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慕容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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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咒之亂世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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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二哥添麻煩了。[燃文書庫][][774][buy][]”突然被慕容俊攬在懷裏,慕容琪有些不好意思,但掙紮了幾下,無力掙脫,既然病不會傳染給他,索性就任他攬著。然後不安的問道“阿六敦和阿蕙怎麽樣了?是不是被我連累了?”
    慕容俊再來看望,看到眼睛恢複了幾分神采臉色卻更加憔悴不堪的慕容琪,小心的扶她做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摸著瘦弱的肩膀,心疼到“現在神色好多了,不要著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慢慢調養,不出半月就會好的。”
    然而開始幾天還好,反正渾渾噩噩不知是醒是夢,現在神智漸漸清醒,卻由於咳嗽不斷,日日夜夜不得安睡,越想小憩片刻越睡不著,一旦躺下就咳嗽不斷,實在是痛苦不堪,雖然一直在喝藥,但一時沒什麽效果。
    慕容琪點點頭,看到自己手指,手臂上果然有一些紅色的斑點。聽說出花不光是皮膚表麵,自己的嘴裏,舌頭上,甚至五髒六腑都會出,所以才會一直茶飯不思,惡心嘔吐。現在既然已經出來,隻要靜靜等著,熬過一月左右就沒事了。所以雖然依舊痛苦不堪,總算有了些盼頭。
    後來竟又出現了咳嗽症狀,一躺下就會咳嗽,而且越演越烈,以至於終日難以入睡,所幸的是終於恢複了些許精神,漸漸有了些食欲。此時慕容琪的額頭,臉頰,手臂上都出現了紅色的斑疹,終於確定的確是出天花無疑。子衿等人反倒長出了口氣,安慰道“終於見花了,天花發病初期最危險了,必須高熱才能出花,但是連續的高熱會使人神誌不清,失聰失明,強行退熱使花出不來又有生命危險。出的時候年齡越小越容易,越大越痛苦,現在郡主身上的花已經出來了,隻需靜心調養一段時間即可,不會再有凶險了。”
    之後幾天慕容琪時而覺得數九天置身寒冰深談之中,冰冷的寒冰刀刃般撞擊著皮膚,如千刀萬剮般的疼痛,蓋著厚厚的被子都不由自主的打寒戰;時而覺得如同六月酷暑時被綁在炭火爐前,沸騰的油花迸射和毒辣的火苗不時迸射出來,灼燒自己的皮膚,綿綿無盡的炙烤和灼痛使人恨不得幹脆跳進油鍋裏好死個痛快。每天無時無刻不承受著這種煎熬,除了被叫醒,硬著頭皮喝下幾口湯藥,自己都分不清什麽時候是醒著什麽時候在夢中。
    慕容琪點點頭,十六七年前,慕容俊不過才三四歲,如今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十幾年前發生天花能夠處理的了,想必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和藥方,今日即便發生也不會措手不及,不至於發生“一人感染,全城死絕”的悲劇。想到這裏心安不少,在慕容俊勸說下,又勉強喝了幾口湯水,昏昏沉沉的又睡著了。
    慕容俊無奈的笑笑“那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城裏不少人都感染了天花,包括我和小王叔,玄恭,但是由於祖父及時控製人出行,積極尋訪名醫尋找奇方,雖然死了一些人,但是疫情沒有擴大,我們都挺過來了。當時的症狀,實在是不記得了。”
    慕容琪將信將疑,接過碗喝了幾口,喉嚨舒服了一些,急切的問道“二哥也得到天花?後來怎麽好的?可是我這種症狀?”
    慕容俊臉上並無絲毫恐懼之意,徑直走到床前,笑道“隻是風寒加重而已,不要太緊張,自己嚇自己,先把水喝了。再說就算真是天花也不足為懼,二哥也曾經得過天花,現在不還好好的,而且天花人一生隻得一次,你不會傳染給二哥的,放心吧。”
    想到這裏,看著正端著銀碗向自己走來的慕容俊,急忙阻止道“二哥不要過來,我身體不適,恐是染上了天花,你千萬不要離我太近。”然而剛一開口,就驚訝的發現自己聲音沙啞難聽,喉嚨更是腫痛不堪。
    哪有什麽雲霄,沼澤,這分明還是在紫萱閣自己的床榻上呀,眼前俊美的男子,不是二哥慕容俊又是哪個?剛才的險遇隻是場噩夢,夢醒也就罷了,然而現實中自己依然被未名病症的籠罩,不知能否逃過一劫,若真的不幸是天花,自己一死也就罷了,千萬不要再連累其他人無辜喪命。
    慕容琪癡癡的望著俊美的男子,下意識的點點頭。等到男子鬆開自己的手去倒水,慕容琪終於又感受到左臂火辣辣的疼,看到左臂處的一片嫣紅,突然清醒過來,驚起一身冷汗。
    “你終於醒了,要不要喝點水潤潤喉嚨?”終於聽到男子的聲音,溫和如春風拂麵,悅耳若玉珠落盤。
    絕望的慕容琪右手拔下頭上的步搖,狠狠刺向自己的左臂,好讓自己神智保持清醒。劇烈的疼痛終於使自己睜開了雙眼,用盡全身力氣仰起頭,看到了一張俊美如仙的臉。五官輪廓分明,膚色晶瑩如玉,如同絕世的美玉雕刻而成,無可挑剔,一雙明眸溫和如三月明媚的春光,聖潔如瑤池之上的池水,高挺的鼻子下,紅唇微翹,永遠帶著令人沉醉的笑意。慕容琪竟一時看呆了。
    突然,就在自己絕望的閉上雙眼,等待著沒入無底的深淵之時,一個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如同遊龍一般進入沼澤,托起自己滿是汙泥,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驚魂甫定的自己下意識的緊緊抱住紫衣人,輕聲哀求“救命,救救我。”恍惚覺得紫衣人單手抱著自己,俯身輕輕幫自己擦拭臉上的淤泥,然而無論自己怎麽努力呼喚,奮力掙紮,卻始終看不清紫衣人的麵容,聽不到他的應答,更不見他帶自己走出泥潭。如同溺水的人,明明抓到了岸上人拋來的救命繩索,他卻聽不到你的呼喚,遲遲不肯拉你上岸,你若用裏拉扯繩索,他反而隨著繩索向水裏走來,完全意識不到危險近在咫尺,這種無望的希望比徹底的絕望更讓人煎熬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