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臨水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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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蘇醒的春燕銜枝而飛,布鞋踏過江南春雨的小鎮。
這是小道士闊別已久的下山,一路上小道士沿途考察如今人間的疾苦,一邊未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
這一日,二人經過一處村落,但見這裏斷壁倒塌的屋舍上長滿綠草,再無人煙的荒蕪景象,二人眉頭緊皺。
這一路二人見了太多這樣的地方,大多這種都是被金人襲擊過的村子,從此在不複人煙,越往北這景象越多,讓小道士不由控訴道:
“天下苦金人已久,金人一日不退,這沿途百姓就惶惶不可終日,如那冬月烈火席卷的草地,複蘇無望。”
張宓點點頭:“可惜的是,如今能打敗金人的嶽飛已經被革職處理,相信金人很快會再次席卷而來。”
“金人一來,以後的規模隻會越來越大!”
“不知哥哥目前有什麽想法阻止金人?”
“若要金人退去,得要打到金人的七寸,讓他們不敢輕易在出洞。.”
“金人的七寸?”張宓困惑問道。
“是的,金人為何會與妖魔勾結去謀刺嶽飛,無非便是嶽飛一人之力便可亂金,這大宋的七寸便是嶽飛,他們如今掐住了大宋七寸,氣焰便會囂張,有恃無恐起來。
“可同樣的,他們那邊同樣也有七寸,那個七寸便是完顏兀術!”
說道這,小道士慧光如炬:“殺了他,便能造成金人的恐慌,這是目前最快的製敵之道!”
張宓十分佩服點點頭:“我以為哥哥下山隻是一腔孤勇想要隨手盡些綿薄之力,不曾想......”
“不曾想我這不諳世事之人怎麽如此了解瞬息萬變的天下局勢,還能直指要害是不是?”
小道士所說確是讓張宓不解,她這哥哥終年昏迷不說,竟比她這常年下山之人還了解天下局勢並能分清局勢這太讓她驚訝了。
不僅如此,還能想出如此命中他人要害的策略,這著實有些讓她想不通,難道她哥哥是天生的妖孽?天生就適合指點江山?
見她疑惑,小道士也忍不住笑罵道:“你個笨蛋,我哪有那麽玄乎,這天下局勢我雖然未下山親自了解,可你忘了天師府內有一人可是號稱三界寰宇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張宓恍然大悟:“是管輅師兄!”
“對的!”小道士手指勾起來敲了敲張宓的笨腦袋:“有他在哥哥我才能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再加上鑽研魏轍師兄的兵書,自然能夠驚濤偉略在亂世中找到破局之法!”
哎喲!
話雖被張宓聽懂了,可被小道士敲了個板栗還是讓她十分委屈:“明白了,明白了,哥哥你就莫敲我腦袋了,本來就笨,在敲就連哥哥都救不了我這漿糊腦袋了....”
哈哈哈。
瞧見張宓委屈巴巴的樣子不由讓小道士哈哈大笑,與張宓在一起真得是他為數不多快樂的日子,從小被寵愛的他第一次有了可以寵愛的人,還是十分珍惜的。
所以張宓對他的黏糊裝委屈還是十分受用的,於是他刮了刮張宓鼻子:“走吧!咱們去附近鎮子在搜羅些消息去。”
“好!”
張宓小鳥般點點頭。
水鄉鎮又名龍潭水鄉。
龍潭水鄉自古便是巴蜀之地人間仙境之一,想當初這裏最出名的便是兩樣東西,一個是古戲台,一個便是龍潭閣鎮妖塔。
可是多年前,水鄉被滔天血浪所淹沒,屹立不倒的龍潭閣便在那時被毀於一旦,連帶古戲台也都被侵蝕。好在水鄉百姓在經曆過一番修複後古戲台勉強又煥然一新。
隻是可惜的事古戲台當年最有名的角兒在當年一個被火燒死,一個消失不見了,加上當年戲班子出了一樁糗事,這邊便在沒唱戲的來了,該成了說書評書之地。
這一日,龍潭水鄉來了兩位男女,身背劍,走過水鄉石橋。
“船家~”
船家抬頭伸過烏篷船頂細眼瞧了過去,隻見一男一女站立橋頭,男的藍色長袍,玉麵書生相,偏偏一頭灰塵仆仆的頭發讓他看起來顯得老成了些。
而女的姿色十分好看,配上眼夾一點淚痣讓人挪不開眼睛。不過想到自己身份他還是熱情道:“客官,可是坐船?”
坐船?
望著船夫精壯黝黑熱情好客的樣子,在加上這一句熟悉的話語,讓他腦海蒙了一會,他腦海中不自覺跳出一個模樣憨厚樸實的船夫漢子:“陶春鑫?”
“誰?”
張宓和船夫錯愕不已,都不明白小道士為什麽會突然會蹦出來這麽一個名字。
“客官是不是認錯人了?小的叫劉陽....”
小道士也察覺自己失態了些,於是連忙轉移話題:“抱歉抱歉!請問劉陽漢子,這古戲台怎麽走?”
“原來是要去古戲台!”劉陽恍然大悟,原來是個問路的,他也爽快答道:“客官要想去的話坐船去便可,這水鄉內被規劃了好幾座島,若要走可能繞來繞去許久不到,坐船便可直達。”
“多謝!”
小道士抱拳道,便喚了張宓上船。二人在船上,船夫一邊劃船一邊熱情介紹道水鄉風土人情:“咱們水鄉啊,借這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山規劃了三座島嶼,所以鎮裏錯綜複雜了些,平日裏許多地方都是行船去的快,又能看風景...”
“而且啊,這水鄉裏最受些文人墨客歡迎啦!據說還有神仙咧.....”
“之前水鄉裏龍潭閣便是神仙住的地方。”
“我們這老人都說,二十幾年前就發生過一件事情,天師府一位天師親自審了一樁戲子冤案,據說還下了地府將冤死的戲子帶回來,後來那戲子還因為此事得到成神了.....”
“這件事還被古戲台說書的拿去做了文章天天傳....”
隻是雖然船夫熱情洋溢的向小道士二人訴說這裏光怪陸離的見聞,可是二人絲毫沒有聽進去。
張宓一個女孩家,又本身就是神仙,這些個鬼怪軼聞讓她專心聽還沒來的戲水歡樂,隻見她玉手滑進溪水裏搖曳,一邊抿嘴笑著。
而小道士則是十分抓狂盯著張宓,不知為何,來到水鄉後他的神識開始會恍然錯亂,剛才的船家讓他錯認成某人,還有此時此刻張宓戲水玩鬧的動作,這情景,他像是見過,也有這麽一個姑娘如此在他身邊,同樣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