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龍殺了所有雇傭兵，看了看地麵上那七十多隻鷹的屍體，搖頭歎了口氣。

    尤其是過兒和小龍女的死，更是讓文子龍心裏小小那麽難過了一下。

    雖然這就是它們做為炮灰的使命，但畢竟跟了自己那麽長時間了。

    接著，文子龍重新用首領意誌控製了兩隻鷹。

    依然給它們取名為過兒和小龍女，以此來祭奠剛剛逝去的兩隻鷹。

    “過兒，小龍女，把這些人分屍，帶到山上。我把地址發給你們。”

    文子龍命令道。

    那過兒與小龍女是第一次被文子龍控製，它們一個激靈，隨後連忙咕咕地叫著，向其他鷹們下著命令。

    同時做著示範。

    很快，所有的屍體都被搬到了山上文子龍的臨時巢穴之中。

    那一對牧民夫妻，剛開始還遠遠地看著那些鷹在分屍。

    等鷹群分完屍後，他們和兩個孩子有些畏懼，又有些崇敬地走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對文子龍說道：

    “上天的使者。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們全家。”

    說著，他們一家四口，全都匍匐在草地上。

    看起來很是虔誠。

    文子龍見這一家人如此虔誠，擺了擺手，指了指那地上幾十隻鷹的屍體。

    那男人明白了文子龍的意思，說道：“我會為他們舉行天葬。”

    納瓦人的傳統，就是天葬。

    而且在他們看來，既然是上天的使者，當然要天葬。

    文子龍有些無語。

    他都沒想吃這些同類的屍體，一來日久了生了感情，二來這七十多隻鷹加一起也沒多少肉量。

    可天葬的話，這些屍體還是要被那些鳥類吃掉。

    也罷，隨他們去吧。

    這一家人，花了兩個多小時，將所有鷹的屍體，都運到了十公裏之外的一座山峰上。

    到了下午，那一家四口才返了回來。

    文子龍本來沒想等他們，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一家在這裏生活，說不定對水怪有些了解。

    於是等到他們回來之後，在氈房前麵的土地上，文子龍用爪子開始劃拉開來。

    那一家人看到這隻和人一樣高的巨鷹，竟然用爪子在地麵上寫起字來，他們一家頓時大為驚駭。

    全都匍匐在地上，嘴裏叫著：

    “上天的使者！上天的使者！真的是上天的使者！”

    “真的有上天的使者！”

    “我們的祖先說得沒錯，上天的使者真的存在！”

    如果在漢族，人們見到一隻會寫字的鷹，百分之百要驚掉下巴，要麽就是將這隻鷹抓去切片研究。

    但是納瓦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鷹就是上天的使者。

    在他們的很多傳說中，上天的使者無所不能。

    那麽寫字自然也是可以的。

    孩子們自小最敬畏的，最崇拜的，便是上天的使者。

    雖然他們的文化被漢文化衝擊，但對上天使者的崇拜，是上千年來紮根在他們民族內心深處的，根深蒂固的。

    所以看到上天的使者寫字，他們雖然驚駭，但內心更多的是“天使顯靈了”這樣的感情。

    文子龍寫出了一句話：水怪你們知道多少？

    那男人聞言，心中一凜，臉上顯出複雜之色。

    一般外地來的遊客問他們，他是根本不會說的。

    但是現在上天的使者問他們，他不敢不說。

    “上天的使者，它們不是水怪，是湖聖。”

    湖聖？

    文子龍眼裏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那男人連忙解釋道：“我們納瓦人，是成吉思汗的後裔。當年成吉思帶領軍隊路過這裏，在這裏歇腳。看到這裏景色秀麗，便留下了一支人馬在這裏，說是將來他便葬在這裏。”

    文子龍聞言，微微點頭。

    他學過一些曆史，知道成吉思汗的陵墓叫成陵。

    但那隻是一個衣冠塚。

    至於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在哪裏，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迷。

    那男人接著解釋道：“後來成吉思汗便是葬在喀納斯湖邊上。喀納斯湖中的湖聖，便是為他守陵的。當然，湖聖也可以保我們納瓦人一生平安。”

    文子龍聞言，歎了一口氣。

    有點麻煩啊。

    既然是他們的湖聖，自己現在要搞他們的湖聖，他們豈能答應？

    沉吟了片刻，文子龍終於抬起了頭。

    看來得拿出點怪蜀黍忽悠小luoli的本事了。

    他在地麵上寫道：其實湖聖是山中的精怪，這些年來一直想要進入成吉思汗陵墓。

    那男人與女人對視一眼，錯愕地看著文子龍。

    “這……這……”

    他想說這不可能，但在上天的使者麵前卻又不敢。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都說湖聖是他們納瓦人的保護神。

    是陵墓的守護者。

    現在突然告訴他們那隻是山中的精怪，還一直想要進入陵墓。

    這怎能讓他們接受？

    文子龍也知道，想讓他們一時半會相信，是不太可能。

    於是接著寫道：如果他是你們的保護神，這些年來保護過你們嗎？剛才你們被洋人用槍指著時，它保護過你們嗎？

    “這……”

    那男人有些猶豫了。

    看了看女人。

    女人臉上也露出驚疑的神色。

    文子龍再繼續寫道：幾十年前，有牧民去湖邊飲馬，再也沒有回來。難道不是被你們所謂的“湖聖”吃了嗎？如果它真的是湖聖，保護你們的安全，為什麽還要吃人？

    那男人和女人看到這幾句話，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的文化中，湖聖確實是保護他們的。

    而那個牧民也確實是被湖聖吃了的。

    至於保護他們的湖聖為什麽要吃他們，這他們從來沒想過。

    因為他們自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這樣的。

    文子龍最後總結道：所以，它們並不是湖聖，而是精怪。上天今日派我下來，就是除掉這精怪的。而你們必須要幫助我。”

    那男人與女人相互看了看，一言不發。

    文子龍也知道，想讓他們短時間內接受湖聖是精怪的事實，實在很困難。

    得給他們一段時間反應。

    於是他寫道：我先回去，明天再來。那時候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隨後拍打著翅膀，帶著700多鷹群，向著天空飛去。

    越飛越高，直到消失在這一家人的視線之中。

    畢竟上天的使者，若是回到旁邊的山上的話，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