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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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柑沒想到一堆零食還能引出這種話題,她小小地歎了口氣,剛想開口,被蘇清月按住了手背。
    她抬頭,看見蘇清月輕輕朝她搖了搖頭,用嘴型示意道:“沒事。”
    蘇清月無所謂這種指責,蘇振川卻受不了。
    他咳了一聲打斷郭淑玲的不滿,“大嫂,早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表示過,清月有她自己的自由,她想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個人意願。哪怕對方是白家,我們這些長輩,也是無權幹涉她的。”
    郭淑玲眉頭一挑,不就不對了。我們在白家那裏吃的虧還少?白承允親自送清月進監獄的事你也忘了?林素華指著清月的鼻子讓她滾的事可就在之前沒多久呢。你現在同意他們倆在一起,那不就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郭淑玲也不管蘇清月聽了這話會是什麽反應了,她今天必須把這股火發出來,她可是憋了好幾個月了。
    蘇清月和心柑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也沒惱,就玩笑道:“大伯母你這是隻喜歡心柑,不歡迎我和你未出生的小外孫啊?那我們就先回去?”
    郭淑玲被“小外孫”三個字噎了下,繼續生氣吧,顯得自己和個未出世的孩子過不去。不生氣吧,又度不過自己那個坎。
    心柑也在裏麵做著和事佬,主動安撫郭淑玲:“大外婆,這感情的事嘛,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媽媽想怎麽做那是她的事情,我們就不管她了吧。我肚子有點餓呢,大外婆能給我做你最拿手的紅燒肉嗎?”
    郭淑玲一聽心柑肚子餓了,立馬被成功轉移了視線:“想吃紅燒肉了啊?外婆這就去給你做。”
    說完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瞪了蘇清月一眼,轉身走向廚房了。
    客廳裏少了一個炮筒,氣氛頓時祥和了不少。
    蘇伯年覺得難堪,臉上也有些許不自在,“清月啊,你大伯母她就是那個脾氣,你、你別當真,啊?”
    蘇清月怎麽可能真的去計較,她還是能感覺得到郭淑玲對自己的關心的,“大伯,我知道的,你就別擔心了。”
    蘇振川卻還是心事重重的,他起身朝蘇清月擺了擺手,帶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就是父女兩人的悄悄話時間。
    “你和白承允現在……算是什麽情況?”蘇振川自從去197大廈鬧了一場後,回來就沒再過問過蘇清月的事情。
    他相信自己的女兒能夠處理好她的感情,但今天被郭淑玲這麽一提,他還是有些擔心:“白家老爺子那邊,沒難為你吧?你實話實說。他要是對你有半點不好,我戳出去這條老命,也要給你爭口氣。”
    蘇清月知道她這麽久沒回家,著實讓蘇振川他們掛念了,“爸,你還不相信我?我是那種為了一個孩子,就讓自己吃虧的人嗎?”
    這個倒是。
    蘇振川知道如今的蘇清月已經今非昔比,她不可能那麽好欺負的。
    他稍稍放了心,頓了幾秒鍾後,又遲疑地問道:“那個白蘭兒……還在秋園嗎?”
    蘇清月垂著的長睫輕輕一動。
    那次她取了白蘭兒的頭發後,偷著做過dna檢測了,結果顯示她和白蘭兒並無血緣關係啊。
    那到底是為什麽,爸爸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白蘭兒這個人?
    “爸,你怎麽又問起白蘭兒來了?”蘇清月有話就直接問,也不遮掩,“你對她的關注度可有點高了,就不怕我這個親生女兒吃醋啊?”
    “親生女兒”四個字,讓蘇振川握著手杖的雙手不由地一緊,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可心裏空落落的,什麽都抓不住。
    他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有點多,便笑著岔開話題:“不讓問就不問。你呀,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麽還跟心柑似的爭寵呢?”
    蘇清月意味深長地道:“那誰讓你老提她呢?你以前還說過我有一個姐姐,要不是白蘭兒比白承允小將近一歲,我都要認為白蘭兒就是我姐姐了呢。”
    “她……”差一點點,蘇振川就要說出實情了。
    可話都到嘴邊了,看到蘇清月那張和她母親肖似的臉時,又被他全部咽了回去:“說什麽傻話呢。去廚房看看你大伯母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吧,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你別怪她。”
    蘇清月當然不會怪郭淑玲。郭淑玲縱有天大的火氣,被心柑一張小甜嘴不停地哄著,也漸漸沒了火。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一家人還算和平。
    到了晚間,蘇清月和心柑睡一張床。
    之前在秋園,她都是一沾枕頭就秒入睡眠狀態,她還以為自己是孕期嗜睡。今天睡在了大伯家,蘇清月翻來覆去煎了半天的烙餅,就是睡不著。
    難不成,燁哥兒送的那個枕頭,還真的有催眠效果?
    蘇清月決定改天回去時,好好研究一下那個枕頭。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點睡意,蘇清月聽到了旁邊心柑窸窸窣窣起床的聲音。
    小家夥可能是起來上廁所?下了床之後也沒耽擱,直接開了門跑去外麵的洗手間,緊接著就傳來了水流的嘩嘩聲。
    蘇清月聽到聲音時,先是翻了個身,而後才猛然驚醒,意識到哪裏不對。
    她當即下了床連拖鞋都沒穿,赤著腳奔向了洗手間。
    大伯家洗手間的燈並不是很亮,有一種老房子才會有的搖曳昏黃。心柑瘦小的身影就躲在那片昏黃裏,蘇清月趕到時,她正踩在凳子上,不斷地把手伸到水龍頭下用涼水拍打自己的額頭。
    而老舊的洗手盆裏,一縷縷鮮紅的血絲順著水流而下,被衝入下水道消失不見,但很快又有了新的血紅。
    蘇清月看到那些紅色時,呼吸都頓住了:“心柑,你流鼻血了?”
    心柑拍打額頭的動作一停,小臉蛋上浮過懊惱的情緒。
    是她太過專注自己了,以至於都沒聽到腳步聲的靠近。
    她不慌不忙地用清水洗了一把鼻子,覺得流血量不那麽多了,才抽了紙巾捂著鼻子跳下凳子。
    “蘇姐,你怎麽醒了啊?大半夜醒來,會給妹妹養成不良作息的哦。你也不想以後生個夜貓子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