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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逐漸接近，楊霄減慢車速，待到平行時也就看清了，皮卡車裏坐著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第一眼看去，麵目普通毫不起眼，但楊霄還是從他臉上瞧出了一些古怪之處。
    是的，王嶽恒在人前都是一副忠厚和善的樣子，隻在一個人時，例如車裏或房間裏，才會讓心裏那些變態念頭浮現於表情之上。
    大街上車流很多，正處於下班高峰，一輛輛車子毫不間斷地從皮卡左側駛過，王嶽恒卻還是相當警覺，像是感知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一扭頭看過來，不過，楊霄已經轉移了視線，再加上反光車膜的阻隔，並沒有被他瞧出異狀。
    “也是個直覺敏銳的家夥。”
    楊霄不打算靠邊停車，而是隨著車流加快速度，要圍繞恒源大廈兜一圈，繞到皮卡車的後方。
    行駛期間便給沈醉雲打電話，告訴她：“下班後，你先回家，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有關莫曉妍的事情。”
    “你找到她了？”
    沈醉雲激動地問道。
    “有點線索了，但還不曉得她的狀況。”楊霄語氣認真地叮囑：“你今天哪都別去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等消息。”
    “好的。”
    沈醉雲答應一聲，又問：“用不用給你留飯？”
    “當然要了。”
    楊霄笑嗬嗬回道：“男人在外麵做事，哪能顧得上吃飯。”
    什麽男人女人的，化妝那個兩口子？
    考慮到他是在外麵替自己忙碌，或許還會有一點危險性，沈醉雲當然不會和他抬杠，反倒叮囑：“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行就打電話報警。”
    “知道，我心裏有數。”
    楊霄不打算現在就對皮卡車裏的那家夥動手，主要是考慮到莫曉妍有可能還活著，現在就把他製服，短時間內不一定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來有用的東西。
    還不如實施跟蹤，找到他的秘密巢穴，直接來一個人贓並獲。
    楊霄雖是個刑訊高手，卻知道，有些家夥對於肉體折磨具備非人級別的承受能力，如果說，這家夥還有著非常高端的受虐傾向，那行了，花好幾天不一定能整垮他，反而會被他氣得上火。
    在此期間，莫曉妍這樣的受害者不一定被關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很可能會死在他的前麵。
    沒過多久，沈醉雲的寶馬740就從地下車庫裏出來了，她在用車方麵比較低調，更沒有飆車炫車的愛好，除了這輛寶馬，再就是一輛09款的賓利，而那輛賓利也隻在商務接待時才會使用。
    前麵的家夥立即認出了她這輛寶馬，估計連車牌號都是一清二楚，皮卡車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楊霄同樣的不緊不慢，隔著三四輛車，慢悠悠地黃雀在後。想快也不行，已經開始大堵車了。
    不過，沈醉雲的公司距離住處本就不遠，與麗天酒店屬於同一商圈，即便慢慢騰騰，到家也不用一刻鍾。
    皮卡車一直跟到小區外麵，但這是雲海市最為高檔的住宅區，主要以海邊別墅為主，沒有出入證的車子想要進去有些麻煩，更何況他那種灰頭土臉萬年不洗的皮卡貨車。
    楊霄知道他會跟到這裏，所以隔著很遠，也不擔心會跟丟。
    皮卡車去了前方一百多米外找到停車位，王嶽恒下了車，裝作撒尿鑽進了路邊的綠化帶，借助樹木的掩護，身手麻利地翻過了兩米多高的圍牆柵欄，進入了這個封閉小區。
    “身手不錯啊！”
    楊霄稍稍感到了一點意外，從他那矯健中透著沉穩的身法來看，這絕對是個功底深厚的練家子。
    毫無疑問，他隻是去探查情況的，不太可能對沈醉雲立即下手。除非，他是想直接殺人，而不是抓人。
    獨自一人潛入這樣的小區，再把一個大活人擄走，換成楊霄來做，做倒是能做到，但想要不留痕跡，不被任何的目擊者或監控探頭看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需要團隊配合，才會毫無瑕疵。
    同一時間，秦怡楠還在xx路派出所，從一位劉副所長那裏了解王嶽恒的一些情況。
    “王嶽恒就在我們這片長大，我和他上同一所小學，我比他大兩屆。”
    劉副所長說：“拆遷之前，他和街坊鄰居關係很好，熱情和善，人緣很好，沒有任何案底，見了我有時候也能聊上幾句。”
    熱情和善，人緣很好？
    秦怡楠的一雙濃眉微微皺起，這樣的一個人，若不是咱們找錯了對象，那就是說，他心機很深，平日裏偽裝得極好，誰都不會把他當成是一個壞人。
    這樣的罪犯才是最難纏最可怕的，因為他所選中的受害者，無論在生活中，還是工作上，都不會存在任何交集，純粹是隨機作案，在刑偵推理上找不到任何的關聯性和邏輯性。
    這種案子才是最難破的，古今中外，那些惡名昭彰的連環殺手之所以能夠逍遙法外，也正是出於這種原因。
    看到秦怡楠的表情有些嚴肅，劉副所長出於職業敏感性便猜到了，王嶽恒這個人很可能犯了事兒，便提醒道：“秦隊，如果你要和這個人發生接觸，那就要非常小心了。”
    “為什麽？”秦怡楠眉頭一挑。
    “據我所知，他從小練武，是個武癡，上學那會兒獲得過好多次武術比賽少年組的省冠軍，好像還有一次全國比賽的第三名。”
    劉副所長低沉回道：“初中畢業後，不曉得為什麽，他就不再參加任何的比賽了，街坊鄰居們都覺得替他可惜。不過，習武健身他倒是一直沒放下，拆遷前，我經常能看到他在北邊的小公園裏練拳。”
    “劉所長，你認為他，現在是什麽水平？”秦怡楠進一步問道。
    “幹公安的，平日裏，我這方麵的鍛煉也沒落下……”
    劉副所長先證明了一下，自己也算是半個行家，這才誠懇而道：“隻論空手搏鬥，我感覺，咱們公安口沒幾個人能製得住他。他那是真功夫，出拳時的一股子力道，還有他的移動步伐，反正我是撐不過幾下。”
    “這麽危險？”
    正所謂高手在民間，秦怡楠雖然自視甚高，卻也曉得，自己畢竟是個女的，若與這種有著二十多年功底的家夥正麵相搏，肯定會贏麵很小。
    就算有槍械在身，能夠挽回一些劣勢，那也不敢說毫無危險。
    楊霄！
    這一刻，秦怡楠下意識地想到了楊霄，恐怕就得是以惡製惡，以暴製暴，才算是上佳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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