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喜歡玩有錯麽，倒是你，一個大人跑到這裏來，不知羞。”
    愛蓮娜反唇相譏，頗為聰明伶俐的論斷。
    “是啊，我也覺得大人不應該到這裏來。”風塵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
    “你還跟她一起取笑我。”伊蓮瞪了風塵一眼，卻沒有明說是自己要求來的。
    “維爾拉這孩子一向認生，沒想到居然和風塵先生你這麽親密。”道頓公爵唏噓道。
    雖然擔心女兒過於怕生，不利於將來的性格成長。
    和一個年輕男子如此親昵，作為父親看在眼裏，心情很複雜。
    哪怕，這是一個經過初步了解，可以確定非常優秀的少年。
    “父親大人。”聽著自家父親的感慨，維爾拉小臉羞紅，不敢去看風塵。
    不是因為年紀實在太小，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的懷春少女。
    “維爾拉的這個樣子，倒像是有了心上人的姑娘一樣。”公爵夫人嘖嘖稱奇。
    這般樣態，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時常出現，偶爾是因為伊蓮和風塵的親密舉動。
    偶爾，是因為愛蓮娜的蠻橫插足，阻擾了維爾拉和風塵之間的小小二人世界。
    道頓公爵倒是沒注意太多，還以為維爾拉是個小姑娘，沒有那麽多的心思縝密。
    公爵夫人，全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中。
    愈發感覺，自家女兒和風塵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不是一直以來看著維爾拉長大，公爵夫人甚至懷疑，風塵是不是和女兒偷偷相會過。
    “時候也不早了，就此道別吧。”
    從一開始的隻如初見，到之後的若即若離，再到現在，兩人基本已經黏在一起。
    風塵從未抗拒過這位暮雪女王，在他的認知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後者本就是他的妻子，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不止一回，何況隻是勾肩搭背？
    “風塵先生，愛蓮娜還麻煩你今晚繼續照顧了。”
    普希德想也沒想，就把愛蓮娜推過來。
    “難道風塵先生也是愛蓮娜的監護人？”
    道頓公爵一家瞧見這一幕，頓時好奇道。
    “我隻是暫時作為愛蓮娜的老師，矯正她的頑劣性格罷了。”風塵搖了搖頭道。
    “我才沒有頑劣性格！”愛蓮娜不滿道。
    “嗬嗬，原來風塵先生還是一位出色的老師。”
    “。。。風塵先生，我有一個請求。”
    公爵夫人看了眼風塵，又看了眼愛蓮娜，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額，你不會打算把維爾拉也交給我吧。”風塵苦笑。
    “這當然不可能，哪裏會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道頓公爵想也不想道。
    “誰說的，這就是我的想法。”卻不想，被自家妻子狠狠打了臉。
    “你這是打算做什麽？”道頓公爵眉頭緊鎖。
    “維爾拉，你願意跟風塵先生回去麽，我們明天就會來接你。”公爵夫人看向自家女兒。
    “好啊。”維爾拉不懂得那麽多事情，但她心裏卻有一股純粹的跟著風塵。
    公爵夫人不提出，以維爾拉的性格不會主動袒露。
    機會送到嘴邊，哪裏會放過。
    “你這是什麽打算？”
    公爵夫人沒有給道頓公爵反駁的機會，將維爾拉推到風塵身旁。
    “一會兒再告訴你。”
    公爵夫人沒有回應，似乎是因為風塵還在場，不好多說什麽。
    “對了風塵先生，明天正午有個活動，你要一起參加麽？”普希德臨別問道。
    “什麽活動？”
    “洛霞公國嶄露頭角的歌姬，伊莉莎有演出。”普希德介紹道。
    “嶄露頭角麽，好吧，我也參加。”
    風塵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泛起波瀾。
    他本打算去打聽伊莉莎的事情，後者這個時間點雖然隻有十三歲，但難說沒有成為信仰者，覺醒她那稀有的專屬個性，用魅惑眾生的歌喉征服民眾，現在普希德給了機會。
    “伊莉莎，你也認識吧？”伊蓮似有心似無心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我的確認識。”風塵笑道。
    “以你的實力和身份，伊莉莎作為洛霞公國有名的歌姬，你不會不認識。”伊蓮道。
    “甚至，有人直接把伊莉莎送到你床上，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伊蓮的笑容很微妙。
    “伊莉莎可不是普通的歌姬，人家可是專屬個性擁有者。”風塵搖了搖頭，介紹道。
    “專屬個性，那她和你認識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伊蓮詫異道，旋即笑道。
    “專屬個性擁有者，不可能隻是一個歌姬，這個伊莉莎，在你所處的那個時間，已經成為希爾維歐大陸有名的強者了吧？”
    “沒有，她仍舊是歌姬，可能，她就是特別喜歡唱歌吧。”風塵搖頭道。
    “伊莉莎現在多少歲？”
    “你沒聽說過她麽？”風塵問道。
    “剛才普希德將軍也說了，她隻是最近一個月才出名的，我不是洛霞公國的人，哪裏會對洛霞公國的事情那麽清楚。”伊蓮白了風塵一眼。
    “伊莉莎現在應該隻有13歲，其實我一開始還覺得她可能沒有成為信仰者。”
    “她沒有成為信仰者，但不代表她不是歌姬啊，13歲，足以成為一位出色的歌姬。”
    “她之所以能成為第一歌姬，並不是因為她在這方麵多努力，是因為她有天賦。”
    “沒有天賦，很難在這個年紀成為歌姬，何況是出名的歌姬。”伊蓮誤會風塵的話。
    “你還是沒理解，伊莉莎能成為第一歌姬，不是因為她的歌喉天生獨一無二，而是因為她的專屬個性，如果沒有成為信仰者，沒有擁有專屬個性，她絕對不會成為第一歌姬。”
    “13歲就成為信仰者麽，有人幫忙才有可能，但這種幫忙，不一定是好意的。”
    “的確。”風塵想了想，伊莉莎的過去他沒有追問過，後者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
    仔細想想，一個13歲的孩子就成為信仰者，成為歌姬。
    某種意義上，並非正常的發展軌跡。
    考慮到伊莉莎本身更是沒有什麽背景，25歲了，也還隻是職業5信仰者這一係列因素。
    不出意外，如果不是因為專屬個性，不是因為第一歌姬的影響力，伊莉莎的地位，絕不會如風塵知道的那樣高。
    甚至一開始，隻是一個卑微的，接近奴隸的存在。
    “明天，是我初次正式向世界的人們演唱，這是非常重要的演出。”
    與此同時，無數次告訴自己，明天正午的演出至關重要，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問題，甚至因此睡不著的伊莉莎，再次在自己腦海中，預演了一遍排練過的全部內容。
    困意，卻越發的淡了，完全睡不著。
    成為信仰者，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就好像風塵知道，成為信仰者後，對身體的控製力會更強一樣，歌姬這種極度強調歌喉的職業，成為信仰者，要比普通人更有優勢。
    太早成為信仰者，對沒有發育好的身體來說，是會有一定的負麵影響。
    但對於伊莉莎這些卑微的歌姬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才能在13歲就成為信仰者。
    一般的歌姬，成為信仰者以後，除了能唱得更好，賣出更多的價錢外，不會改變命運。
    伊莉莎，卻成為了這些悲慘者中的特殊存在
    她獲得了一個個性，而且是很好的個性。
    “你是專屬個性擁有者，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歌姬，你的身後，有教派。”
    “我們會把你捧成世界第一的歌姬，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這是某位大主教的原話。
    不是特別重視伊莉莎，但也不能說不重視。
    專屬個性雖然獨一無二，但也不一定就強大。
    萬一伊莉莎不是專屬個性，隻是剛好某種特別難出現的普通個性，更沒什麽特殊的了。
    這場演出，就是伊莉莎的試金石。
    伊莉莎沒有意識到深層麵的內容，但她意識到了表麵。
    這場演出，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表現機會，一旦搞砸，她也就基本完了。
    “哥哥，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也早點休息吧。”
    哈林街，布羅恩兄妹也累了。
    實質性的傷害，或許他們沒有承受，精神上的磨礪，非常明顯。
    試問，全無反抗之力的平民，在一群上位貴族麵前，能夠心平氣和麽？
    不能，哪怕最後安然無恙，過程中，那種自己的命運始終被捏在別人手裏，自己能夠活下來，也是都依靠別人關照的感覺，很不好。
    布琳隻是覺得累，布羅恩的心理變化更是精彩，他越發對權力和實力有了渴望。
    “那個人，會幫助我成為信仰者麽，我已經問他要了500銀幣，他還肯再幫我麽？”
    但更讓布羅恩無力的是，即便他想要成為信仰者，決定權，也不在他自己手上。
    “我還是要看別人的想法，什麽時候，我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布羅恩心有不甘。
    是日，四月三日，特殊月的第三天，布琳接受完切蒂納的治療後，布羅恩仔細研究了一番今天整個公國的各種活動，做出了一個行程安排上午看千球杯，中午觀看伊莉莎的演出。
    至於下午，則直接回家。
    布琳在家休息，他則去完成那個人的任務，嚐試得到一些獎勵。
    “希望這個伊莉莎的歌聲，能讓我心情稍微好一點。”
    想了想，布羅恩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
    別人憑什麽幫自己，那些強者又憑什麽尊重自己。
    自己，難道有值得尊重的地方？
    這個問題，如果去問一般的貴族，多半得到沒有值得尊重的內容這類反饋。
    詢問風塵，則完全不同。
    風塵很欣賞布羅恩，所以，他才派遣分身盯著。
    如果是個完全不值得同情的家夥，風塵早就抓起來拷問，哪裏需要費那麽多功夫。
    可惜，布羅恩並不了解風塵，他也不會去找到風塵，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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