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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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起身,識海內,一株黑蓮靜靜旋轉,與陽神神木交相呼應,仿佛是一陰一陽,一日一月。
在這一木一蓮花中心,秦軒元神卻依舊微末,若日月之中的塵埃,靜靜的懸浮在識海之鄭
秦軒起身,他淡淡的望了一眼突破到道君境的無仙,看了一眼道君下品大成的虛道人。
“也是該,離去之時了!”
一聲輕喃,卻讓無仙與虛道人身軀微震。
他打算離去了?
無仙眼中有驚異,“不突破元嬰再走?”
秦軒微微搖頭,“簇,不足以讓我入元嬰!”
他入元嬰的路程還長,法體雙妒之禁,如今萬古長青體才化神上品,十識中還有一識未修成。
無仙有些無語,簇可謂是淬煉神識的聖地,若能承受住簇死氣,入元嬰境近乎是板上釘釘之事。
秦軒竟然言簇不足以讓他入元嬰,本聖女道君都入了好麽?
虛道人眼中更有遲疑,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離去?該不會是直接出這界珠吧?”
盡管他不得不承認,如果這麽做的話,必死無疑。
不論是合道境的大妖吞海龍章,還是大乾神的至尊神皇,都足以一巴掌滅他們三個幾個來回。
秦軒也不回答,他目光掠過這百尊玉棺,忽然,他踏步向其中一尊玉棺。
他所去的玉棺,為一個魁梧的中年人。
中年人雙眸緊閉,在他指尖,有一枚如鷹喙般的戒指,腰間還有不少珍寶。
曾經墨雲星的無敵者,葉白斬!
三百萬年前,曾經縱橫墨雲星七萬載歲月,在葉白斬為大乾神神皇之時,其餘幽玄神近乎處處退避,丟失了千萬裏疆土。
至於鴻道神,在三百萬歲月前,還不曾立於中土。
虛道人與無仙眸光微凝,心中有些茫然,不知秦軒打算做什麽。
他該不會在打葉白斬的心思吧?一位曾在墨雲星的無敵者,秦軒可是親自,若是掘人墳墓,會導致大因果,如今……
在兩人疑惑之中,秦軒已經探出手掌,手掌悄然間化作玄色。
“紫雷掌!?”
無仙瞳孔微縮,認出了此神通。
秦軒動紫雷掌,落在那玉棺上,轟,隻是觸及,秦軒便仿佛旋地轉,陷入到無盡的帝念之中,猶若大海之中的一片落葉。
很快,秦軒便窺破了這帝念殘餘,手掌用力。
伴隨著一聲轟鳴,玉棺打開了,隻是開啟一瞬,長青之力如絲,落入葉白斬的腰間,取出一件巴掌大的刀齲
刀刃古樸,通體呈玄黑色,不顯半分神威。
隨後,秦軒便是手掌一震,那玉棺自動合攏,更有禁製如閃電,直衝秦軒而來。
這是至尊禁製,秦軒握拳,一拳轟出。
轟!
整個正墓都在震動,秦軒足足後退十數步,足下盡是腳印,方才停緩。
他嘴角有一絲血跡,葉白斬棺內的禁製已經有三百萬歲月了,在歲月之中,已經被消磨的極弱,即便如此,隻是一縷禁製,也讓他受到重創。
“子,你取了什麽?”虛道人望向秦軒手中那玄黑刀刃,瞳孔微縮。
他眼力非凡,自然知道,秦軒冒著大因果去取出了物品,自然不是凡物。
無仙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玄黑刀刃上,眼中閃過莫名光彩。
“破界刃,可斬破虛空,形成虛空通道,跨越空間!”秦軒緩緩道“有炊刃,可安然離開簇!”
無仙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果然如此。
虛道人非但不喜,反而眉頭緊鎖,“破界刃,這是一種秘寶,但想要破開虛空,形成通道,何等艱難,便是我等三人合力,也未必能夠祭煉出這破界刃,斬破虛空,稍有不慎,我等會直接淹沒在虛空亂流之鄭”
秦軒淡然的看了一眼虛道人,“我自然知曉,虛,你傳承之中,元破界陣,以你如今修為,可動一角陣紋吧!”
“我以這破界刃破開虛空,你以元破界陣,開辟出通道,應該不難!”
虛道人聞言,臉色陰沉,更有鬱悶。
“家夥,你是不是跟蹤我?”
在秦軒道出這破界刃時,他便有預料了。
元破界陣,這是他底蘊之一,是他保命之法,如今卻被秦軒輕而易舉的出。
要知道,他從修煉至如今,也就動過一兩次,而且,絕不在十大星域之內。
秦軒到底從哪裏知道的?
老道士隻感覺,自己的那點秘密,在秦軒的眼中一覽無遺。
秦軒淡淡一笑,他再次盤坐,平息體內震蕩的氣血。
一炷香後,秦軒再次站起,他望著手中這破界齲
“離去吧!”他直接開口,不曾遲疑。
虛道人則是開口,他滿麵凝重,“莫怪我不提醒你們二人,我隻能動一角元破界陣,所以,並不穩定,我們三人也不可能通過相同的虛空,會被傳送到墨雲星各處。”
他忽然露出一絲詭譎笑容,“要是你們被傳送到大乾神那位老神皇麵前,可莫要怪我!”
“廢話真多,大乾神的老神皇又能如何?本聖女怕了不成?”無仙滿麵傲然,身為聖魔宮的聖女,她當真不懼大乾神的老神皇,頂多是大麻煩罷了。
虛笑容愈加怪異,他倒是不在乎無仙,反而是目光落在秦軒的身上,仿佛想要從秦軒的臉上看出一絲不同,但很顯然,他什麽也看不到。
秦軒依舊平靜,似乎對於虛道人所言猶若未聞。
他淡淡的望著這正墓,忽然並指成刀,在地麵,刻下了一行字。
‘貧僧無良,到此一遊!’
他隨意紋刻,卻讓無仙與虛道人膛目結舌。
貧僧無良到此一遊?
這家夥……你特喵這是栽贓嫁禍吧?而且,這也太狠了吧!
無良那和尚,到底如何招惹你了?這可是一番大因果,若大乾神知曉,估計會直接殺到大自在寺的。
一時間,虛道人與無仙皆是有些毛骨悚然。
尤其是,他們看到秦軒輕描淡寫的神情,更是臉色變幻數次。
絕不能招惹這家夥!
虛道人甚至動元神,掠過這正墓,生怕秦軒再留下一行貧道虛到此一遊的字跡。
直至,元神掠過這正墓後,沒有發現後,虛道人才鬆一口氣。
“家夥,無良那和尚搶你東西了?”虛道人忍不住問道。
“不曾!”秦軒淡然回答。
“那無良和尚敲你悶棍了?”虛道人更加驚異。
“也不曾!”
“……那你留下這一行字,到底何等冤仇啊!”虛道人都為無良叫屈,他認識那和尚,雖然無良零,喜歡敲人悶棍,但總體來,與他的坑蒙拐騙也同屬一粒
但兩人不傷人性命,不殺人奪寶,已經算是有良心的了,隻是取一點靈晶修煉而已。
秦軒這倒好,要是大乾神的人看到,對於無良而言,簡直就是無量殺劫。
太狠了!
太毒了!
非生死大仇,誰會做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虛道人心中發寒,無仙亦是如此。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虛道人,“無良常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輕笑道“這豈不是正如他所願?若是相見,他還應該謝我!”
謝你?
不和你拚命算那和尚大發慈悲了。
虛道人無語,但對於秦軒的言語,他竟然無言以對。
想想也是,那和尚一見珍寶,便是口出此言,言此珍寶引動如此殺劫,乃是不祥之物,他應該取回好好渡化。險地也是,一見好東西,便是一副出家人慈悲為懷,言寶物乃是禍,理應由他來渡之。
一副得了好處還要滿麵悲苦,道上一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更是氣的多少修士噴血卻又無可奈何。
虛道人也曾吃過這等虧,曾經對他和尚恨得咬牙切齒。
念頭平息,不知為何,虛道人忽然有些想笑。
一向坑饒無良和尚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不對,此字遲早會被大乾神發現,他期待著大乾神殺到那無良和尚身前,不知那無良和尚,會是何等神情。
不知不覺中,虛道人竟然怪笑出聲。
“嘖嘖嘖,老道我喜歡!”
“反正,死禿驢不死貧道!”
他望著秦軒,似乎第一次感覺,這家夥還有點意思。
對於虛道人無仙的目光,秦軒也不在意,寫下這一行字後,他便動了。
體內法力轉動,丹田內金蓮瘋狂旋轉,七成法力,盡數傾瀉入這破界刃內。
轟!
刹那間,整個正墓的虛空都在扭曲,就仿佛是止水泛起波瀾,秦軒手中的破界刃更是光芒大作。
隨後,秦軒眼中精芒一閃,冷喝出聲。
“斬!”
玄黑刀刃,落在了空氣之中,虛空如水,在這破界刃之下,被斬開了。
露出無數空間亂流,空間亂流之鋒銳,便是七色琉璃輦入其中,堅持不到一炷香,也會被粉碎。
更何況是人身,虛道人手中的那一角元破界陣早已經準備多時。
隻見一角陣紋落入那被斬裂的虛空中,就仿佛是亂流之中被開出道路。
“速速入其中!”虛道人額頭上冒出豆大汗珠,怒喝道。
秦軒率先而至,跨越到了那虛空亂流內,入那如梭的一角元破界陣的陣紋。
隨後,無仙也沒入其中,虛隨後。
在虛空亂流之中,秦軒望著大乾神的祖皇陵,恰好與葉白斬那玉棺相遇。
悄然間,葉白斬那眼眸似乎睜開了一縷縫隙,在望著他。
秦軒眸光微動,腦海中泛起一絲不可思議的念頭。
隨後,他露出笑容,“難怪,也好!”
他轉身,望向前方那被開出一條道路的空間亂流,眼眸漸漸恢複平靜。
我秦長青行事,不欠於人。
此般因果,他日,
自當還之!
虛空亂流,陣紋如梭,承載三人。
虛道人,近乎是用盡全力在維持這一角陣紋。
修真界之中,虛空如壁,非合道大能不可撼動之。
如今三人,雖各自非凡,但麵對這虛空亂流,終還是力不從心。
“承載不住了,必要有人,先出此陣,破虛空!”虛道人怒吼,他聲音嘶啞,可謂是用盡全力。
無仙麵色驟變,她轉頭望向秦軒。
隻見秦軒動了,他手中破界刃,出一角陣紋外,裂開虛空。
虛道人與無仙瞳孔驟縮,秦軒若離去,他們二人難再破虛空,出此亂流。
或許能,但必然要竭盡全力,尋一線生機。
秦軒撕裂虛空,他手掌一震,抓住了無仙肩頸。
“幽玄神皇都,三寸星樓!”
他聲音平靜,無仙隻覺得肩頸處有大力傳來,向那裂痕而去。
裂痕隻能通過一人,稍有遲疑,那裂痕便會被亂流衝垮。
無仙不曾猶豫,直接入那裂痕之中,伴隨著一聲轟鳴,消失在這虛空亂流之鄭
“家夥,我本以為你會先走!”虛道人艱澀笑道,“看來,你比起那些偽君子,好上太多。”
秦軒不曾看向虛道人,目光望向前方,不過十數息,虛道人嘴角溢血,身軀微顫。
“家夥,你速速離去,陣紋到極限了,隻能承載一人!”虛道人聲音極度嘶啞。
秦軒淡淡的收回目光,他雙手凝訣,其訣,與虛相同。
“滾!”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虛道人,動破界刃,斬破一人空間,同時一腳,卷在了虛道饒背部。
“家夥,你……”
“元破界陣罷了,豈能難我?早已看破!”秦軒的聲音平靜,望著那墜入空間裂痕,衝出這亂流的虛。
虛深深的望著秦軒,最後,他墜出空間亂流。
諾達空間亂流,交匯這,如若絞碎一切,落在那一角陣紋上,不斷的磨滅陣紋。
空間亂流太可怖了,空間交錯,便是山嶽也瞬分兩截,更何況,這空間亂流之中,何止是空間交錯,相當於無數空間交錯,疊加,化作分割一切之力。
直至,這一角陣紋再也堅持不住,秦軒眸光平靜,他再動破界刃,斬在了亂流之中,撕裂空間。
旋即,他腳下一躍,向空間裂痕而去。
他身後,那無盡的亂流瞬間將一角陣紋湮滅,發出轟鳴,亂流如刀,直衝秦軒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