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別太汙》第064章:你別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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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大嬸看著自家女兒和趙騁的互動,一時覺得心裏怪怪的。

    “打情罵俏”這個詞,突然出現在了葉大嬸的腦海中。

    葉大嬸連連搖了搖頭,她怎麽能這樣想自己的女兒?

    可是,葉大嬸又想起了那日趙騁讓啞妹給他做褻衣時,說過的一句話

    啞妹的名節,我來負責。

    不得不說,這幾日,趙騁的這句話,一直在葉大嬸的腦海裏回蕩。

    說起來,啞妹已經到了定親的年紀了,趙騁又長得相貌堂堂,還是石頭的救命恩人,這讓葉大嬸還真的動了心思。

    她覺得,趙騁要是對啞妹真心的,自家女兒嫁給趙騁,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葉大嬸擔心的是,現在趙騁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以前的事兒,這萬一趙騁已經成親了怎麽辦?

    以趙騁的年紀看來,沒有不成親的道理,沒準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若是那樣的話,將來趙騁的老婆孩子找來,那麽女兒怎麽辦?

    畢竟,人家那是正經的夫妻,自己的女兒,隻能是個妾了。

    話說,葉大嬸雖然淳樸善良,思想簡單,但是涉及到女兒的親事,她的腦袋也靈光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就是為人父母的本能。

    葉大嬸滿腦門子的官司,心裏一團亂麻。

    白若塵冷眼看著這一切,麵上平靜無波。

    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水,卻覺得那水無滋無味的,哪裏有什麽甘甜的味道。

    啞妹懶得再和趙騁糾纏下去,因為最終的結果,肯定是被某個惡劣的男人氣得暴走。

    咬牙切齒的對趙騁低聲說了一句,“你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不許再過分!”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趙騁看著啞妹的背影,眸底閃著笑意。

    他就知道,啞妹肯定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趙騁緩緩的轉過身,眸底的笑意逐漸隱去,化為了冷厲的寒光,向著白若塵飛射而去。

    哼!敢打他的女人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若塵的鳳眸迎視著趙騁冷寒的目光。

    一時間,電閃雷鳴,空氣中仿佛響起了“劈裏啪啦”的聲音。

    啞妹既然答應了要給那群小孩子烤肉吃,當然就不會食言。

    反正院子裏有現成的獵物,想要烤肉吃倒也方便的很。

    此時,跟著啞妹回來的小孩子們,正在院子裏拿著豬草,喂給那些養在圍欄裏的獵物。

    現在捉到的獵物,啞妹已經不送到鎮上去賣掉了。

    活的她就養幾天,等到集上的時候,烤肉賣,受傷的她就直接殺了吃肉。

    因此,啞妹家現在吃飯是頓頓有肉的。

    那些小孩子們雖然是長在山腳下鄉下孩子,但是也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過這麽多獵物。

    此時一個個滿臉興奮,像是進了動物園一樣,邊拿著豬草喂野雞、野兔什麽的,邊嘰嘰喳喳的討論這些獵物的肥壯與美醜。

    有幾個小丫頭,則是圍著那幾隻小白兔,滿臉的喜愛,時不時的伸手去摸摸,大有愛不釋手的感覺。

    葉草作為這群孩子的大姐大,不時的這邊轉轉,那邊看看,給他們解說各種獵物愛吃什麽。

    在葉草的心裏,以後啞妹逮來的獵物,已經全部歸她飼養了。

    啞妹看了一眼葉草和興奮的孩子們,目光落到了今天新逮的那隻麅子上。

    麅子落到陷阱中,已經受傷,氣息奄奄了。

    啞妹提了一把刀,直接向柵欄裏的麅子走去。

    麅子有四五十斤重,足夠她們一家和這些孩子們吃了。

    “姐,我們今天烤麅子肉嗎?”葉草一見啞妹向麅子走去,立刻問道。

    一眾小孩子也露出殷切的目光,看向啞妹。

    啞妹點了點頭。

    “哇!”的一聲,小孩子們齊聲歡呼,跳著腳慶賀。

    葉大嬸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們家好久沒有這麽熱鬧,沒有這麽多孩子的笑聲了。

    跟著白若塵來的那幾個護衛,此時正坐在小板凳上,在院子裏的大樹下乘涼,看到這種情形,不由的就咽了咽口水。

    啞妹烤肉的味道如何誘人,他們雖然還沒有嚐到過,但是卻聽人說過了。

    更何況,這還是烤麅子肉。

    麅子肉原本就比豬肉貴,他們雖然薪俸不低,但是也舍不得吃麅子肉。

    這樣一想,幾個人就真心的希望,自家少爺晚走一會兒。

    那樣的話,他們沒準還能聞聞味兒。

    啞妹麻利的殺了麅子,然膛破肚,把麅子分解了,然後又用各種調料醃製好,這才洗幹淨手,進屋去給白若塵拔針。

    白若塵閉著眼睛,呼吸綿長,仿佛睡著了。

    書袖在一旁輕輕打著扇。

    書香見到啞妹,屈膝一禮,低聲說道:“葉大夫,我家少爺這幾年都沒有出過門,今天坐了這麽長時間的馬車來此,疲累異常,已經睡著了,能否在您這裏多歇息一會兒?”

    啞妹看了書香一眼,沒有說話,直到把白若塵腿上的針全部拔下來,才淡淡的道:“隨便。”

    說完,走了出去。

    書香不著痕跡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把白若塵的褲腿放了下來,又把他的衣袍抻平。

    啞妹出了門,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趙騁,知道他肯定是去擔柴了,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滿意。

    拿了一大把竹簽,啞妹開始串肉串。

    至於屋子裏的白若塵,被啞妹無視了。

    白若塵走不走,是他的事兒。

    院子裏這麽多孩子嘰嘰喳喳,歡聲笑語的,她才不相信白若塵睡著了。

    那樣一個多年處於清淨環境之中的人,想必有一點兒聲響,都睡不著的。

    葉家西院如此熱鬧,葉家東院當然也不平靜。

    特別是葉花拿了葉四柱的專用茶具過來,結果卻哭著跑了回去。

    葉四柱的那套茶具,可是在周氏手裏鎖著的,葉花能從周氏手裏要過來,也是本事。

    不過,葉花沒有對周氏說她心裏的念頭,隻是對周氏說,葉家雖然分家了,但是葉家西院來了貴客,結果卻招待不周,連套像樣的茶具都沒有,沒得讓人講說起來,把整個葉家都看癟了。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說法,為的是說起來好聽,顯得冠冕堂皇。

    而實際上是,包括周氏在內,每個人都被白若塵的派場給震懾住了,都想結交這種富貴人家。

    這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

    也所以,葉花那樣一說,周氏就借坡下驢,痛快的把葉四柱的茶具和茶葉都貢獻了出來。

    葉二嬸到底是葉花的親娘,葉花的心思,她倒是能看出一二的,所以,葉花走後,葉二嬸就一直在院子門口轉悠。

    結果,功夫不長,葉花就哭著跑了回來。

    葉二嬸大驚。

    葉花回去並沒有去上房,而是去了東廂房。

    葉二嬸緊跟在葉花身後,焦急的問道:“花兒呀,這是怎麽了?”

    葉花也不說話,隻是嗚嗚的哭。

    葉二嬸愈發的慌了,葉花向來有主意,很少這樣哭的。

    “娘,西院的那個啞巴,今天又要烤肉了!”葉樹忽然大聲嚷嚷著,跑了進來。

    葉花的委屈和怒氣,仿佛突然找到了發泄口,站起身對著葉樹劈頭蓋臉的就打了幾下。

    “都怨你!都怨你!”

    葉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你為什麽打我?”葉樹哭著轉向葉二嬸,“娘,她打我!”

    葉二嬸心疼葉樹,給葉樹擦了一把眼淚,問道:“花兒,你這是怎麽了?幹嘛打你弟弟?”

    葉花瞪了葉樹一眼,扭頭坐下,氣呼呼的道:“當日要不是他招惹那個啞巴,讓你們和大房一家子撕破了臉,事情怎麽會落到這般地步?”

    “花兒,你是說”葉二嬸順著葉花的話,想起了那日因為兩個甜瓜,引發的混亂的大戰。

    葉花重重的哼了一聲,“現在西院的日子富的流油,又結交上了那等富貴的人家,可是我們這邊能沾上什麽光?”

    葉花說著,又瞪了葉樹一眼,“就連葉草那麽個小丫頭片子,現在都能沾上光了,可是我們呢?”

    葉花越想越氣悶,“若非是那日撕破了臉,我能在那院落個沒臉嗎?”

    葉花說到這兒,已經咬牙切齒了。

    想起了白若塵冷淡的態度,以及書袖刻薄的話語,葉花眼圈一紅,再次嗚嗚哭了起來。

    葉樹被葉花打了幾下,仍在大哭,葉二嬸被這姐弟倆哭得焦頭爛額,想了想,在旮旯裏摸出一塊糖,把葉樹打發了出去。

    “花兒呀,你到底怎麽想的,就算那院的富貴人家咱交結不上,不是還有你四叔嗎?”葉二嬸說道:“那院的人再富貴,不過是住在鎮上的,可是你四叔那頭,可是縣裏的大戶。”

    葉二嬸這話已經說明了,她們母女的目標都是葉花的親事。

    “娘,四叔那頭,畢竟是照在水裏的影子,誰知道最後會不會落空?可是西院的那人不同,就憑那排場,那”

    葉花臉一紅,把容貌兩個字咽了回去。

    “娘,您也看到了,即便是縣裏的富貴人家,也未必有那種排場的,現在機會就擺在我們麵前,我們若是不抓住,沒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可是,那個人他是個瘸子呀。”葉二嬸猶豫的道。

    在這一點上,葉二嬸還真體現了出來,她是個當娘的。

    女兒的親事,她還沒有隻看到錢。

    “娘,他是個瘸子才好呢,那個啞巴現在正在給他治病,說不得哪天他的腿就好了。”

    葉花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夢幻般的模樣。

    “現在他瘸的時候,我陪在他身邊,正好體現了我的可貴,那麽等他的腿好了,他能辜負我嗎?”

    還有一句話,葉花沒有說。

    人家若不是個瘸子,憑什麽能看上她?

    葉花對自己的容貌,一直都是很自信的,但是見到伺候在白若塵身邊的書香和書袖後,她的自信打了折扣。

    書香和書袖,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是在葉花之上的。

    葉花唯一能比得過書香和書袖的地方,就是葉花的身份。

    葉花總歸是個自由人,是個農戶,而書香和書袖,怎麽說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奴才。

    正是這一點,讓葉花有了信心。

    葉二嬸聽了葉花的話,仍然有絲遲疑,“那他的腿要是好不了”

    “娘?”葉花惱怒的叫了葉二嬸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葉二嬸那話,等於是詛咒白若塵,葉花當然不愛聽。

    這時,葉二叔一臉激動的小跑了進來。

    “可可真是不得了呀!”葉二叔邊大喘氣,邊滿臉紅光的道。

    “怎麽?她爹?你打聽來了?”葉二嬸蹭的站了起來,“西院那客人,到底什麽身份?”

    葉花也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向葉二叔。

    “先給我口水喝!”葉二叔一揮手,有種賣關子的架勢。

    葉二嬸連忙倒了一碗水,葉二叔一口氣喝完,一抹嘴,雙眼放光的說道:“真是不得了呀,那是皇商呀”

    村外的樹林裏。

    趙騁看著地上的柴擔,輕描淡寫的問道:“消息傳出去了?”

    黑豹躬身道:“回皇上,傳出去了。”

    黑豹說完,覺得回答的太簡單,繼續道:“屬下躲在一旁,親眼看到葉家老二聽到消息,一臉紅光的跑了回去。”

    趙騁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勾了起來,眼睛裏劃過了一道精光。

    白若塵,你竟敢給朕設置障礙,那麽朕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趙騁想到這兒,悠然的擔起地上的香木,向著村子裏走去。

    黑豹摸了摸頭,覺得自家皇上的那些雄才大略,運籌帷幄,精明睿智,英明神武,竟然都用到了這些小小的勾心鬥角上,實在是太過於大材小用了。

    黑豹看著趙騁的背影,在心裏大喊

    皇上,您不是該運用您的才能來指點江山,談笑天下嗎?怎麽竟然用來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而且,您怎麽就還一副小人得誌,沾沾自喜的模樣?

    您到底還是那個不苟言笑,英明果斷的皇上嗎?

    一時間,黑豹看著趙騁擔著木柴,農夫打扮的模樣,內心淚流滿麵。

    仿佛聽到了黑豹內心的呼喊,趙騁猛地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

    黑豹心裏“咯噔”一下。

    皇上不會是會讀心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