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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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月警惕地掃視著客廳裏的每一個角落:“白承允,你監視我?”
    他竟然在這種地方都能安裝攝像頭?他是有多可怕?
    白承允沒承認,也沒否認,隻道:“先去吃飯,晚上我去接你。”
    接她做什麽?
    她會想見他嗎?
    蘇清月恨不得破口大罵,她憤怒地掛斷了電話,坐在沙發上足足過了五六分鍾,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得想辦法。
    然而蘇清月辦法還沒想出來,到了晚上,人就被帶到了白承允在市中心的公寓。
    蘇清月的情緒宛若倒計時沒剩幾秒的定時炸彈,隨時都能引爆,她在白承允懷裏掙紮著:“白承允,你別以為你在心柑麵前說要帶我回來休息,我就會老老實實在這配合你。連個孩子你都欺騙,你還有沒有良心?”
    說完她又笑了出來:“哦對了,你早就沒有心了,是我高看你了。”
    白承允麵對蘇清月的怒罵,俊顏毫無波動。
    他將蘇清月放在沙發上後,轉身去廚房拿出一瓶牛奶,加熱後端到蘇清月麵前:“喝了。”
    蘇清月大手一揮,透明的玻璃杯子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圈,白色的液體灑了滿滿一地毯,而後又迅速滲入到纖維裏消失不見。
    真像她和白承允的感情啊,來得快去得也快,曇花一現似的。
    白承允凝視著滾落的玻璃杯看了幾秒鍾,而後回到廚房,再出來時,他手上多了一杯新的牛奶。
    重新放在蘇清月麵前,在她又想打掉時,他冷聲落下威脅:“蘇清月,你是想讓我喂你?”
    蘇清月年少追腦殘小說時,每次追到男主灌一大口藥親自喂給女主時,都會捂著臉激動,並暗戳戳暗示白承允他也可以這樣做。
    隻不過當年的少女懷春,到現在再被拿出來重提,蘇清月隻剩厭惡:“白承允,你別讓我惡心你。”
    白承允沒回應,隻把牛奶杯又往前推了推:“喝掉。喝完後我們談談。”
    蘇清月戒備地掃了白承允一眼,在沒從他臉上得到任何提示後,憤惱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白承允看得眉頭蹙起:“慢點,對胃不好……”
    還沒說完,就看見蘇清月捂著嘴跑進了廚房。
    蘇清月沒來過這間公寓,她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隻能去白承允剛才進的廚房,趴在洗菜盆前將牛奶吐了個一幹二淨。
    她最近都是這樣,本來就吃什麽吐什麽,更別說還是在被白承允逼迫的情況下了。
    白承允隨即趕到,趴在洗菜盆前的女人因為難受而一抽一抽的,她弓起的脊背上已沒多少肉,隻剩下一根脊骨在撐著,隨時會斷裂似的。
    白承允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黑眸幾經明滅後,抬手落在蘇清月的背上,輕拍了拍。
    在她吐完了後,又倒了一杯溫水:“漱漱口”
    若蘇清月細細品,定能從白承允的語氣裏品到無奈的溫柔。
    可她腦子裏早就被氣憤衝昏了頭,哪裏還有心情去分析白承允?
    她沒接溫水,隻擰開水龍頭就著過濾後的水漱了漱口,起身:“白承允,夠了,我真的沒心情跟你鬧。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行嗎?我回醫院照顧我的孩子,你回秋園隨便找些鶯鶯燕燕,我們互不幹涉,行不行?”
    “不可能。”白承允眸子裏的光線倏然冷卻,他毫不猶豫地拒絕,率先回到了客廳。
    蘇清月緩過那陣難受後,也跟著回到沙發坐在白承允對麵:“不是說要談談?談什麽?”
    白承允輕抬眼瞼睇向蘇清月,而後掃了一眼所在的公寓:“這段時間你先住這邊,心柑那邊自會有人照顧,你不必天天在那裏待著。醫院細菌多,不利於你養胎。”
    哈。
    蘇清月笑出了聲,“說的可真是好聽,你直接說要把我當成生育的工具鎖在這裏不就行了?還不利於養胎,不知道的,當您是多關心我呢!”
    她身子往前滑動幾分,靠近白承允的方向:“可是白承允,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會要這個孩子?你以為你把我軟禁在這裏,等明天天亮後再派幾個人過來盯著我,我就會乖乖就範了?”
    她森然一笑,言語裏透著魚死網破的決心:“你別做夢了!我絕對不會……生下這個孩子!麻煩你盡快將李建強交出來,別耽誤我的時間,ok?”
    白承允眼底翻江倒海,麵上的肌肉也緊繃著鐵青,“從現在起,我要再聽到‘李建強’三個字,我就會讓人捅他一刀。你猜他有沒有命,留到等你找到他?”
    “你敢!”蘇清月萬沒想到白承允會說出這種話,她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白承允,這麽多年了,她竟然還沒看透他,也真是可笑。
    “白承允,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敢捅我自己一刀。你要不要試試,是李建強死得快,還是你的孩子死得快?”
    白承允眸光猛然淩厲,射向蘇清月時都帶著冷瑟寒意:“蘇清月,你沒得選擇。”
    蘇清月掐緊了掌心。
    白承允說得對,她是沒有選擇。
    威脅不過是逞逞口舌,若李建強真的沒命了,那她還要賠上一個心柑。
    她賠不起。
    死死咬緊了牙,咬到腮肉都麻木酸疼了,蘇清月閉了閉眼:“白承允,我能不能問問你,為什麽,你一定要要這個孩子?”
    有那麽一瞬間,白承允的瞳孔裏閃過了一抹莫名情緒。
    他天生習慣冰著一張臉,不開腔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距離感,像清貴的王族,自有他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氣質。
    這種氣質在外人眼裏是吸引,可如今的蘇清月,隻看到了冷漠:“怎麽,連這個問題都不屑回答了?你都已經有燁哥兒,白家也有了下一代繼承人了,為什麽還要揪著我不放,尤其在知道心柑急需要我的情況下?”
    因為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白承允插在褲袋裏的手稍稍收緊,黑眸在落地台燈的映襯下愈發深邃了:“你不需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