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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聚在這裏？知不知道這是擾亂公共秩序？”
    秦怡楠可不會跟這些小混混客氣，一上來便是聲色俱厲，氣勢十足。
    啥？
    那群小哥這才明白，眼前這四個警察並不是咱們這邊的演員，而是對方找來救火的。
    “聚在這裏怎麽了？”
    有的小哥經常和警察打交道，不可能被輕易嚇住，仗著後麵有人，便可以相當硬氣的頂撞：“哪條法律規定，我們不可以在這裏等人的？警察姐姐，你倒是跟我說說。”
    “好，我跟你說！”
    跟在秦怡楠身後的一位中年警官跨前兩步，神色平和，語氣也不嚴厲：“暫時不跟你們說法律，我就跟你們講講道理……知不知道這裏住的都是些什麽人？知不知道人家一個電話可以打給誰？說句不好聽的，人家要是存心收拾你們這些小嘍囉，比踩死幾隻蟑螂還要容易。”
    對，這幫家夥的耳朵眼根本聽不進去法律，講講這些大實話反而比較有用。
    中年警官繼續說：“老話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們就是一群不上台麵的小鬼知道嗎，自己還沒點屁數。現在人家打電話報案，說你們威脅到了這家住戶的人身安全，我們隻是過來看看，一會兒要是鬧得嚴重了，你們這些人全都得拉回局子，我就不信了，你們身上都很幹淨，進去之後一點事兒都吐不出來？”
    這麽一說，那幫小哥全都變成了啞巴。
    確實，他們這夥人都不是走正道的，身上多多少少的都不幹淨，這要是鬧進了局子，十幾張嘴呢，說不好誰嘴巴不嚴，在警察叔叔那無比強大的心理攻勢之下，再把以前做過的那些髒事兒都給哆嗦出來，那可就好看了。
    中年警官繼續給他們擺事實講道理：“說句不中聽的，你們隻是些不被任何一方重視的炮灰而已，人家雙方都是有錢有勢，能耐通天，一不留神踩死了你們，他們都不會覺得硌腳，甚至不會多看一眼。話雖難聽，可我說的，你們有誰反對嗎？”
    一幫子小哥在寒風中縮著脖子，沒人發表不同看法，這點道理又不複雜，真被人點破了，一想就能明白，確實沒什麽可爭辯的。
    這位中年警官，警銜挺高，看起來相當和氣，但每句話都能抓住人心，讓這幫混混感覺到天更冷了，簡直凍得要命，頗有些回到車裏，趕緊走人，不如找地方喝酒去的強烈欲望了。
    幾十米外一輛黑色轎車裏坐著四個男的，他們也是執法者，但身穿便衣，正是接受了慕家某些人的委托，提前等在這裏的另一批演員。
    “他們是誰？”
    後排座的某人低聲而問，他指的是包括秦怡楠在內的四個警察。
    “別人我不認識，那個正在講話的四十多歲的家夥，他是國家中心局的，我見過幾次……”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人立即回道：“他姓宋，是個笑麵虎，相當難纏。”
    “國際刑警？”
    後排座的那位小聲嘀咕：“這跟國際刑警有什麽關係？”
    “誰知道呢。”
    副駕駛的轉頭問道：“陳哥，這事兒怎麽辦，還要過去嗎？”
    後排座的搖搖頭，同是執法者，這種事一旦糾葛起來，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全都粘上一身屎。
    單純隻是給慕家那些人幫點小忙，那沒問題，可要拿自己的前途來冒險，當然是很不明智的。
    現如今，國家對於公職人員的監管力度日益加大，在這種風口浪尖上，大家都在夾尾巴做人，就算私底下做點事，也都是非常小心。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開車的也說了：“那三姐妹能住得起這麽大一棟豪宅，本身就不是普通人，現在都把國際刑警招來了，這裏麵存在的問題，有可能很不簡單。咱們可別為了那點人情，彪呼呼地再把自己陷進去。”
    “是啊，一旦陷進去，再想拔出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第四人也是這麽看的。
    “走！不管了！”
    陳哥是今天這事兒的主事者，他稍稍權衡了一下，決定了不去趟這池渾水。為了那點好處，犯不著。
    車子啟動，往前開了不到五米，立即右轉，走另一條道緩緩地離開了。
    秦怡楠察覺到後方這輛車，轉頭看了一眼，又轉回來，與宋老哥眼神交流了一下。
    宋老哥淡淡一笑，對這些門道肯定是非常清楚，接著，又對那幫混混說：“行啦，行啦，你們的後台都已經撤了，你們還賴在這裏幹嘛，趕緊的，都散了吧。”
    小哥們四下尋找，也沒見有什麽人過來幫他們出頭，於是便小聲咒罵著一哄而散了。
    有人一瘸一拐的，還得靠別人扶著才能鑽進車裏：“靠尼瑪的，合著，我這罪白遭了？”
    大冷天的，敲斷自己的腿，我容易嘛……
    他們走後，慕家三姐妹在喬安娜的陪同下，這才敞開大門，開車出來了。行李早就裝車了，這就可以前往機場。
    到了大門口，肯定要下車，跟四位警官道謝，慕藍珊還給了他們幾張名片，說是從國外回來，一定要以某種方式進一步表達謝意。
    “楊霄呢？”
    秦怡楠朝車裏瞅了瞅，並沒有找到楊霄那小子。
    慕藍珊回道：“他自己先去機場了，免得給你們添麻煩。”
    其實，楊霄這一會兒還在屋裏，但自己單獨前往機場是肯定的，免得被等在外麵的隸屬國安的某些人逮到自己，平白地整出來一係列麻煩。
    這不是膽怯，而隻是策略，有的麻煩明明可以規避，卻楞往上撞，那不叫勇氣，而叫傻氣。
    前來京城的目的都已經達成，這時候離開，應該說火候正好。
    沒見到楊霄本人，宋老哥還說了句：可惜了，下次再找機會吧。
    他這個職位不低的國際刑警，之所以親自出馬，不隻是衝著秦怡楠的麵子，更是對楊霄這個人有些好奇。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協助秦怡楠活捉比爾的，正是這個楊霄，而且，他還有著另一個身份：傭兵界的夜魔。
    久仰大名，但未曾一見。
    “等他從非洲回來了，我一定把他拖到你的麵前。”
    秦怡楠向宋老哥做出了保證。
    “哈哈，好！”
    宋老哥豪爽而笑，目光卻在別墅二樓的某個窗戶上停頓了一下，他察覺到了，夜魔尚未離去，他正在那間屋裏默默地注視著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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