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雖然才疏學淺，不過能量之間的轉換，總要有增量吧。
    按照何瞎子的說法，太陽神拉從阿佩普身上剝離靈魂能量，通過金字塔轉變成本源能量，然後維持及埃世界的運轉。
    再通過生死之間的循環，收割及埃世界的靈魂，補充給阿佩普，進而繼續剝離，源源不斷。
    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對呢？
    及埃世界在不斷地膨脹，那麽增長所需的能量是哪裏來的呢？
    總不會憑空產生吧？
    這樣的解釋，蔡根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大哥，你忽略了一個重點。
    我隻是做個簡單的延展，你可能就會明白了。
    何瞎子剛才說，阿佩普可以依靠吸收靈魂的剩餘價值和負麵情緒增長，是不是有點耳熟？
    嗬嗬，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沒別的意思。”
    洛基很是隱晦的提出了重點，而且隱晦到沒法繼續往下說。
    蔡根的心裏劃過了一道閃電。
    臥槽，這就對了。
    負麵情緒這點，自己怎麽給忽略了呢？
    要是說到負麵情緒，蔡根可是太有發言權了。
    小可愛就是依靠負麵情緒，對於文明世界進行碾壓式的攻擊。
    那麽小可愛的負麵情緒哪裏來的？
    豈不是說，小可愛是以負麵情緒為精神食糧，是小可愛存在與發展的必要條件。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直接把阿佩普想象成小可愛，就順暢了許多。
    太陽神拉，發現這個秘密以後，通過血腥暴力的統治手段，人為製造埃及世界的負麵情緒，對阿佩普進行補充。
    而且，從靈魂層麵出發，負麵情緒算是可再生資源。
    一個人類，從哇哇落地，到壽終就寢，經曆了完整的一生，可以遇到無數苦難，並且可以產生無限的負麵情緒。
    這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投入小，產出高，可以不斷提高產能，形成正向循環。
    隻是這個過程中，整個及埃世界必然如人間煉獄，每個人生活得都痛苦不堪。
    何瞎子覺得蔡根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敘述背後的意思，繼續他概括性的總結。
    “其實，你們單純想到負麵情緒，還不是這個循環裏最精妙的方麵。
    還有壓榨靈魂的剩餘價值。
    所有及埃世界的人類，在死後都要被做成木乃尹。
    通過死亡之書的引領，每個人都有一次，或者幾次，從冥界重返人間的機會。
    也就是說，在及埃世界生存的人類，他們產生的靈魂，要按照雙倍，三倍，多倍來計算。
    這一點比負麵情緒帶來的收益更多。”
    臥槽，蔡根驚得都想獻上膝蓋了。
    這特麽，資本家見到都要流淚啊。
    死了一次都不算完，還要死了又死，不斷地遭受生活得毒打，折磨得沒完沒了。
    如果按照重生一次，產生一次靈魂能量，或者說死了一次，割裂一次靈魂能量，豈不是及埃世界所有的人，都像是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單純隻是想象了一下，蔡根都覺得，有點殘酷啊。
    及埃神係這群貨，完全拿人當生產資料了，以天地為牢籠，以人群為畜生，以靈魂為成果，毫無人性啊。
    “老何，生活在及埃世界的人們，幸福度都不高吧？”
    何瞎子明白，蔡根已經明白這套世界運轉規則背後的意義了，否則不能這麽問。
    “實際情況，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及埃世界的人們，幸福度很高。
    綜合一生來看，甚至比人世間的幸福度都要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唬我？
    沒有苦難怎麽會有負麵情緒？
    你們以負麵情緒為目的，必然會製造很多苦難。
    那麽多苦難的一生，怎麽會感到幸福？”
    這次，何瞎子沒有解釋，後土竟然開口了。
    “蔡根，你悟性這麽低，真的適合來幹苦神的工程嗎？
    有苦才有甜，反之，有甜才會有苦。
    沒有經曆苦難的幸福，蒼白無力。
    沒有經曆幸福的苦難，如何心痛。”
    普羅趕緊捧臭腳，還很專業。
    “這位女神說的很對。
    及埃世界，必然風調雨順，物質充盈。
    每個人自降生以後，必然順風順水，被泡在蜜罐裏長大。
    甚至大半生都沒有經曆過任何挫折，把幸福的生活看成了理所當然。
    接下來，偶然的一次小挫折，就會摧毀人們心中的所有美好。
    認為不公平，不斷地抱怨，感歎自己倒黴。
    最後在這種自怨自憐的怨恨中度過餘生。
    從而產生無限的負麵情緒。
    如果讓我來安排，也會走這條路。”
    蔡根瞬間就明白了，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兩手空空，沒有什麽可失去的，無所畏懼。
    隻有把他擁有的一切全都卻走，才會感到絕望。
    “老何，你們實在太特麽沒有人性了。
    不怪苦神說，是來拯救你們及埃世界的。
    這樣來看，他簡直是救世主啊。
    把及埃世界從你們的壓迫中解救出去，大功德呢。”
    何瞎子輕蔑的笑了。
    “蔡根，這樣想，你就片麵了。
    苦神雖然把及埃世界帶走了，融入了命輪。
    可是，他卻把及埃世界的運行規則給保留下來了。
    人世間現在的運行規則，與及埃世界也沒什麽兩樣。
    不信的話，你細品。”
    這個...
    蔡根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隻好換個話題。
    “不是。
    太陽神拉，整這麽麻煩，就是為了不斷壯大阿佩普嗎？
    吸收那麽多靈魂以及負麵情緒，隻是為了把盤子做大嗎？
    不會是單純想讓及埃世界繁衍生息下去吧？
    你們這群貨，絕對不會在乎人們的死活的。
    那麽，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難道是為了什麽信仰之力？
    不對，你們天生就是神祇，不缺信仰啊。
    擴大信徒規模？
    養成類的沙盒遊戲，無限擴張？
    那也沒啥意義啊。”
    何瞎子沒想到，蔡根這麽快，就找到了問題的核心。
    “萬事萬物發展，都有內在的驅動力。
    太陽神拉做這一切的驅動力，就是想要複活蓬特大帝。
    他以蓬特大帝的兒子自居，想要複活他爸爸。”
    這個...
    蔡根有點再次無語了。
    什麽樣的腦回路，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啊。
    如果可以複活蓬特大帝的話，當初他為什麽要去死呢？
    再說了，整個及埃神係，都是依靠蓬特大帝的遺產而存在。
    如果完全複活，豈不是要搭上及埃神係的所有人？
    太陽神拉這個終極目標，不就是自我毀滅嗎？
    三觀不一樣，蔡根著實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