆三石開口問道。

    不知道什麽原因,他麵對著何銘,又恢複了那副憨憨的樣子,這讓何銘很是無語,還以為剛才出現了錯覺呢。

    何銘伸出手臂,開始給他檢查身體。

    識海中,一道虛影顯現,然後順著他的手臂逐漸進入到了閆三石的身體內,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閆三石體內的寒氣很盛,要不是他的意識裹著一絲黑炎,隻怕瞬間便會被凍散。

    隨著他的意識逐漸深入,發現寒氣越來越盛,這,閆三石簡直就是一塊大冰坨子!

    而且,越往深處,何銘越是覺得閆三石體內的寒氣不簡單,先天而生,或許是場造化!

    片刻後,他睜開了眼睛,收回了意識。

    右手一伸,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晶瑩的小瓷瓶,他想了想說道:“閆兄,不瞞你說,我在天火峰上三個月,查看了諸多的丹書藥理典籍,你這種情況有兩種解決方法。”

    閆三石有些急切的問道:“什麽辦法?”

    何銘淡淡說道:“一種是狠狠地壓製,將寒氣徹底的驅除,另外一種就是馴服這些寒氣。”

    閆三石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這兩種方法他早就想過,隻是想要實現太過艱難。

    何銘繼續說道:“相信第一種方法你肯定試過,隻是現在依然不能奏效,那就說明你這寒氣太過特殊,非尋常手段所能驅除。”

    “火老魔的丹道水平你應該很清楚,他的丹書典籍眾多,我在其中一本書上看到過一種丹藥,或許能夠徹底驅除你體內的寒氣,隻是我現在丹道水平太低,還煉製不出來。”

    閆三石臉上又出現了苦澀,他接過小瓷瓶,說道:“寒氣驅除艱難,但是想要馴服更加艱難,這些年來,我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

    “你手中小瓷瓶中裝的丹藥,名為日照,它能夠短時間內壓製下你體內的寒氣,讓你不受寒氣之苦”

    他頓了一下,道:“你先服用,七日一次,先撐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你體內的寒氣會變得弱小許多,你要趁此時機,馴服這些寒氣,而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煉製一些丹藥,助你壓製寒氣。”

    “你的意思是,要馴服這些寒氣?”閆三石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何銘思索了一下,說道:“你的這些寒氣是先天所得,有很大的可能被馴服,我覺得若是能夠修行,加以利用,於你來說絕對是一場大造化。若最後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給你驅除寒氣。”

    閆三石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