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彼岸花開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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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就慌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大誌是個硬漢,也是個感性的人,他可能為了誰流淚,但絕對不會哭的像現在這樣慘。

    我弱弱的問道:“大哥啊,你到底咋的了?你這樣我害怕!”

    大誌一把鼻涕一把淚,又哭了一陣子,這才站起身,用顫抖的手指著第九口棺材裏的幹屍說:“小炎,這是我爹。”

    我的頭嗡的一下子,下意識道:“這都能認出來,扯淡吧你?”

    大誌走到棺材旁邊,望著棺材裏的幹屍癡癡的說:“遺體是認不得了,但我認得我老爹脖子上的虎牙,那是他最寶貝的一樣東西,我小時候為了偷這虎牙沒少挨揍。”

    我隨著大誌的指引去看,就見幹屍的脖子上,的確用一根細繩掛著一個類似動物牙齒一樣的物件,細繩已經斷了,但那物件卻安靜落在胸前。

    “虎牙,你老爹有一顆老虎牙?”我忍不住問道。

    大誌點點頭,接著說:“其實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親眼看到我老爹變成幹屍,還是接受不了……嗚嗚……”

    我讓大誌哭的心都碎了!

    我覺得大誌不會拿他老爹來開玩笑,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切實際。

    我又問道:“光憑一顆虎牙,你就能確定這真的是你老爹?”

    大誌抹了把鼻涕眼淚,哽咽著說:“當然不隻是虎牙,你看我爹的嘴裏,看到了吧……那顆金牙,那是你爺爺從粽子嘴裏摳出來的,後來給了我老爹,他同樣當做寶貝。”

    我咧了咧嘴,覺得有點惡心,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棺材裏的幹屍,再一次問道:“你真的確定這是你老爹?”

    大誌大聲道:“費特麽什麽話,我親爹我還能不認識?”

    我突然鼻子一酸,朝著棺材就跪了下去,然後狠狠的磕了三個頭。

    大誌愣愣的問我:“幹什麽你?”

    我認真的說:“劉大爺從小對我就好,我磕幾個頭是應該的。”

    大誌卻突然楞了一下,猛然看向最後一口棺材,幽幽的說:“我靠……最後這口棺材裏,不會是你爺爺吧?”

    我一下就愣住了,然後猛的站了起來,瘋狂的去撬那棺材蓋。

    大誌也冷靜了下來,過來和我一起幹。

    我沒想到這口棺材竟然有釘,我倆費了好大勁才算成功。

    我緊張的不得了,把棺材蓋推開之後,顫抖著用手電去照……

    棺材裏也是一具幹屍,但顯然遺體比大誌老爹要保存的完整,身子都風幹了,但衣衫還算完整,很顯然這是一位老人的遺體,可由於麵目猙獰,我實在無法判斷這是不是我爺爺?

    我爺爺一輩子唯一的象征物就是摸金符,可卻掛在我的脖子上。

    我仔細的想,也想不出什麽可以證明我爺爺身份的東西。

    大誌問我道:“咋樣,是你爺爺不?”

    我沒好氣的說:“你天天跟著他,你難道看不出來。”

    “這個……”大誌用手電仔細的又照了一遍,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我很希望這是我爺爺,又害怕這是我爺爺,畢竟我不願意他死了。

    我緊張的用手去探索那幹屍的身上,意外的從對方腰部摸出了一個塑料袋。

    塑料在封閉的空間內是很難風化的,隻是硬了許多,但還算完好。

    我急匆匆的打開塑料袋,發現裏麵還包裹著好幾層。

    我沒空去一層層開,直接把所有的塑料撕的粉碎……我以為裏麵包著件什麽貴重的寶貝,可最後卻發現是一張褶皺的黃紙。

    我把黃紙攤開,發現上麵寫滿了字。

    當我看到頭兩個字的時候,就確定對方的身份了。

    沒錯,這是一封信,一封我爺爺臨終前寫給我的信。

    信是用鋼筆寫的,內容如下:

    火火,爺本不想卷入這場風波,卻無奈為求爾生,隻得重操舊業!

    盜墓是逆天的行當,但爺一生從未破過規矩,所得錢財也盡數散盡,也可謂盜亦有道了!

    有個強大的組織在尋找淩天之國,爺本不屑一顧,世間怎會有此神國?但爺死而後生,卻知其中之厲害,然爺無能尋得,隻到這二聖墓中便無力再走,決議了卻此生,自命永落沙海。

    淩天王下有九聖,雖為奴使,卻強大無極,也可通天地。

    然那狂人不自量力,為求一己之利益,不惜塗炭生靈。

    火火,切記遠離古墓,但如要命可當力所能及,但決不可深究。

    火火,有些事情是你無法想象的,有些人,是你看不透的。

    火火,切記啊切記,淩天國,近不得,彼岸花開人不在。

    ……

    我敢確定這是我爺爺的筆記,我太熟悉他的字跡了。

    但是看完這封特意寫給我的信,我整個人都迷惑了。

    這封信的內容很籠統,字句都能看懂,可意思卻很是模糊。

    我爺爺好像很含蓄的在向我表達一些事情,但不知為何,他卻沒用大白話,而是用的引用句,這算什麽?考驗我的知識儲備量嗎?

    大誌見我發愣,奪過信紙看了看,感慨的說:“老爺子文筆還不錯,就是特娘的驢唇不對馬嘴,看起來太費勁。”

    我一把奪過信紙小心的放進衣服口袋,朝大誌沒好氣的說:“滾特麽犢子,你自己文化低你賴誰,看不懂你活該。”

    大誌問我:“你確定你看明白了?”

    我不憤的說:“我回去慢慢研究,這沒什麽難的!”

    大誌點點頭,看了看我爺爺的遺體,又看了看他老爹,說:“怎麽辦,我想把我老爹背出去,也想把小飛和小雨背出去,怎麽辦?”

    我想到我爺爺信中的部分內容,說:“我覺得我爺爺好像並不不想離開這裏,你老爹應該也一樣,他們千方百計的來到這裏最後留在了這裏,應該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了。”

    大誌問道:“你是說咱就不管了,讓他們在這裏孤單的受苦?”

    我突然釋然了,淡笑著說:“人已去,何來苦受?鬼眼婆以死相留,可謂情深義重,他三人在此為伴,再加上這墓主人的身份高高在上,也可謂絕佳的風水寶地了。”

    大誌愣了一下:“你大爺的,別特麽拽詞兒,給老子好好說話。”

    我笑著說:“咱們把棺材蓋蓋上,好好給他們磕個頭吧。”

    大誌問道:“這就完了?好容易見著麵,就不多看幾眼了?”

    我說:“不是我不敬,人都變幹屍了,我們本就不該動這棺材,如今打開了,也證實了,那就圓了他們的心願,如果換做是我躺在這裏,我也希望不被人驚擾,我也想永生沉睡在自己追求的地方。”

    大誌深深的看著他老爹的遺體,過了好一陣才說:“好吧就聽你的,不過我得給我爹換身衣服,他穿的太寒酸了。”

    這一點我和大誌想到一起了,既然故人再次相見,決不能讓他們穿著破爛的衣服蓋棺。

    我和大誌各自脫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給長輩的遺體換上。

    等棺材蓋再次蓋好以後,我和大誌穿著褲衩含著眼淚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