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沒有迷失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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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鬆有些好笑的看著薛一梅,鼓勵道“哦?我這個大人還沒聽過呢,我也很想聽聽我媳婦講的故事,媳婦,給個麵子吧?”

    薛一梅暗暗瞪了傅鬆一眼,見大家全都很期待,但到底講到哪裏她早就忘記了,隻好問傅平“二弟,上次講到了哪裏了?”

    傅平立即激動的說“講到了二十一集,鱷魚口中脫險!”

    薛一梅剛想說那下麵我就講二十二集吧,可是還沒開口,小豆子就激烈的抗議起來“不行!二嫂,你不公平!小豆子以前的都沒聽到······”隨後,又用委屈至極的口氣哀求道“二嫂,三弟求求你了,你從開頭講吧,我都羨慕死了傅平他們了!”

    見小豆子這麽哀求,眼巴巴的看著薛一梅,似乎不從頭講就要嚎啕大哭一樣。

    傅鬆被徹底勾起了興趣,也要求薛一梅從頭講起。

    張虎則笑嗬嗬地說“勞駕弟妹辛苦辛苦,咱們都想聽故事,孩子們肯定更想從頭再聽一遍,是不是啊,孩子們?!”

    “是!”這次大家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屋裏,連燈火都被驚得跳了一跳。

    薛一梅無奈,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開始了講述。

    “好吧,我就從第一集海爾歸來講起吧??????”

    在薛一梅柔和動聽的講述中,大家見識到了另一個虛幻的世界,雖然知道這是薛一梅編的故事,但還是被強烈吸引了,他們牽掛著裏麵的人物命運,不時的急切的發問,很顯然和人物有了共鳴。

    等到第一集講完,見大家還意猶未盡,薛一梅提醒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沒有布置功課,既然大家這麽有精神也不困,我就布置下今天的課業,認識新五個字,海,智慧、老人,希望大家記住故事裏涉及到的詞匯,想一想它是什麽意思。”

    說著話,小豆子早已經下炕端過來一個沙盤,恭敬地放到了炕上。

    這是薛一梅打算教大家習字後,傅鬆和張虎用木板釘成的沙盤,每天教的五個字,薛一梅都會在上麵寫出來,也讓大家有時間在上麵不斷練習,爭取記熟鞏固住。

    至於繁體字,有原主薛一梅的記憶,因此教授的還不算太吃力。

    目前傅家還買不起太多的筆墨紙硯,再說也沒有那樣的環境,雖然家裏也有些筆墨紙硯,卻是用來畫連環畫、圖樣的,別說價格不菲的硬白紙,就是黃麻紙,薛一梅也不舍得用來教學。

    好在大家也都習慣了這樣的學習,都很認真的在沙盤上習字,目前看來練習的還不錯。

    說起來,他們已經認識不少字了,也大都會寫了,隻是,古代是用毛筆字書寫的,而且還很講究字體、格局,原主雖然在娘家有些基礎,她後來也能模仿的有些模樣,但也隻是工整罷了,距離那些書法大家差的不是一兩個層次。

    現在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先用沙盤湊合著,先認識字,等以後有了條件,再買些字帖大家照著練習,希望能提高一下書寫水平。

    薛一梅教的五個字,大家在沙盤上輪流寫了兩遍後,薛一梅就叫了停,帶著兩個孩子和傅鬆回到東屋去了。

    今天晚上該傅鬆值夜,傅鬆跟著薛一梅回到東屋,看著她伺候著兩個孩子睡下了,才找出了皮襖穿上,看了她一眼,說“你也早些睡吧,關好門,我出去了!”說完,開門出去,縱身上了屋頂,倏地隱去了蹤跡。

    他和張虎每天輪流守夜,兩人都是隱匿在屋頂上的煙囪後麵,傅家附近就算有一點兒動靜,他們都會察覺。

    而張家人則負責在張家鋪子屋頂輪流警戒,看守屯裏通往鎮裏唯一的街道,稍有不對,就會以狼嚎示警。

    鋪子裏原本就有人值夜,也是日夜燒著後麵一鋪火炕,隻是現在值夜的地點換成了屋頂,值夜的人穿著皮襖,也是隱藏在煙囪後麵,稍稍能扛得住夜裏的寒冷。

    傅鬆出去後,薛一梅出去檢查了灶坑,在裏麵填滿了硬柴火,堵上灶眼,又去了一趟廁所,才回到了屋裏,坐在燈下怔怔出神。

    她還不能睡下,現在也隻是大約亥時中,也就是晚上十點,她還得等一個小時再睡,不然明天早上火炕就不太熱。已經習慣了睡熱炕,尤其是正值冬季最冷的時候,土炕真的變得冰涼,別說孩子們,就是薛一梅也受不了,因此寧願晚睡。

    她在想剛才進門前傅鬆說的話題,心裏一陣陣難受。

    傅鬆是被逼急了,才會說出玉石俱焚的話。

    今天去鎮上,一定沒有見到柳真,或者說,東泉盛讓他感覺到了什麽,他才變得這麽消極、激進。

    應該說,傅鬆內心裏是自卑的,也是傲氣的,這種矛盾的心理與他從小所處的環境和後來的遭遇有很大關係。

    在父母眼裏,傅鬆無疑是優秀的,在靠山屯的一幹後生中,無疑也是佼佼者,再加上從小練武,信奉的是俠氣正義,骨子裏很是驕傲。

    可是,因為家境貧寒,後來又得罪的了有背景的薑士貴,讓他在鎮子裏屢受挫折。

    但他骨子裏有股狠勁兒,從不服輸,以至於越挫越勇,到後來連薑士貴都怕了他,但那時,他手上還沒真正的沾上血,沒有殺過人,還是一個正氣凜然的熱血少年。

    可是,三年多的服徭役經曆,卻徹底改變了他。

    當他九死一生歸來時,他的氣質已經徹底變了,變得鐵血剛強、凶蠻狠戾,這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煞氣,是用無數個屍骨淬煉出來的鐵血氣質。

    這三年,傅鬆一定過得險象環生,殘酷異常,不然他不會變得這麽徹底。

    好在他沒有迷失本性,骨子裏還熱愛家人,真心對待朋友,一切還來得及。

    她不想傅鬆變得隻知道用武力解決問題,雖然有時武力解決可能更直接,效果也更好。

    傅家的問題,也許是她杞人憂天也說不定,當然,一切也還得做最壞的打算,真的到了那時,就是完全沒有退路了,大殺一場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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