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翻了翻房車的冰箱。
    實在沒什麽存貨，隻有一些凍肉和兩顆白菜。
    又看了看車底的行李艙。
    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著一袋麵。
    “好吧，既然我們不在國內。
    出門在外，也不能委屈自己，咱們簡單吃點。
    咱們就包餃子吧。
    阿珠你剁肉餡。
    龍少你負責切菜。
    何奈子你和麵。
    段曉紅你趕皮。
    喳喳你負責包。
    芙蓉小姐姐你負責燒水煮餃子。
    來吧，大家都動起來。
    早點吃飯，早點上路。”
    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不是說簡單吃點嘛？
    包餃子，算是最簡單的嗎？
    “蔡根，你的意思是，我們包餃子，給你吃嗎？
    你幹啥啊？
    不是，你不是做飯的嗎？”
    何奈子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蔡根從冰箱裏，掏出了一袋大蒜。
    “我做飯，你們敢吃不？
    隨機造出一個神。
    或者，隨機抹除一個靈魂。
    咋地，你們想賭一下嗎？”
    回答完何奈子，蔡根突然發現不對勁。
    “芙蓉小姐姐，你咋還跟著我們一起來呢？
    你不是要找納喇氏的麻煩，討個說法嗎？
    你跟著我們幹啥啊？”
    郭芙蓉不愧是幹過飯店的，幹活很麻利。
    蔡根剛才吩咐完，鍋都刷好了，開始煮水了。
    “啊，你們也沒說讓我不跟著啊。
    我反正也沒啥牽掛了，跟著你們混唄。
    你回去的時候，把我帶著就行。
    你們不在，納喇氏家大業大，我能有什麽依仗啊。
    對了，你們不用在意我。
    你們的事，我不摻和，也不會多嘴多舌。
    就拿我當個保姆，能幹點什麽幹點什麽。
    嗬嗬，嗬嗬。”
    看著郭芙蓉那憨厚的笑容，蔡根有點笑不出來了。
    扭頭看向段曉紅，滿眼的疑惑。
    “段土豆，她到底什麽路數啊？
    這又是特效，又是魔法的，我看她咋不害怕呢？
    你當初，非要帶著她，有啥理由，說明白行不？
    否則，接下來咋整啊？
    總不能因為她好奇，就帶著她一起送死吧？”
    段曉紅一隻手拿著擀麵杖，另一隻手在幻想中。
    趕上蔡根說話，當時就怒了。
    把擀麵杖摔在了麵板上。
    “菜幫子，你特麽故意的吧。
    那麽多全活的人你不挑。
    我特麽一隻手，你讓我擀麵皮。
    你沒病吧？”
    蔡根一陣語塞，表麵上確實好像在針對段曉紅。
    實際上，蔡根的心裏，從來沒拿段曉紅當殘疾人。
    這也是出於某種尊重吧。
    “你給我撿起來，跟誰摔打的呢？
    慣得你吧，段土豆，我沒啥好脾氣，你應該知道。”
    感受到蔡根目光中的壓力，段曉紅雖然不情願，仍舊撿起了擀麵杖，不知道咋擀麵皮。
    “哎呀，喳喳，你擀麵皮吧，你手多。
    段土豆，你過來，好好給我說說，這個郭芙蓉怎麽個情況？”
    郭芙蓉把水已經燒開了，看著蔡根要研究自己，有點蒙圈。
    “大哥，蔡老板，你蛐蛐我，能不能背點人啊。
    我還在這呢，你這樣好嗎？
    要不，我去車下等著？”
    蔡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坦蕩蕩，毫不在意，郭芙蓉會怎麽想。
    郭芙蓉還真的就下車了，沒有往遠走，就站在車門前。
    好像在執行什麽程序，表達某種態度。
    段曉紅湊近了蔡根，壓低了聲音，仍舊能讓所有人聽得到，包括車下的郭芙蓉。
    “菜幫子，我感覺，她也是個殼。
    隻是，不知道是誰的殼。
    覺得以後，也許能用得上，就讓你帶著了。”
    蔡根點上兩顆煙，塞給段曉紅一顆。
    “段土豆，你把話說明白點。
    啥叫殼？
    是小孩的玩具嗎？”
    段曉紅使勁的往蔡根臉上吐了口煙，還有吐沫星子。
    “菜幫子，殼，你不明白嗎？
    和我差不多，就是殼。
    哎呀，我是雅典娜的殼。
    眾多殼的一個。
    雅典娜老娘們，在不同的時空，種下了不同的殼。
    選擇最優解，借助殼複活，我們就合二為一。
    想起來沒有？”
    啊？
    蔡根想起來了。
    “你是說，郭芙蓉，也是某個大神的殼。
    說不定哪一天，就歸位了？
    真的假的，我看她就是個中年大嫂啊。
    也不帶那個大神的樣啊。”
    段曉紅翻了個白眼。
    “菜幫子，你特麽還是中年大叔呢。
    耽誤你覺醒苦神了嗎？
    我還是妙齡少女呢，耽誤我覺醒雅典娜嗎？
    人不可貌相，你有點太片麵了。
    再說了，選擇殼的標準，外貌是最不重要的一個指標。
    很多隱形的東西，你都看不到。”
    蔡根擦了擦臉上的吐沫星子。
    “這麽說，大神的眼神也不太好。
    你我郎才女貌的，還好理解。
    郭芙蓉這個樣，實在有點看不過眼啊。”
    段曉紅讚同的點了點頭，深深的認可了蔡根的判斷。
    車上的所有人，當時都聽傻了。
    就連郭芙蓉在車下，聽得都幹嘔了。
    “不是，你倆是認真的嗎？
    你倆那個熊色，有啥資格埋汰我啊？
    我老娘曾經說過。
    我滿月的時候，天上出現過異象。
    注定我這一生，絕對不會普通。”
    這個話題，被引導的非常好。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
    看向了車下的郭芙蓉。
    異口同聲的問。
    “啥異象啊？”
    “打雷了，老響了。”
    郭芙蓉驕傲的說。
    所有人都很失望。
    蔡根的嘴，就像摸了毒似的。
    “一般打雷，都是有妖孽降世啊。
    你算是漏網之魚唄。
    行了，你就別惦記了，也別瞎想了。
    這趟，你就老實的在車上待著。
    我們要是順利的話，就把你帶回去，讓你省個機票錢。
    好了，上來煮餃子吧，我都餓了。”
    被蔡根瞧不起，郭芙蓉有點不服氣。
    不過，仍舊上車開始煮餃子。
    白菜豬肉的餃子，蔡根吃了第一鍋，四十個。
    接下來，每個人都差不多吃了一鍋。
    最後，輪到郭芙蓉吃的時候，隻剩下了餃子皮和麵湯了。
    本來想要再包點，沒有白菜和肉了。
    郭芙蓉吃著餃子皮，幻想著餃子餡，也造了兩大碗。
    蔡根看郭芙蓉這麽上道，能屈能伸的。
    確實也像是幹大事的人，不太普通。
    拍了拍肚子，動作誇張。
    “好了，現在也吃飽喝足了。
    咱們睡一覺，就上路。”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直的讚同。
    各自找地方去打盹了。
    隻有郭芙蓉，覺得，好像上錯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