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趙洞庭腦子裏忽然泛出個念頭來。
    然後問空了和尚道：“不知大師可已知道西方的修行之法？元素之心和精神力之道。”
    他想問問空了和尚，空善大師是不是在精神力方麵有過人造詣。
    空了和尚點點頭，“承蒙皇上賜法，如今我門楠木寺上下都已對西方之法有些涉獵。”
    說著頓了頓，“不過……此前老師已教過老僧類似的修煉精神力之法。”
    這話，讓得趙洞庭心裏猛驚，“何法？”
    “觀想之法。”
    空了和尚道：“我佛門中人終日打坐靜心，老師讓我等打坐時觀想諸天神佛。如此，可頭腦清明，高深時以致魂魄出竅。”
    是了！
    果然是這樣！
    空善大師能夠魂魄出竅，就是因為精神力已經到達相當水平的緣故。
    而即便是空千古，現在也仍然做不到這點。
    楠木寺的僧人早就有修煉精神力了！
    空善大師生前的精神力……到底已經到達怎樣的境界？
    空千古已經是法聖境界……
    從克裏斯蒂娜的嘴裏說，連西方那教皇也才是法聖境界。
    莫非，空善大師已經觸摸到法聖境界之後的境界了？
    武道和精神力都已經臻到巔峰？
    趙洞庭久久沒有言語。
    可惜，空善大師已經坐化。而自己見他的那個時候，還什麽都不懂。
    要不然，或許早就可以知道武道精神力同時達到巔峰後，會是種怎樣的境界了。
    回過神，才又對空了和尚道：“大師此來，也是打算去西方麽？”
    “阿彌陀佛。”
    空了和尚宣了個佛號，道：“我們楠木寺既為武鼎宗門，自當出力。”
    趙洞庭本來是想攔著他的，聽他這麽說，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
    以空了和尚的修為，去西方也應該不至於發生什麽意外吧？
    又和空了和尚聊了聊楠木寺近年來的情況，趙洞庭便告辭離開。
    隻是沒有回禦書房，而是直接去了藏書閣，找空千古。
    他和君天放徐鶴近年來偶爾出去遊曆，但如今趙洞庭發招募令，這關頭，自然都是留在了武鼎堂內。
    到藏書閣頂層。
    一眾人都在。
    趙洞庭把空千古君天放徐鶴還有齊武烈叫到自己的麵前。
    加上他自己，就是現在大宋的五大極境高手。
    趙洞庭看著空千古，道：“前輩可還記得朕和你說過的楠木寺那位空善大師？”
    他以前和空千古討論過空善和尚。
    空千古微微愣了愣，隨即道：“自然記得，就是能魂魄出竅的那位。”
    “魂魄出竅？”
    君天放徐鶴齊武烈聞言都是露出驚訝之色來。
    連他們，可都不曾聽說過這個的異事。
    趙洞庭點點頭，又道：“朕剛剛見過他的弟子空了大師了，他說……楠木寺僧人早已知曉精神力修煉之法。朕現在可以肯定，空善大師當初能魂魄出竅，是因為他的精神力已經到達相當層次的原因。而且，空了大師還說，空善大師有通曉人之過去的本事。”
    這話說出來，便能空千古都露出驚色來。
    魂魄出竅已經是駭人聽聞，通曉過去，那可完全算得上是神仙本事了。
    半晌，空千古道：“皇上的意思……是咱們若將精神力修到化境，還會有新的境界？”
    趙洞庭點頭。
    空千古卻是苦笑起來，“可我等在精神力方麵落下的實在太多了，至今，我都未觸摸到法聖以上境界的法門。”
    之前，大宋的武師們隻是修意境。
    雖然也是精神力，但到底沒有係統修煉。而且，沒有到達真武境修為的，根本很少有接觸意境的。
    空千古在精神力天賦方麵已經是天縱奇才，但到底距離法聖以上的境界還是太遠。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距離突破到底還有多遠的差距。
    趙洞庭沉默了。
    他本以為，也許空千古現在已經觸摸到法聖之上的境界。沒想，空千古心裏這麽沒底。
    到底精神力強悍到什麽地步，才會發生蛻變？
    難道真的隻有等自己修煉到法聖以上的境界，才能揭開那個謎一樣境界的謎底？
    他自己倒是有幾分信心能夠突破到法聖之上的，畢竟才這個年紀，而且武道方麵已經堪稱登峰造極。
    隻是不知道，那得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空善和尚能夠讓自己看到前世……
    那自己若達到那個境界，是不是也能窺視到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