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一時之間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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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卻隻聽得遠處的山巔之上一聲長嚎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裏分外的淒厲,讓人聽了不由得往出冒冷汗。
汙垢大仙止住動作,向著那邊看去,隻見在月色之下,一匹皮毛蒼色的狼朝著這邊望著,狼的兩隻綠色的眼睛在夜晚閃亮著,就像兩顆綠寶石一樣,一動不動地向著這邊望著。
一聲長嚎之後,群山震動,嗷嗷之聲在山穀間回環往複。
汙垢大仙輕輕地將石頭放在地上,心裏大叫不好,這幾日在此處雖然也見過些野獸,然而都是一閃而過,而這隻野狼目光凶狠向著這邊,明明是發現了物。
忽然想到一定是自己被這小子咬傷了腿,而狼的嗅覺最靈,定然是血腥味將它引來了。
汙垢大仙心中大恨,但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當下將手中石頭輕輕擱在地上,將眼微微閉住,從眼的餘光裏瞭望野狼,看狼下一步會有什麽動作。
歸於我見老乞丐在狼的嚎叫聲中忽然放棄殺害自己,求生**頓時暴漲起來,暗忖道: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人們說的吉人自有天相不正是說的我嗎?
當下心中得意,不禁嘿嘿笑了一聲。
汙垢大仙狠狠地瞪了歸於我一眼,歸於我見他眼光中頗有擔憂之色,更加得意洋洋起來,隻是再沒有發出聲音。
隻見那隻野狼又低低長嚎一聲,四處看看,似乎是尋找下去的路徑,它在懸崖頂上,要到這懸崖底部,頗為的不易。
又僵持了一會,汙垢大仙漸漸放心下來,看來野狼無法下來這穀中,怕是要知難而退了吧。
卻沒想,這個念頭剛剛在他腦中轉得兩轉,卻見那隻野狼身子就著懸崖邊的斜坡,竟滾了下來,汙垢大仙見此情景驚得牙都要掉出來了,這野狼為了物竟然冒此風險,要知道,那懸崖離這穀底至少有兩丈多的距離,而且除了短短一段的斜坡外,其實都是筆直之處。
但見那野狼身子滾得幾滾,斜坡滾盡,野狼的身子撲通一下便撞到了穀底,就此一動不動,那聲撲通之聲在靜夜聽來好不震撼,兩人心中都是一動,汙垢大仙心道,這野狼為了口腹之欲竟死的這麽慘,可惜可惜。而歸於我心裏卻是想,老天為了救助自己,犧牲了一隻畜生的性命,老天真是英明。
但兩人的念頭甫甫從腦中劃過,卻見那隻野狼竟搖擺著站立了起來,兩隻綠色的眼睛向這邊看過來,汙垢大仙與歸於我心裏都是一驚,狼的眼睛裏分明閃現著殺氣,兩人頓時著慌起來。
狼緩緩地邁出前爪,慢慢地走了過來,它的動作很輕緩,爪子觸地時小心翼翼的,仿佛怕發出聲音來,驚擾了物。
歸於我心裏罵了一聲他媽的,剛剛還誇獎老天英明,沒想到狼還沒死,這分明是與自己作對的,你要我死,我偏不認命。
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他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狼一步一步緩緩而來,雖然離他們還有好長的距離,但兩個人都捏了一把汗,現在都大傷未愈,如何對付這畜生,難道就做了這畜生的口中之食嗎?
一步兩步,終於,狼到了離兩人大概有一百步之處時,暮然停住,兩隻閃著綠光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們,再不一動,看的他倆心慌意亂,都不知怎麽辦才好。
歸於我下意識地去地上摸石頭,忽然,手掌觸到了自己懷中有一個硬硬的東西,他微微一驚,伸手去懷中掏出來一看,卻是一塊小小的銀色小牌,在月光之下,顯得亮閃閃的,歸於我這才記起,這是他先前在黑風寨主屍身旁發現而隨手撿來的,因為一直與汙垢大仙周旋,也沒怎麽細看,要不是剛才不小心碰了一下,他早就忘記了。
當此危險之際,他忽然想到這個小牌既是黑風寨主所有,會不會是什麽wǔ qì,當下將小牌觸近眼前,隻見正麵寫著三個大字:黑風令,轉過後麵來,後麵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字,卻是因為在黑夜一時之間無法看清。
歸於我看清了這不是什麽wǔ qì,不由得暗自灰心,他原以為要是飛鏢什麽的話,還可以對付一下野狼,現在看這黑風令四周圓潤,毫無鋒利之處,如何能傷得了人呢,不由得大失所望。
而此時野狼一動也不動,仿佛蓄勢待發,僅僅是下一個瞬間便會撲上來咬噬他們。
這時汙垢大仙看到了歸於我手中的小牌,心中一動,碰碰歸於我,附耳低言道:“我見你手中之物像是個寶物,待我看上一看。”
歸於我心中一喜,汙垢大仙見多識廣,難道真的是寶物,自己竟無意中得了寶物,可不知是什麽寶物,當下便要遞到老乞丐手中。忽然想到要是寶物的話怎麽能輕易給人看,而且老乞丐是自己的敵人,他要是拿了自己的寶物逃之夭夭,自己可不是栽了,當下反而將手中的黑風令緊緊握住了。
汙垢大仙冷笑一聲,道:“眼下咱們處在十分危險之際,你還這般防備我,咱們當戮力同心才是,讓我看上一看,要是有什麽眉目的話,咱們正可逃脫今晚大難。”
歸於我想想也是,將小牌遞給了他。
汙垢大仙拿在手裏看了半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想到什麽,臉現驚喜道:“這就是傳說的黑風令,據說隻要將這小牌對著敵人眼前晃晃,敵人便會神思迷糊,暈倒在地,咱們有救了。”
他的聲音也帶了驚喜,忙遞回歸於我手中道:“你快快拿這黑風令去野狼眼前晃晃,野狼便會昏迷了。”
歸於我聽了大喜,接過小牌來就要站起,忽然想道:他莫不是蒙我,我這樣過去晃晃,要是野狼不昏倒,我豈不是要被一口吞了。
心裏這樣想著,也不說出,裝作很吃力的樣子,站了一下又坐倒,大喘氣起來,對汙垢大仙道:“我現在乏力根本站不起來,老伯伯你去對付野狼吧。”說著遞給汙垢大仙小牌。
汙垢大仙卻是沒接,他原來一直暗暗積蓄力氣,隻待哄騙歸於我上前被野狼吞吃,他趁野狼分神吃食之際上去擊斃野狼,沒想到歸於我這小子一點用處都沒有,當下默不作聲,又思索其他的法子。
歸於我見汙垢大仙默然,那分明是哄騙自己了,當下心裏恨的就像著了一團火,將小牌狠狠地捏在手中,心裏暗罵這老乞丐當此生死之際還在處心積慮的害自己,他見汙垢大仙不接小牌,也不言語,更加說道:“老伯伯……”
還沒等他說什麽,那野狼已經看好時機出擊了,原來野狼見對方兩人,亦是等待最佳時機捕獲物,這時見兩人正在說話,便一躍而前,撲了上來。
歸於我大驚,卻隻覺得身前的老乞丐在自己身子推了一把,將自己往野狼處推去,接著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當空被推出,歸於我此時心裏好恨啊,想不到自己竟會葬身狼口,而且是被一個老乞丐送入的。真個人心歹毒,防不勝防。
他眼見的野狼張開利口,露出白生生的牙齒就向自己咬來,慌的一時有些錯神了,反而將手中捏著的黑風令舉起,向野狼擋去,仿佛這能當wǔ qì似的。
卻沒想到黑風令正對了月亮,上麵立刻現出亮閃閃的反光來,正好照在野狼的眼睛上,野狼眼前瞬時一亮,晃的它有些看不清,一撲撲了個空,而歸於我亦是落在了一旁,甫甫與野狼僅有十來步之遠,歸於我大驚失色,還真以為自己手中的小牌是什麽寶物,又向著野狼晃去,卻是這時小牌沒有了反光,野狼不再晃眼,又是一撲而來,甫甫歸於我感覺野狼口中的熱氣在臉際噴薄,自己的腦袋就要被咬住了,嚇得的驚魂失魄,就在這時卻見汙垢大仙從後麵一躍而起,一掌硬生生地劈在了野狼的後腦勺上,野狼悶哼一聲,摔落在地,就此不動。
歸於我嚇得跳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腦袋道:“我的頭還在嗎?我的頭還在嗎?”
汙垢大仙一掌得逞,坐倒在地喘氣道:“放心你的頭還在。”
歸於我這時才定了心來,看著野狼頹廢的身體倒在地上,剛才的一幕已經使他麵無土色,一時怔住竟不動一動。
汙垢大仙看了他一眼,道:“我這一掌僅僅是將它打昏了,你快上去結果了它,莫待它醒轉。”
歸於我舔舔幹裂的嘴唇,木然地去搬了一塊大石,慢慢地走到野狼麵前,默默地看了野狼半晌,忽然舉起大石在野狼的腦袋上砸了起來,隻聽得哢哢之聲野狼頭骨碎裂之聲響起,歸於我的臉上濺上了一臉的狼血,野狼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但他兀自不停,剛才的恐懼隨著野狼的死掉也一齊消散,他的狠勁又上來了,邊用力砸邊罵道:“叫你咬老子的頭,叫你咬老子的頭。”
汙垢大仙看了他一眼,心裏想:這小子,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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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敞亮的屋子裏,點著十來隻紅油大蠟燭,趙正又被押回了與富翁理論時來過的夏家,他一時的美夢被破壞,一時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仿佛自己正要完成一件人生的大事情,而被人屢屢地破壞,而最終還是成功地被人破壞了。
他心裏好失望,但更多的是委屈,就這樣在極度的失落中又被帶進了先前那個屋子,夏家的人似乎對他不錯,帶他進屋子後,還招呼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後那個管家打扮的人出去了,那個紅衣人一直站在他身旁,不知道是不是怕他逃走。
他看了紅衣人默然的表情一眼,心道我怎麽會逃呢,你們將我的好事都攪了,我正想跟你們理論呢,怎麽會逃呢。
他心裏一直想著那美貌女子的事,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女子怎麽忽然變成了一隻蜘蛛,難道是夏家搞的鬼嗎?夏家那個像馬燈一樣的燈在女子身上照了照,女子便變成了蜘蛛,難道真的是夏家搞的鬼。
他心裏怎麽也接受不了美貌女子變成蜘蛛這件事。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門開了,夏家那名老者夏近河走了進來,後麵跟著那個管家裝束的人。
夏近河看了一眼趙正,在靠北的一把木椅上坐了,向管家看了一眼,道:“茲事體大,你去把紅衫叫來。”
管家猶豫了一下,道:“老爺,這都深夜了,你看……”
夏近河指指趙正道:“你看這個人癡癡迷迷的樣子,一定是被妖怪迷的不清,紅衫與這人有幹係,還是叫來吧。”
管家點點頭,出去了。
趙正心裏一呆,怎麽說自己癡癡迷迷呢?自己隻不過心裏有些失落罷了,哪裏癡迷了,賭氣似的將自己的精神振作一下,隻是現在老者已不看他了,打發紅衣人下去煮一壺茶水。
不一會兒,東門紅衫睡意朦朧地走了進來,一進門看見趙正也在,不由得有些驚訝,老者招呼東門紅衫在東首坐了。
趙正抬眼看到了東門紅衫,不知為什麽覺得很尷尬,一時之間坐立不安。
東門紅衫衣衫不整,看起來是深夜被叫醒還沒來得急梳洗。
夏近河看了一下東門紅衫道:“深夜叫醒侄女,實在抱歉,有些小事商量。”
東門紅衫見趙正在場,這事一定與趙正有關了,當下也不說話,等待老者說下去。
這時那名紅衣人也煮好了茶,端了進來,後麵跟著管家,一進門,管家便忙碌著一人給倒了一杯茶。
夏近河向著管家道:“福管家,你把晚上的事說一說吧。”
福管家也給趙正倒了一杯茶,聽到老者吩咐,幹咳兩聲,道:“晚上我正準備睡覺,忽然聽到不知從哪裏傳來大呼小叫亂哄哄的叫聲,便出來看看,出來後聽見叫聲是從咱們的禁地發出來的,我便慌忙叫了阿忠去看,去了時,果然見一所廂房裏竟然亮著燈,顯然聲音是從裏麵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