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心柑和燁哥兒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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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的護工聽到白承允的聲音,圍著圍裙跑了過來:“白、白總……”
白承允回頭,漆黑的雙眸漸漸浮上血紅色:“蘇清月人呢?”
護工手張了張嘴,手指著外麵的方向:“蘇、蘇小姐剛才醒了,不知怎地突然要下床,結果沒站穩,摔倒了。郭主任說動了胎氣,正好本來也要做引產手術,就趁這個機會,送蘇小姐進手術室了。”
白承允墨瞳微瞠,轉身又跑了出去。
五樓產科手術室。
郭青看著躺在手術台上也沒有反應的蘇清月,心裏歎口氣,準備發話開始手術。
門外突然傳來咣當的一聲,緊接著,有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最靠近門邊的護士甚至還驚叫了起來:“哎你誰啊?這是手術室怎麽可以亂闖?”
待看清是白承允後,又嚇得急忙道歉:“白、白總,怎麽是您?您這是要過來……”
白承允沒時間聽護士囉嗦,直接衝到了手術台前,確定手術還未開始時,才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命令道:“停止手術。”
說完,就要俯身抱蘇清月離開。
郭青從業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種陣仗,反應過來後連忙攔住:“白總,您這是做什麽?我們已經給蘇小姐打了催產針,手術這就要開始了。”
白承允眼裏的驚怒幾乎要壓不出從瞳孔深處溢出來,他視線冷冷射向蘇清月頭頂的藥水袋:“拔針。”
郭青意識到了白承允的怒氣,整個手術室霎時間進入了兵荒馬亂。
“快,先給蘇小姐停藥,給她拔了針。”
“可是郭主任,催產素已經打進去了,這邊顯示蘇小姐已經開始宮縮了。”
“宮縮持續時間57秒,頻率還未測出,距上一次宮縮已經過去了八分鍾。”
“郭主任,蘇小姐的心跳也開始不穩,血壓下降。”
……
白承允的出現打斷了原本有條不紊的計劃,手術裏的人都有些亂。
還是郭青抬高聲音喝了一句:“都慌什麽?”
周圍的人都是一駭,識相地噤聲。等手術室又恢複了安靜,郭青才看向白承允:“所以白總,現在您是確定想要這個孩子,不做引產了是嗎?”
白承允神色凝重地點頭。
郭青長吸了口氣,讓助手給她整理了下口罩:“既然白總已經確定,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住這個孩子。”
轉身,郭青又落下一連串吩咐。同行的醫護人員在經曆最初的慌亂後已全都鎮定了下來,此時也跟著郭青的指示井然有序地做著手頭上的事。
引產變保胎,手術室裏的氣氛緊張了不少。
與此同時,蘇清月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她還是那副拒絕和世界交流的模樣,一雙眼空洞的要命。但她的柳眉卻漸漸擰緊起來,額頭也開始冒汗。
“唔……”低低的悶哼聲,從蘇清月喉嚨裏發出,她眼睛裏的光線終於改變了一點,但更多的還是迷茫和困惑。
像是被架上烤架的懵懂孩子,隻知道自己很難受,卻不知該怎麽表達這份難受,隻能硬抗。
白承允臉色一緊,上前就要握住蘇清月的手,被郭青攔住:“白總,您要在這裏陪著蘇小姐的話,還是去換身無菌服再過來吧。”
蘇清月既然要做手術,那就不能感染別的細菌。
白承允這次沒有異議,他以最快的速度去換了衣服。回來時,蘇清月已經將自己的唇咬成了血肉模糊。
是加劇後的那陣宮縮,讓她痛苦了。
白承允眸光一緊,眼中掠過疼惜。他大步走到蘇清月跟前,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給她力量,另一隻,則塞到了蘇清月的嘴邊。
“咬這裏。”他淡定道。
蘇清月下意識地張口咬住,渾然不知自己最尖利的那顆虎牙,讓白承允渾身瞬間繃緊。
有隱隱約約的血跡,從白承允手腕裏冒了出來。旁邊的小護士看得又感動又心疼,轉頭拿了條幹淨毛巾回來:“白總,讓蘇小姐咬著這條毛巾吧。現在就是麻藥還沒起效果,再等一會兒她睡著了就好了。”
白承允頭也沒抬:“不用。”
手腕依然放在蘇清月嘴裏,空出另一隻手輕拍了拍蘇清月的發心:“放心,孩子會沒事的。”
剛說完,蘇清月又是一聲悶哼,汗珠大顆大顆地從她臉上脖子上滾到,滴到身下的枕頭和床單上,很快暈濕了一小片。
白承允牢牢將她抱住,守護著蘇清月的樣子像是那是他的稀世珍寶。但看向郭青他們的眼神,就不怎麽友好了。
郭青用餘光都能感應到白承允的怒意和不善,她心裏默默腹誹著,迅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一場手術,進行了足足近六個小時,蘇清月才從手術室被推了出去。
郭青很久沒做這麽長時間的手術了,額頭也是大片的汗,但好歹鬆了口氣:“白總,孩子算是安全了。接下來隻要蘇小姐多加注意,一般不會再發生意外了。”
“辛苦。”白承允淡淡點頭,走向外間。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他就站了六個小時,此時此刻,他腳後跟都在隱隱作痛。
去外間脫下了身上的防護服,白承允出了手術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頂樓找艾瑞克楊。
艾瑞克楊/剛給兩個小家夥做完檢查,抬頭看到白承允灰白的臉色時,眉宇一蹙:“我聽說你陪蘇清月做手術了?你搞什麽?心柑這邊還急等著蘇清月呢。”
白承允無視艾瑞克楊的不滿,直接道明來意:“測一下心柑和燁哥兒的dna,以及我的。我要最快見到結果。”
艾瑞克楊本來還想低頭再專注自己的研究報告,此時手裏的報告也絲毫沒有吸引力了,他繞過辦公桌幾步到白承允麵前:“你這是知道了什麽消息?我之前隻是因為他們兩個得了同樣的病,懷疑而已,你別當真啊。”
白承允熬了一夜,眼底下浮著淡淡一圈青紫,他捏了捏眉心,坐進椅子裏:“白蘭兒沒生過孩子。”
“你確定?”艾瑞克楊很想摘了眼鏡脫了白大褂做一個緊靠前線的吃瓜群眾,“所以你在懷疑其實心柑是你的孩子?”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艾瑞克楊也嚴肅了起來:“我馬上去取他們的血樣,爭取後天早晨前就出結果。如果心柑真的是你的女兒,那蘇清月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可是幫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