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床下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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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沒有,樓下也沒有,瘋婆子就這樣離奇的在我眼前消失了。
一個月後……
夏季已至,天氣漸漸炎熱,對於爽朗的沈陽人而言,夏季夜晚最好的消遣,便是幾個朋友聚在一起,找一家大排檔,擼著烤串,喝著老雪花,侃著大山,其樂無比!
這一日無聊,我獨自來到附近一家大排檔,老板習慣性自主的給我上了些吃的喝的,我也算這裏的老主顧了。
一瓶冰鎮啤酒下肚,總算感覺涼爽了些。
我正喝著,突然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大喊:“老板,二十個羊的,二十個牛的,再來六個冰鎮老雪,麻溜的啊!”
大排檔本來就鬧哄哄的,可我依然被這強有力的聲音吸引,扭頭看去,見是一個黑黑的大塊頭,估計此人至少二百五十斤以上,虎背熊腰,一臉的猥瑣表情。
我愣了一下,莫名感覺對方有點麵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或許是條件反射,那家夥警惕的瞟了我一眼,更讓我奇怪的是,他突然僵在了當場,並死死的盯著我。
我二人對視了幾秒後,對方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隨後晃著大身板子大跨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收回了目光,看他的架勢不是善茬,我可不想惹麻煩。
大塊頭一屁股坐在我對麵,蠻橫的問:“你愁啥?”
我有些苦笑,卻還是按照標準東北老爺們的方法抬起頭,不憤的回答:“瞅你咋地?”
我本以為對方會說“再瞅一個試試”之類的話?可他卻怪笑三聲,突然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喊道:“掏鳥窩,捅蜂窩,蟄麻子塞你膈肌窩。”
我隨口接道:“抓蛤蟆,掏嘎啦,吃飽了回家逗傻子。”
剛接完這話我就渾身一震,這是我兒時自己發明的童謠,並且常念叨這兩句的,除了我就隻有夥伴劉大誌,難道說?
我猛的抬起頭,見對方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仔細看著對方的那張大臉,越看越像,不免激動的站起身,聲音顫抖的問:“你……你是大誌?”
“靠,特娘的你是豬嗎,這麽半天才認出老子。”
“我了個去,真特娘是你?”
“廢話,必須是你哥我啊,哈哈哈哈……”
……
我萬萬沒想到,十幾年後,我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遇到我兒時最好的夥伴劉大誌,這意外的驚喜幾乎讓我不知所措,更是興奮不已。
大誌除了從小胖子變成了大胖子以外,性格與脾氣和小時候一個德行,粗狂的語言,傲慢的態度,滿臉的壞笑……
兄弟久別重逢,必須開懷暢飲。
我倆不停地推杯換盞,相互詢問著對方的過往,那久違的喜悅,可把所有的煩心事都拋在腦後。
我的生活比較平淡,大誌打死也沒想到我竟然成了作家。
而大誌這些年卻比較坎坷:我走以後,大誌成了吃百家飯的窮小子,在村子裏混了兩年,後來被新來的村長引薦去當了兵。
幾年之後,大誌退伍歸來,他沒有回到那親人已故的傷心山村,而是輾轉反則在各個城市中討生活。
大誌沒什麽文化,唯有一身結實的腱子肉,找了幾份工作都不如意,最後去了一家大型夜總會做內保,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後來,大誌因把人打成重傷而入獄三年,出來以後正不知何去何從時,認識了一個古董販子,從此做起了古玩生意,這些年雖沒發什麽財,但日子總算過的下去,而今在沈陽魯圓擺地攤過活。
我和大誌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直到後半夜才晃悠著回了我家。
我們兩都喝醉了,進門就倒頭大睡。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睡夢中的我突然被一陣異動驚醒。
我睜開朦朧睡眼,吃力的抬起上半身,發現屋子裏關著燈,借著窗外的光線發現我躺在床上,大誌躺著沙發上,他此時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
我並未多在意,躺下去就接著睡。
可我還沒有完全睡熟的時候,又開始覺得周圍有一種奇怪的聲音,我仔細去體會,愕然發現,那聲音竟然來自我的床下,就好似有個人在床下翻動一般。
我立刻就醒酒了,第一反應就是地震了。
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覺得身下開始劇烈的晃動,我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麽一回事的時候,我的床就整個的被掀翻了。
我的頭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捂著頭起身的同時,大喊:“大誌快跑啊,特娘的地震啦……”
沙發上的呼嚕聲戛然而止,一個巨大的身影翻身而立,緊接著我便聽到了叫罵聲和打鬥聲。
直到這時我才反映過來,這特麽不是地震,是家裏招了賊了。
大誌果然身手了得,片刻功夫就把對方逼到了牆角。
慌亂中我見自己根本幫不上忙,便快步跑到門前去開燈。
燈亮起的同時,我便看到一個帶著黑口罩的黑衣男子,正翻著跟頭跳到窗邊,那人的身手極其敏捷,等大誌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一個翻身跳了出去。
我倆快步來到窗前朝下看去,見那黑衣人身形一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誌朝樓下吐了口唾沫,罵道:“小癟犢子,虧你跑得快,不然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我張著大嘴,愣愣的說:“什麽情況,這可是三樓,這家夥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
大誌估計也才反應過來高度,晃了晃腦袋,說:“是特娘的有些邪門,不過憑這小子的身手,跳個三樓倒也可以理解。”
我見大誌正對著窗外躍躍欲試的樣子,拉了他一把,說:“你先別比量了,我家從來沒進過賊,怎麽特娘的你一來就出事,不會是衝著你來的吧?”
大誌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滾特麽一邊去,就算找我的也是尋仇的,你特娘啥時候見過尋仇尋到床底下去了的?”
我聽完突然一個激靈,快步跑到已經翻了的床下去查看。
床下本來隻有一個塑料的收納箱,當我把裏麵的東西都翻出來之後,立刻心就涼了!
大誌見我僵在當場,問道:“咋地,你床底下藏著金條啊?”
我癱坐在地上,喃喃說:“完了完了,秘籍沒了?”
“啥玩楞秘籍,葵花寶典嗎?”大誌莫名其妙。
我長歎一口氣:“是我爺爺當年留給我的一個筆記本,上麵記載著他生平所有盜墓的事跡,這該死的賊,偷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