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山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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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按君淩天另一世的性格,他會毫不猶豫,孤身下山,把那三屍熾魂局破壞移平。
但這一世和另一世畢竟不同,盡管小道士在道法方麵,已經算是學有所成,可是仍舊缺乏經驗,在什麽都不太有把握的情況下,絕由不得自己胡來。
發現愛徒熱切,期許的看著自己,陳半山了然一笑。年輕人嘛!都好打不平,遇不平事都比較積極,這些他都能完全理解。他隻是心裏有點納悶,以前一直內向少語的小徒弟,最近似乎變得開朗善言起來。而且有時候還會冒出一兩句,在他看來,在這當今社會,算是驚世駭俗的詞句來。這讓他甚至有種錯覺,眼前這小徒弟是不是已經被掉包。但這僅僅也隻是他心裏的錯覺,胡亂猜想而已。打死陳半山他也不會相信,原來的君淩天已經魂飛他世,隻剩軀體。而現在的君淩天,是從新世紀魂穿而來的超級殺手。
看著眼前自從腦袋被撞,時不時有點瘋言瘋語的愛徒。陳半山一張食古不化的臉,難得的曬然一笑,耐心的詳解道:
“三屍熾魂局乃傷天違理之局,凡我派中人,都是見一個破一個。但在破之前,我們必須弄清楚其中的緣由,破解起來才會事半功倍。”
隻有找到線頭,死結才會好解。這一世,小道士紙上談兵的時候多,真正上場實際操作的少,即便君淩天穿越附體,但記憶也還在不斷的融合中,還沒完完全全的合一。這時候要讓他獨自破掉三屍熾魂局,他自認還沒那本事。所以一切都還需要陳半山這個師傅的指點。
不懂就問,不會就學,這一直是君淩天所標榜的好習慣,於是對陳半山誠懇的說:
“師父,那你說...弟子聽著就是。”
“恩”陳半山滿意的點點頭說:
“為師不是跟你說過,當天匆忙回山,有很多未盡事宜沒來得及處理嗎?”
“是的師父。”君淩天恭敬的回道。
“現在看來,為師這未盡事宜,多半與這三屍熾魂局有關。所以要破這局,你明早下山得打探,弄清這幾件事。”
“好,師父你說。”
“第一,去馬家看看,馬家親屬怎麽樣了,當晚馬香蘭回來,他們有沒有受到馬香蘭煞氣的衝撞。馬家人也不容易,如果有,你去替他們化解了。”
“我會的,師父放心。”
“第二,你去問問村長,他是怎麽將馬香蘭屍體不在了的事情,瞞過馬家的。至於這第三嘛...”陳半山猶豫了一下,繼續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當晚為師請雷君來劈馬香蘭母子,不出意外她母子已魂飛魄散,但她強行拘留的三隻惡鬼,為師不敢肯定是否一並被除。這就需要你下山去打聽好他們的生辰八字,然後去慈竹林,作法引魂看看。看他們魂魄究竟還在不在。如果三屍熾魂局,真的是埋的他們三具屍體的話,這個就變得至關重要。”
當晚因為請動雷君後,他們師徒三人都昏迷了,醒來後已記不得請來雷君之後的事,如果三屍熾魂局真的是如陳半山所說,那這三人的魂魄就真的變得很重要。君淩天現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肯定的回道:
“好的師父,弟子下山一定照辦。”
“嗯。”陳半山點了點頭,繼續說:
“聽你說來,這三屍熾魂局應該才布置沒多久,威力應該還不怎麽大。若你召回魂魄,就趕緊用往生符強行將他們送往地府,將他們的八字報給鬼差,讓鬼差來緝拿。如果他們已經變了厲鬼,強行送不去,那就用天雷符滅了吧,千萬別手軟。”
“師父放心,弟子不會手軟的。”這點君淩天倒是敢打包票,也不看看他另一世做什麽的,對於敵人他從不手軟。
“最後還有一點,為師很擔心。”陳半山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麵露擔憂之色。
“師父,可是擔心那三具屍體屍變害人?”
“不止。”陳半山搖了搖頭,擔心的說道:
“三屍熾魂局的三具屍體,如果有人破壞,或是沾了陽氣,詐屍是肯定的,為師反倒不是很擔心這個。”
“師父,那你還擔心什麽?”君淩天疑惑的問道。
“為師擔心有兩點,一是這三屍熾魂局,此局除了可以拘魂作孽外,還可以利用三屍三位法,破壞一方風水。第二,為師擔心此布局之人。能擺出此等大局的人,非我教派出身不可。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擺出此局,必定不為我們所容。所以此次我們真正的對手,其實是布局之人才對。如果是這樣,那這就意味著,我們會同門相殘。道教一派已然不再景氣,現在我們還有可能同門相殘,為師實在於心不忍。”
因為另一世是殺手的關係,在君淩天心中,沒有同門相殘這一說。隻有殺與不殺,願與不願,沒有什麽門戶間的顧慮。所以他對同門相殘這詞壓根沒感覺,好奇的問道:
“師父,隻要站在正義這邊,同門相殘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弟子隻是很好奇,這三屍熾魂局破壞風水,乃是大格局風水才用的,我們飛鳳山好像沒什麽好格局的風水給他破吧?師父。”
“沒有?嗬嗬...”陳半山神秘的笑了笑,沒做多餘解釋,他不打算在談論為此話題。收起笑容,陳半山岔開話題,對君淩天囑托道:
“小天,明早你下山,先把為師前麵交給你的事辦好,然後你再去鎮上,把該買的該準備的都準備好。等你這些準備好,咱師徒再來測定破局的具體時間和時辰。”
君淩天心裏自然知道,要破三屍熾魂局需要準備些什麽物品。他想了想,然後為難的朝陳半山問道:“師父,別的還好說,這破局也要黑狗血,可是,你看這...”
“汪,汪汪。”君淩天的話被一陣狗叫聲打斷了。仿佛真能聽懂人話一般,一直在旁沒啥存在感的大黑,聽到君淩天提到與自己有關的事情,竟朝著君淩天大叫了起來,仿佛是在抗議一樣。
看了眼麵前正在抗議的大黑狗,君淩天心裏也是樂了,轉過頭很無語的說道:
“大哥,我說黑狗血,沒說你,你激動個球啊!你這麽牛逼,不舍得殺你的,那邊涼快你那邊呆著去吧!”
“汪,汪汪。”仿佛真能聽懂君淩天的話一般,大黑望著君淩天又咆哮了兩聲,然後無視他快要殺人的眼神,起身一溜煙跑出了房門。
看著大黑跑出了房門,君淩天也被這狗給整樂了,笑罵道:“切,真是條傻狗...”
陳半山看著這一人一狗,原本還有點擔憂的心情,瞬間被一掃而光,淡笑著說:
“小天,黑狗血,流花村應該還有剩的,你可以去找找。如果實在沒有的話,這破局也不一定要黑狗血,你買好銀針,用你的也行。”
“啊?什麽?不是吧!大...師父。”聽說用自己的血,情急之下,君淩天差點又要漏嘴,趕緊改口。
這兩天,陳半山已經習慣了君淩天時不時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於是戲謔的對他說:
“怎麽,為師教你的你都忘了?你是童子之身,又深得我派的正氣洗禮,血液裏都流淌著道法,你的血比黑狗血還好。為師何時騙過你?”
“感情老子還是處男啊?可是這他媽能開玩笑?三座墳,都用老子血,老子還不掛?就算不掛,一旦老子失血過多,那還有體力應付別的事情。這老頭不是玩嘛!把老子玩完,對你有啥好處,誰給你這老頭送終?”看著陳半山一臉的笑意,君淩天在心裏把老頭罵了個遍,然後一臉苦逼的說道:
“師父,那可是三座墳,這要用我的血,得要多少啊!怕是要把弟子身上的血放幹淨才得夠吧。”
“誰給你說的?”
“難道不是?”
“混賬,為師教你的你全忘了?用黑狗血,那是用潑,自然用的多。若用你的,就隨便一碗,銀針可蘸就行了。”陳半山還真有點懷疑,眼前的愛徒是不是真的讓凳子給撞壞了腦子,一會兒精明一會兒傻楞的。
“啊?哦哦哦,嗬嗬,師父,弟子一時情急,給忘了,嗬嗬...”君淩天尷尬的摸了摸頭,心裏汗顏無比。
“嗯,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其他細節你回來了,咱師徒在說。”陳半山難得去理君淩天的神經,他把它理解為被撞後遺症。現在他也累了,直接給君淩天下了逐客令。
“哦哦,好的。那師父你也早點休息,弟子就先退下了。”君淩天說完走出了房門。
君淩天轉身剛要關房門之際,陳半山叫住了他:“小天...”
“師父,你還有什麽吩咐嗎?”君淩天回問。
“令牌乃我派傳位之寶,你千萬好好保管,切勿弄丟了。”
“得了吧老頭,還傳位,就兩三人的派係。別人或許不知道,老子從另一世而來可是知道的,幾十年後,科技日新月異,各種宗教信仰都會跌下神壇。道教甚至差點滅派,傳承談何容易。”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說不說出來是另一回事,明知道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君淩天明智的選擇了知而不言,恭敬的回道:
“師父,弟子會好好保管的。”
“嗯,去吧!記得睡之前給祖師爺上柱香。”陳半山提醒到。
“弟子記得的,師父你放心吧!”說罷,君淩天帶好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