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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槍？”
    王嶽恒並沒有害怕，隻是露出了一臉的嫌棄：“有這東西，咱們還打個屁。”
    楊霄卻道：“不，我不打算用它，除非莫曉妍已經死了。”
    “她還活著。”王嶽恒露出一抹詭笑：“但你不一定找得到。”
    “所以說，咱們需要做一個約定。”
    楊霄緩緩說道：“就隻是空手比拚，我贏了，你就配合一些，把莫曉妍放出來。”
    “你要是輸了呢？”王嶽恒肯定會這麽問。
    “我會開槍，打斷你的雙手雙腿，再從裏到外的折磨你。放心吧，我的槍法很不錯，折磨別人也有些心得。”
    楊霄毫不遮掩地表示：“所謂比拚，隻是讓你落得一個心服口服，然後主動配合，但你的結果還是個死，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怕死。”
    “不怕死，並不意味著我想死。”
    王嶽恒低聲地呢喃了一句，卻沒有明確反對楊霄的建議，身為武者，以公平比拚的方式得到一個結果，倒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時，房屋後麵那邊傳過來嘩啦一聲，顯然是秦怡楠翻越後院牆時，不小心觸動了什麽機關。
    “沒事吧？”
    楊霄趕緊地問一聲，必須承認，王嶽恒設置的機關還是很有些威脅的。
    “沒事。”
    秦怡楠在那邊臊得臉色脹紅，剛剛為了躲避一根橫掃過來的狼牙棒（棒球棍穿透了很多鋼釘），卻把旁邊一個黑乎乎的罐子碰倒並摔碎了，灑落出來無比腥臭的一些液體，還濺到自己褲腿上了。
    咋回事呢，自己竟然這麽沒用。
    一再地鬧出狀況，簡直要讓她痛恨自己了。
    其實，並不是她很笨很差，而是王嶽恒設置的機關相當高明，他在這方麵確實花了些心思，楊霄都不一定能夠提前看出破綻，隻能在觸發後及時躲閃。
    “你不是一個人？”
    王嶽恒卻知道了，現在的處境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嚴峻，便點點頭：“好，我接受你的約定。”
    那就公平比拚吧，說不定在交手中，還能找到另外的契機。
    實際上，楊霄之所以沒有直接開槍，並不是擔心王嶽恒死咬牙關拒不交代莫曉妍的關押位置，而是不能被秦怡楠知道自己手裏有槍。
    她是個很有原則的警察，別以為能和她一起查案，就可以允許自己觸犯法律，事後，她肯定會說：“對不起，我是警察，你因為私藏槍支被捕了。”
    那該怎樣，殺她滅口嗎？
    就算不把她帶來，她自己也已經知道了王嶽恒的廢品收購站，同樣也會過來，而且，王嶽恒身上若存在槍傷，咱又該如何向警方解釋？
    所以槍這東西，若不到非常時刻，輕易不可以動用，現在能對王嶽恒構成一定程度的心理壓製，逼迫他放棄使用刀弩之類的凶器，也就可以了。
    來吧！
    楊霄率先動手，衝過去便是一連串無比迅捷的格鬥技巧。
    啪啪啪啪……
    兩人拳腳之間爆發出極為密集的碰撞聲，王嶽恒的純正國術極具章法，速度與頻率雖不如楊霄的快，但恰好能把他的進攻全都封住。
    最為高明的，就是這種看起來好像慢一拍，但總能起到效果的恰好。
    必須承認，國術的戰鬥動作真的是非常好看，大氣，舒展，前一秒厚重如山，下一秒羚羊掛角，簡直是用來詮釋力與美的一門藝術，王嶽恒原本的平凡氣質頓時就消失了，甭管他是不是心理變態，此刻卻在散發著一種大師級的強大氣場。
    楊霄還在他的拳腳之中感覺到了一股奇特的暗勁，但與自己體內滋生出來的氣勁有所不同。
    他這種暗勁應該是千錘百煉，憑靠極為精妙的發力技巧施展出來的，而不是自己體內的那種氣勁，不管用不用，任何時候它都存在。
    這就是國術的精妙？
    戰鬥中，楊霄動了點心思，看來，自己也應該接觸一下我國的傳統武術了，說不定可以從中獲得啟發，學會如何利用身體裏的真實氣勁。
    同樣的，王嶽恒也在暗暗心驚，他察覺到，楊霄不隻是力量強，速度快，針對人體關節的格鬥技巧相當精湛，更奇怪的是，每次碰撞，都會有一種反彈力道，把自己施展的暗勁都給反彈了回來，既不能對他的身體內部構成傷害，還會對自己的發力技巧構成幹擾。
    這是什麽，如此古怪？
    王嶽恒腦中靈光閃現，瞬間駭然：難道是自己苦苦追求卻無法獲得的真實內勁？
    他的所謂暗勁，其實是憑借著發力技巧模擬出來的一種傷害力量，並不是經脈中真有這麽一種氣流或內力存在；而真實內勁，則是我國武術界失傳已久的真正內力，近幾代的習武者恐怕是沒有人能夠將其煉成。
    有著二十多年習武經驗的王嶽恒，對於內力的了解可不像楊霄這麽迷糊，他頓時恍悟：楊霄體內已經具備了真實內勁，隻是他自己不懂得利用而已。
    砰！
    王嶽恒奮力一掌，把楊霄逼退出去，然後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不用自家門派的傳承功夫？”
    “什麽門派也沒有，我隻是個江湖散人。”
    楊霄又衝了回去，剛才之所以被逼退，是感覺他有話想說，而不是真的受不住他的力道。
    你給了我一掌，那就嚐嚐我這一拳。
    楊霄這一拳不再使用任何的關節技巧，就是簡單而迅猛的一記直拳。
    啪！
    王嶽恒單掌封住，手臂微屈，手腕輕顫，以卸力技法化解衝擊，但還是被硬生生衝退出去，後撤兩步，這才穩住。
    “力量很強，但也隻是蠻力。”
    王嶽恒似誇讚似惋惜得說了句：“我若有你這種力量，可以爆發出雙倍的傷害性。”
    “可惜你沒有。”
    楊霄又是一拳轟過去，但自始至終都不敢抬腿攻擊，因為自己的所謂腿法在這種武術大師的眼裏，一定是破綻百出。
    若是不小心被他抓住自己的小腿，會瞬間變為致命失誤，被他的暗勁擊中自己的****或脖子之類的脆弱部位，結果會是怎樣，也就不用說了。
    兩人在院子裏激烈交手，秦怡楠則已經從後窗那邊潛入了屋裏，她以為，楊霄是在給自己爭取時間，盡可能找到莫曉妍的關押位置，或是與她相關的任何證據。
    她的思維模式始終局限於警察的職業操守，總覺得，必須找到實實在在的證據，才能對王嶽恒采取合理合法的抓捕，才能依法搜查他的所有巢穴。
    雖然她手裏有槍，卻不能去院子裏協助楊霄，首先是沒有足夠的理由以警察的身份控製局麵，其次，她不能再允許自己犯錯了，若是跑出去添亂，不小心觸發了什麽機關，被王嶽恒逮到機會從自己這裏奪走手槍，那可就傻比了。
    與此同時，她還要小心提防著某種四條腿的生物：狗呢，為什麽沒有狗叫？是不是真的有狗，他不是在忽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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