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發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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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時候我們想改變這種生活,但是沒有辦法,大家上工偷懶為了能夠省點力氣,出工不出力我也能理解,不怕大家笑話,我也這樣做了。
可是現在大家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力氣改變這種生活了,你們為什麽不願意,是因為我們真的就是懶鬼嗎?還是我們已經偷懶成習慣了,
薑小白同誌說了,修路完了,做罐頭也需要人,大家現在隻要是肯吃苦,就能夠改變這種生活,我不明白大家為什麽不願意改變,但是我願意。
其他的我不多說,如果大家覺得今天我監督的嚴格了,對不起,欠你們的人情我都記在心裏,以後就是你們讓我拿命還我也沒話說,但是現在在這了,我就不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不起了。”
李老三說著朝著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繼續說道。
“想幹的就留下好好幹,不想改變的,願意過窮日子的就走,我不攔著。”李老三說完,擼起袖子拿起錘子,狠狠地砸在了石頭上。
鐵錘和石頭碰撞在一起,冒出了一連串的火星,隨後一大塊石頭脫落下來。
震天的響聲,驚醒了還沉浸在李老三話語中的眾人。
“我幹。”張寶峰也拿起鐵錘衝了上去。
“我留下。”
“我也留下。”
“我……”一個個村民或者喊一聲,或者一言不發的開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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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和被動那是兩個概念,這也是為什麽從吃大鍋飯,到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
當眾人由混日子轉變成為過日子的時候,采石的速度提高的不是一星半點。
累了就自己休息一會,汗水流到眼睛裏影響視線了就抹一把。很快一車車大小不一的石頭就被開采出來了。
直到王小軍送來了綠豆湯,李老三組織,大家這才停下來休息一會。
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著飯桌上的夥食,大家就感覺今天不虧了,大塊的紅燒肉,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因為下午還要幹活,眾人倒是沒有多喝酒,一人喝了一小杯以後就不喝了。
“一定要係緊了注意安全。”薑小白看著幾個把繩子綁到腰上,準備下懸崖放木頭的村民叮囑到。
“放心吧,小白,這活原來也不是沒有幹活。”幾個村民笑嗬嗬的說著,中午的飯菜豐富程度,讓眾人對今天的工錢能夠拿到手,多了一絲的期盼。
幾個人扛著木頭緩緩的下了懸崖,雖然這懸崖不是那種斷崖,但是看著也挺恐怖的。
隨著眾人緩緩的下了懸崖,眾人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提了起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仿佛生怕呼吸聲一大就讓他們掉下懸崖。
等幾個人放好第一根木頭,從懸崖邊上上來以後,眾人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聲。
薑小白也大聲的叫好,直呼晚上加菜,要一醉方休。
一根,兩根,三根……一根根木頭被村民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懸崖邊上,然後又繼續往下送石頭。
等到天色暗下裏的時候,一個路基的廓落已經出來一多半了。
“收工,把這兩邊給圍起來,我們回去吃飯。”薑小白拖著疲憊的身體,聲音有些沙啞的喊到。
“收工。”
“收工。”
“收工。”眾人也大聲的喊著,這一天下來可把眾人給累壞了,不過雖然身體上疲憊,但是卻都很興奮。
他們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這麽揮汗如雨的幹過活了。
“走路你走大路,莫要走小路。
大路上人兒多,拉活解憂愁。
住店你住大店,不要住小店。
小店裏賊娃子多,操心把你偷。
睡覺你睡中間……”晉省距離陝北不遠,同樣都是生活在黃土高坡上的人,民歌也都會喊一段。
不過往常的時候,大多都沒有心情唱歌,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大家都累了一天,精疲力盡的,但是大家精神卻很好。
心情也不錯,想吼兩嗓子。李老三聽著有人唱也跟著開口了。
“你要拉我的手,
我要親你的口,
拉手手,親口口,
咱二人疙嶗裏走”一曲著名的信天遊,引起了大家的哄笑。
“李老三,你怕是想拉村頭劉寡婦的手吧。”
“張寶峰,老子就是想怎麽的吧?”李老三今天也放開了。
眾人又是一頓哄笑,薑小白也跟著學了兩句信天遊。
夕陽西下,勞作了一天的人們乘著夕陽的餘光朝著村裏走去。
書記黃忠富站在村口,遠遠的看著臉上露出了笑容,建華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這樣的場景了。
還記得他年輕的時候……
老了,未來是年輕人的了,書記黃忠富臉上帶著笑容轉身回家了。
“李思研,拿錢,開工資。”薑小白回到小院子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呼李思研給大家把今天的工錢給開了。
“來了,”李思研應了一聲,拿著賬本出來在椅子上坐下,拿出一塌毛票。
聽著薑小白的話語,雖然心裏已經有些準備人群,還是發出了一陣陣的喧鬧聲。
“真的給開五毛錢的工錢啊。我還以為就是那麽一說呢。”
“對啊,這麽多人,這得開多少錢啊。”
“真的開工錢,我都沒有指望,能夠管飯也覺得挺不錯了呢?”
“大夥排好隊,叫到誰的名字,誰就上前來領工錢。”
薑小白大聲的喊著,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張寶峰,五毛。”李思研的聲音不大,但是眾人聽著卻十分的清脆,甜美。
張寶峰在紙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緊緊的攥著手裏的五毛錢,半晌才出生說道:“謝謝。”
“謝什麽?這是你應得的。”薑小白笑嗬嗬的說道。
“下一個,史胖子。”
“李小六……”
“王……”隨著一個個人按下自己的手印,五毛錢的工錢也拿到了自己手裏。
李老三看著手裏的五毛錢,差點沒有哭出聲來,一天五毛錢,真的讓他看見了生活的希望。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個個村民找薑小白喝酒,他們也不會說什麽感謝的話,隻是很多人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