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層 張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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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逝去,張夢的奮起直追之路,也在一步一步地邁著。
“還有最後一圈,加油!”
董葶的聲音,在空曠的跑道上飄著。
而張夢,正在武東浪濤訓練基地的草坪上,狼狽不堪地跑著……
“衝刺!快快快!”
張夢像是得到了號令一樣,剛越過最後一個彎道,便開始踮起腳尖,向終點線做著最後的衝刺跑。
“啊!”
他高吼一聲,撲騰撲騰地越過了終點線,便一屁股坐在了跑道上,大口喘著粗氣。
全身上下,都是滾大顆粒的汗水。
“起來,別坐,慢慢走動幾步。”董葶走了過來,督促著他起身。
張夢很不情願的繼續坐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姐啊,這可是一萬米啊。
您老讓我歇會兒好嗎?”
“起來,聽話。”董葶很簡單的說著。
張夢一臉的委屈,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爬了起來,慢慢走動著……
“葶姐,你也真是狠啊。前天才五千米,昨天就七千了。
今天更狠,直接來一萬。
乖乖,我又不是搞田徑的。”
董葶微笑著,在他身旁跟隨著,手裏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你的確不是田徑運動員,但你在球場上的時候,你的跑動距離,也不比一萬米少吧?
而且,還要隨時做著加速跑、折返跑。
在技術層麵,我不專業,也沒有辦法讓你提高。但是這最基礎的體能問題,你還是可以好好鍛煉一下的。
加油,你行的。”
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圍著跑道走上了幾圈……
“好了,差不多了,按照白天你們教練訓練你們的那些過程,你再重新過一遍。”董葶說後,便走進了球場,指著一旁的足球和一些器材。
張夢這個時候,那個心裏啊,就像是吞了一口燙紅薯樣的,透過肚腸,燙到了心口……
“姐,你就饒了我吧。
這幾天,每天晚上都要來這裏,一搞就是幾個鍾頭。就算是塊鐵,也經不起這樣的磨煉啊。”張夢哭喪著一張臉,求饒似的說著。
又是一兩個小時過後……
恍!
當張夢醒來的時候,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汗水。但是身體能夠感受到那一種疲憊的狀態。出於習慣,他立馬跑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而董葶就跟個管家婆樣的,把他的衣物拿去陽台,洗衣服去了。
在這剛剛進春的天氣,她仍然是用手洗衣物的。為這一點,張夢還提議過買個洗衣機算了。但被她以洗衣機洗不幹淨為由,給拒絕了。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慢慢的也各自習慣了對方的生活方式。對彼此間的了解,也更加的深刻了。
董葶是一個很內斂的女生,卻有著異常堅韌的心智。但凡是她要決定去做的事情,基本上不帶放棄的可能。
為此,張夢還在背地裏,小聲地說過她是腦子一根筋,很軸……
兩個人都完事了,在客廳上繼續坐著。
這基本成了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每天的生活中,必有的一個環節。
董葶帶著張夢入夢,將白天的訓練再進行一次,甚至於在結束後再加練。張夢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在白天訓練中自己表現不好的地方,在晚上的夢中,都能夠通過二次、三次,甚至是多次重複後,做得能夠讓自己接受了。
無球跑動、攔截選位、折返跑變向、顛球的球感等等。對於足球的理解,不能說有突飛猛進的概念,但至少是加深了一些印象。
依舊,張夢啃著一個削好的蘋果,跟董葶閑聊著:“葶姐,你的名字是什麽意思啊?”
“我的名字是爺爺取得,我很喜歡。
葶,是一種野生雜草,它的果實可以入藥。爺爺是希望我可以很堅強的活著,並對社會做出些貢獻。”董葶說著,聲音很婉約。
張夢瞬間不敢說話了,隻要一提起她的爺爺,他就明白這是一個禁區。他機靈地選擇了岔開話題,問著:“入藥?什麽藥?治什麽病的?”
董葶突然間卻顯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著:“這就不用管了,很普通的藥材。
對了,比賽的事情,怎麽樣了?”
張夢知道她也是在岔開話題聊,便興致勃勃地說著:“楊指他們一直在為備戰做準備,明天還會有一場友誼賽,說是要檢驗我們的。”
“對手是?”董葶問著。
“也是武東本市的,是一所足球學校的球隊。以前跟他們踢過,踢不過我們。那幫人也就身體素質好些,聽說都是從田徑隊轉過來的。”張夢說著,還顯得特別的神氣。
“那你會出場嗎?”董葶再問著。
“不知道,通常來說……”張夢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通常怎樣?”
“通常……我都會是替補。”
張夢諾諾地回答著,臉上還帶有一點羞色。
董葶倒是沒有取笑他的意思,很義正言辭地說著:“那沒事,隻要你能夠有機會出場就好了。
那明天的比賽加油,好好準備。早點睡吧,明天我去看你比賽。”
說完,董葶便去端起她的筆記本,看了起來……
而張夢在道了一聲晚安後,也就回房間去了。
因為他知道,不出意外,隻要明天他能夠出場,董葶就會帶著他嚐試入夢。而他也將會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在他的教練和隊友麵前,展示不一樣的他了。
這一個晚上,他又失眠了……
又是一天,周末。
清晨的陽光,就像是嫵媚的女子,手捂著一條絲巾,在人的臉上磨蹭。
癢癢的,暖暖的。
董葶隨同張夢,到了體育中心。這個地方,她在夢裏來過很多次了,一點也不陌生。
當他們剛到的時候,便碰到了張夢的幾個隊友……
為首的一個人,身高跟張夢差不多。刺蝟頭發型,有點帶痞味,他看到張夢,便大喊著:“唉,張大炮。
你說你搬出宿舍幹嘛?這幾天我的衣服,都不知道找誰去洗了。
還是你很棒,有你在,我們宿舍的衛生,都有人給包圓了。
還別說,你這一走,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刺蝟頭這麽一嗓子說爽快了,但張夢尷尬了,他身旁的董葶也鄒了鄒眉頭。
還沒等張夢答話,那幾個人中,一個皮膚特白的人接著說著,語氣裏還有點尖酸刻薄的意思。
“星爺,沒看到他旁邊還有位女士嗎?
咱得禮貌,禮貌。”這人帶著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走向前幾步,接著對張夢兩人說著,“你好,這位美女,我們是張夢的隊友。
請問你是他的姐姐,還是女朋友啊?”
張夢沒說話,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倒是董葶不帶任何表情,嚴厲地說著:“謝謝,我不是美女,我是張夢姐姐。
你們剛叫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