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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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一個向來多風雲的城市,繁華奢靡,缺又不失小資情調,在這裏前來打拚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努力適應著這裏的快節奏生活,即便是來這裏上學的學生,也皆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
但凡事都有特例,向來熱鬧非凡的學校附近的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五年前搬來了一戶行為舉止都與這b市風氣格格不入的一位男子,這位男子很是年輕,身形精瘦,樣貌更是俊朗,再加上初來乍到,男子每天臉上都是帶著如春風和煦般的笑容。
本以為這位男子會在b市大幹一番事業的眾鄰居,轉眼一瞧卻見那年輕男子慢悠悠的在這滿是喧囂的巷子裏麵開起了一個別致小巧的花店。
誰也不知道這男子從哪裏挖來的金銀花藤,在那不足兩米寬的花店門口茁壯生長著。每年三四月初始,那金黃與嫩白的金銀花便能送給這嘈雜的地方一絲絲的涼爽與清新。
五年來,年年如此,除卻這金銀花,店內還有一大特色,那便是主打鮮花卻是那開得燦爛如笑臉一般的向日葵花,反倒其它嬌豔的鮮花卻是進得極少。
年年到頭,每每都有鄰居感歎,這男子的花店怕是開不下去了,然而每年年後,這花店倒是比其它的店開得更早。
兩年過去,這花也都大多都是自產自銷了,整個小巷子裏不管是酒吧老板,還是賣早餐的老年夫妻,都會在每個星期日收到花店老板雷都打不動的向日葵,反正這前三年都是如此。
直到第四年,男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招牌上麵寫著買花算命,命算不準,花不要錢。
要說這世間,還是稀奇古怪的東西最能引人入勝了,這不,一個算命的招牌掛上,那附近的大學生一個個的都被吸引了過來,每日當然是女學生居多,沒辦法,這男老板長得實在是太過勾人了,那一雙時時帶笑的桃花眼,顧盼談話間,不知得到了多少芳心暗許。
又兩年,男子所進的向日葵又在傍晚時分一售而空,赤斂如同往日一般,將剩下的鮮花,又挨家挨戶的給送了出去。
道了謝的老年夫妻看著紅著臉頰的赤斂疑惑的問道“赤先生今天這麽早就收攤了?”
“嗯,今天有點事。”赤斂朝著那對夫妻笑了笑道“柳叔柳嬸,這天有些冷了,你們也趕緊收攤,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嘞好嘞,這就要收了。”柳叔擺了擺手,偏著頭笑嗬嗬眼巴巴的看著赤斂問道“對了,赤先生,你今年多少歲了?”
“我?”赤斂無意識的舔了下自己的唇瓣笑道“我今年二十七了。”
“那也老大不小了,不小了!”柳叔笑嗬嗬的點頭,越看越滿意,那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內定女婿一般的道“那赤先生有沒有那個、女朋友啊?”
“老頭兒!”柳嬸一把拉過柳叔,嗔怒的看了眼自家老伴後,轉頭朝著赤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個,赤先生,我家老頭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啊。”
“沒事沒事。”見著兩人的小動作,赤斂摸了摸鼻子道“那柳叔柳姨我就先走了。”
“誒,赤先生你別走啊。”柳叔還有點不死心的喊著赤斂道“赤先生,我外孫女今年二十一了,就快畢業了,後天我就帶過來,你們見見麵啊!”
“啊,不用了不用了。”赤斂連忙擺了擺手。
一旁的柳嬸連忙抓住柳叔的胳膊看著赤斂有些尷尬的道“那個,赤先生啊,你別信他的,別信的他,你去忙你的吧,去吧去吧。”
“好。”赤斂點了點頭,一雙如玉雕琢的耳朵慢慢的染上了粉色。
待赤斂去給別的鄰居送花時,柳嬸一腳踩在了柳叔的腳上,沒好氣的道“我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咱外孫才二十一,還在讀書。”
“嘖、先談著嘛,咱兩不是十八歲就結婚了嗎?”柳叔滿不在乎的拍了拍鞋上的灰塵道“你說,這麽好的孩子以後到哪裏找去啊!為人謙虛恭敬,長得還一表人才,雖說有時候喜歡故弄玄虛,那不都是為了可以將花賣出去嘛。”
“得了吧。”柳嬸將東西收拾好,翻了個白眼道“那前兩年,你不看著人家花賣不出去,說過人家赤先生空有一副外表,實則是個花瓶嗎?現在這兩年人家生意好了,你說法就不同了?”
“那不、那···”那了半天也沒那出個所以然來的柳叔紅了臉,灰溜溜的去幫自己的老伴收拾東西去了。
聽著兩人細碎話語的赤斂笑了笑,本就不是重要人,何需在乎那些言語。
將花送進將要營業的清吧裏麵,吧台上的服務員立馬朝著赤斂打著招呼道“赤先生,您來了?”
“嗯,還剩一些花,放你們這兒了。”赤斂依舊帶著麵麵笑容,將花放在一旁後便離開了清吧,走去自己的花店內,去做完最後的打掃。
赤斂,掛名龍虎山上的學藝人,可惜從小就被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直接帶去了山上一對一學到了二十二歲,然後就被扔了一張卡趕來了山下。
要說拿著一百二十萬的存折,在加上京城巷子裏麵一個簡單的一室一廳的房子,赤斂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狐疑的看著他師父,問出了他師父最後暴打他一頓的話。
他說“師父,您對我這麽好,莫非?莫非我是您的私生子?”
師父為之一愣,隨即跳腳怒吼道“滾,滾,赤斂你個小鱉孫給老子滾!”那怒吼聲,可是連群山都為之一抖的。
赤斂將養花的水倒進了客廳朝陽那麵放置的圓水缸裏麵,大大的圓水缸,有成年人半腰高,裏麵沉澱了半缸的土壤,種植著一些睡蓮,缸內稍稍放點水,淺淺的水裏麵,養了一些小魚,加一隻半水龜。
摸了下那半水龜的腦袋,赤斂放了些飼料進去後望向水缸旁邊的一個玻璃花瓶,將裏麵昨日放進去的向日葵拿了出來,然後再將今天尋得的品質最好的向日葵放了進去,剛做完這一切的赤斂準備隨意弄些東西填飽自己的肚子。
然而關上了的前堂又傳來敲門的聲音,眉頭微微一蹙的赤斂眸間閃過一絲不喜,所有人都知道赤斂人好、溫柔又愛笑,但隻有赤斂與他師父知道。
他這人腹黑、冷情,手段殘忍,外加脾氣那是醜得天怒人怨,將房門關上的赤斂,眨眼間便直接出現在了花店門前,沒有招呼的便將店門打開,行事速度之快。
直把那敲門的女孩兒嚇得一跳,看著與往日經常笑著不同的赤斂,女孩兒手中的情書被捏得緊緊的,嬌小的身子看向赤斂的目光中,也閃過了一絲驚懼。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直笑著的人板著臉,是那麽的讓人心生寒意,咽了咽口水的女孩兒將手中的情書一把放在赤斂手中垂著腦袋道“赤先生,我喜歡你,我能做你女朋友嗎?”
“抱歉,不能。”赤斂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聲音冷淡毫無白天與他們侃侃而談的和煦儒雅。
“對、對不起!”渾身氣血都似乎在倒流的女孩兒紅著臉直接扭頭跑出了巷子。
而後者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店門關上,至於手中的信?赤斂淡淡的看了一眼,垂眸間,手中的信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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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人質已經解救出來了。”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對著通訊器報告道。
“好,撤退!”洛曇雙手離開地麵,嬌小的身軀如同夜晚活動在房屋間的靈活的野貓一般。
然而下一秒,另一道男聲傳來“不好,隊長,老白那邊被發現了。”
“嗯?”洛曇朝著東北的地方忘了一眼後,冷靜的命令道“我將人往西南方向引去,老白你趁機逃脫與他們匯合,不用等我,明天我自會回部隊。”
“是隊長。”
“是隊長。”
···一道道聲音鐵骨錚錚。
輕輕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牙床的洛曇拿起自己的消音槍,朝著那處與下屬糾纏的地方便開了一槍,頓時所有的身影便朝洛曇這邊追趕而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的洛曇快速的在幾個巷子中溜轉,速度之快,連那屋頂上舔著爪子的貓兒都隻是微微一怔,滴溜直轉的貓眼朝著自己周身看了一眼後,便繼續舔舐著自己的貓爪子。
然而下一秒,後麵跟著的一群人直接將那貓兒給驚起了身軀,炸毛似的“喵”了一聲,幾個跳躍間,快速的離開了自己平日裏憩息的屋頂。
追趕還在繼續,卻不想巷口卻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輛普通的汽車,車內慢慢的伸出一個黑乎乎槍口。
意識到不對已經晚了的洛曇看著那直擊自己胸口而來的子彈,腦海中迅速做出了思考,此時躲掉已經來不及了,但是保命卻是洛曇能夠做到的。
“撲哧”一聲,子彈進入血肉的聲音,悶哼一聲的洛曇看著滿是金銀花藤的花店,幾個起落間,一身迷彩服的洛曇便沒有驚動花草的滾進了花店裏麵。
細微的聲響,使得坐在水缸旁藤椅上的赤斂微微睜開了眸子,站起身來的赤斂麵如冰霜,趿拉著一雙拖鞋,打開房門,漫步朝自己前堂的花店裏麵走去。
而此時,追趕著洛曇的劫匪也停在了花店前,巷口那輛汽車悄無聲息的來,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