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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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中天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所在:“他在白承允手裏。”
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難怪這幾天他能派的人全都派出去了,甚至不惜動用了那些早就不用的勢力,都沒找到這麽大一個活人。
白承允做的好事!
喬中天怒火中燒,蘇清月之前把所有力氣都用在了白承允身上,此時渾身無力,小臉蒼白透著疲憊。
她抬手抹了把臉,啞著嗓音問道:“喬大哥,如果確定了是白承允插手,那我們能不能縮小範圍?”
比如緊盯著白承允派出去的人,說不定能有收獲?
喬中天在看到蘇清月疲勞的臉色時,溫和的眸子劃過心疼。
但片刻之後他猛然發現,他心中翻湧的情緒裏,除卻心疼,更多的是矛盾。
矛盾於白承允不能忍受蘇清月給別的男人生孩子,那他,就能忍受了嗎?
一邊是心柑可愛的小臉蛋,一邊是他對蘇清月的愛,喬中天緩慢了呼吸,語調也慢了下來。
“清月,”他模棱兩可地道,“你認識白承允這麽多年,應該知道他的實力。他要是想藏什麽人,就會藏得極其隱秘,任誰都找不到。”
或許拚盡全力可以一試,但箭在弦上了,喬中天忽然就不想發了。
蘇清月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了心柑和李建強身上,自然看不透喬中天的真實想法,尤其在聽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後。
她滿心頹喪,再堅強挺直的脊背也難過地彎了下來:“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也不能去求白承允,剛才他們鬧的那麽僵,她去求他,隻會讓他動了殺心。
她按兵不動,李建強或許還能有命。
有那麽一刻,喬中天想說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你先別擔心,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連喬中天都這樣說,那還能有什麽轉機?
蘇清月早就停止了流血的手心又被她攥出了血,紅色染濕了整個手掌,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197大廈。
前台小秘書看到拄著手杖行動不便的老人時,還以為是哪位員工的家屬。
可她看到對方即便拄著手杖也來勢洶洶,就猜到事情不妙,連忙叫了保安過來。
蘇振川眼角瞥到保安靠近時,靠著電梯門口的牆體,手杖指向保安:“你動我之前最好考慮清楚,我可是剛植物人醒來沒多久。要不想明天的頭條是白氏出了人命,你們就悠著點。”
蘇振川年輕時也不是沒渾過,上房揭瓦紈絝風流的事沒少幹。不過是後來遇到了蘇清月的母親,又接管了家族生意,才收斂了自己的性子而已。
如今痞勁再現,縱使他一身病態,也能在氣場上絕對性壓倒一眾保安,把他們短暫地嚇退。
而蘇振川就趁著保安愣神時,按開了電梯直奔最頂層。
等再出電梯,蘇振川拖著不靈便的左腿一路直行,有人擋在他跟前,他也不客氣地一手杖揮開。
很快,嘈亂聲傳到了總裁辦。恰巧白元海也在,他從一堆文件中抬頭,不滿道:“外麵怎麽回事?”
冷蒼和白承允迅速地交換了個眼神,冷蒼先放下手裏的工作,出去探聽情況。
人還沒走到門口,大門被從外向內推開,有頂層前台的小秘書害怕到帶了哭腔的聲音低低著:“冷、冷助,這位老先生非要見總裁,我們、我們實在攔不住。”
這身體,也不敢攔,萬一出個什麽事可咋辦。
冷蒼一見是蘇振川,先是驚訝了下,才朝小秘書揮了揮手,讓她先退下。
而後,轉身麵向室內:“老爺子,先生,是蘇振川老先生。”
白元海和白承允第一時間抬頭,與此同時,小秘書讓開後,現出了蘇振川的身形。
三人見麵,白承允眸中落下思索,而白元海和蘇振川就差沒有分外眼紅。
冷蒼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也知道接下來就是白蘇兩家的事,他朝室內躬了躬身子,等蘇振川進門後,自己退出去關上了門。
緊閉的空間裏,白承允和白元海在一條線上,他們的對麵,孤單伶仃的一個蘇振川。
白承允率先開口:“伯父,您怎麽過來了?”
蘇振川冷聲一笑,“我為什麽過來,你猜不到理由?”
天知道他在病房外聽到清月說白承允把李建強藏起來時,有多生氣。
心柑的性命就等著李建強來救,白承允卻幹出了這種事,要他怎麽還能坐得住,要他怎麽還能忍得下這口氣?
“白承允,基於我們的關係,我們還是長話短說。”蘇振川也是做了幾十年總裁的人,一開口,範兒十足:“李建強在哪裏?趕緊交出來,不然,我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白家好過。”
“放肆!”一直沉默不想開口的白元海,忍不住嗬斥了句:“蘇振川,當年的事還沒有最終結果,這裏是白氏,還容不得你在白家的地盤上肆意妄為!”
“白老爺子也說了,當年的事。”白元海出手,蘇振川也沒在怕的。
他拄著手杖往前一步,神色凜然:“且不說當年那事,我說了多少次了根本就與我無關。就算與我有關,那你們也衝著我來,要殺要剮都隨你們的便。可你們對我女兒下手,白老爺子不覺得這手段太下作嗎?”
他說著,掃視了一圈黑白畫風的辦公室,眼底浮過輕蔑:“而且白家的地盤怎麽了?你們能傷害我女兒,還不允許我來替我女兒出頭?還是說,白老爺子的兒子就是兒子,我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
蘇振川連停都不帶停地噴了長長一串,白元海聽在耳中,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麽多年了,還沒人敢跟他這樣說話。
更何況,蘇振川還戳中了白元海的死穴。
誰都可以提他逝去的二兒子,但是蘇振川,沒資格,也不可以。
“蘇振川,你還敢提我的兒子?要不是你,他會英年早逝,我的孫兒會年幼喪父?”
“所以你們就報複在我女兒身上?”
蘇振川冷笑起來,“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最不該愛的人,她不過是無意撞入了你們的家庭,你們就用那種肮髒手段把她送進監獄?白家還真不愧是世代名門,當年白廣青的死可以無緣無故嫁禍在我的頭上,二十幾年後又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