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了？”小哀用聽不出喜怒的語氣問光佑。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雖然還年輕，但也得注意身體。”光佑連忙改口。

    “我可是聽到了。”小哀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像是生氣，說話的語氣也和往常一樣。

    她把光佑剛才說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

    “你說我已經不小了。”

    “那一定是小哀你聽錯了。”光佑搖頭，沒有承認。

    “坦白從寬。”小哀淡淡的說道。

    “抗拒從嚴。”

    不用小哀說，光佑就主動接上，然後對她說道：

    “小哀，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哪個意思？”小哀裝作沒聽明白。

    見小哀故作不懂，光佑嘴角不經意的上揚，卻又很快恢複。

    他正準備直說，小哀卻搶在他之前對他說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和你開個玩笑。”

    “那就好。”光佑故意的鬆了口氣。

    兩人從始至終就沒生過氣，小哀也就是想借著光佑那句話，以此和光佑開個玩笑。

    而光佑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就配合小哀繼續下去。

    “話說回來，你是真的應該注意休息。”光佑抬起頭看了眼綴著星星的夜空。

    他對小哀說：

    “有時候半夜我起來去衛生間，偶爾會想著，你是不是還在研究。”

    “想到你可能還在研究，我就有些不舒服。”

    “你坐在桌前，翻資料、做研究，而我卻在被窩裏舒舒服服的睡覺，不能為你實際的分擔一些。”

    “但想想，我也沒什麽辦法，隻好繼續去睡，然後在別的方麵做些事。”

    “例如，給你做點好吃的。”

    “之前有人誇我會的很多，給人一種什麽都會的感覺。”

    “但結果，在這件事上，我基本幫不上什麽比較實際的忙。”

    “現在有了星期五，資料的搜集和計算工作，可以交給它。”

    “這也算是幫你分擔一些了吧？”

    “算。”小哀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她挑了下眉，點點頭，給出肯定的回應。

    她接著對光佑說：

    “你不用太在意這個問題。”

    “你又不欠我什麽。”

    “我們兩個是平等的關係。”

    “你不用因為不能幫我研發解藥，覺得好像虧欠我一樣。”

    “我知道。”

    這些光佑也很清楚，他解釋道：

    “我們確實是平等的關係。”

    “但身為有感情的人類，身為喜歡你的人，我心疼你。”

    “或許在別人，甚至你自己眼裏，覺得這沒什麽，你以前也經常這樣，甚至通宵做研究。”

    “可在我眼裏，我真的挺心疼你的。”

    “以前是沒辦法，隻有你懂這方麵，為了盡快研發出永久解藥。“

    “但現在有了星期五，有些工作可以交給它，你可以輕鬆一點。”

    “注意休息，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小哀回複道。

    “你知道？”光佑低頭看向小哀，突然反問她。

    “嗯。”小哀麵色如常的點頭回應。

    見小哀這樣，光佑決定直接問她，他問道：

    “不說以前，就說昨天、前天，你幾點睡的？”

    “睡了幾個小時？”

    要是小哀隻是研究到十點左右，那他也不必說出這番話。

    十點也並不算多晚。

    最近這一段時間，小哀白天經常打哈欠，他還能看到小哀眼睛裏的血絲。

    他今晚在收拾廚房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櫃子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放著速溶的黑咖啡粉。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許多小細節。

    種種跡象表明小哀最近經常熬夜，而且還不是到十一二點就結束那麽簡單，要不然不至於喝黑咖啡提神。

    他估計得到淩晨兩三點。

    “給你發完短信，就去睡覺了。”小哀沒有挪開目光，與光佑對視，看上去並不像是心虛的樣子。

    “真的麽？”光佑對此表示懷疑。

    “”小哀沉默著。

    “坦白從寬。”光佑把之前兩人開玩笑時，小哀說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

    他和小哀一樣，也沒有說後半句。

    “三點。”

    在短暫的沉默後，小哀出聲回答光佑之前的問題。

    “三點？”

    其實光佑本來以為真是三點，他就這麽順口一問，沒想到小哀就又說：

    “這幾天我基本都是四點左右睡的。”

    “四點？”光佑算了一下，“算上洗漱、準備早餐、吃早餐的時間，你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嗯。”小哀把目光移開，看向不遠處的草地，點點頭。

    他剛想說“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人休息”，但突然他又想到一件事，便又問小哀：

    “小哀，你和我說真話，你最近每天都有吃早餐麽？”

    “吃了。”小哀如實說道，“吃的是從便利店買回來的三明治，或者麵包什麽的。”

    這些東西都比較方便，就算不用加熱也可以。

    不嫌冷的話，從冷藏裏拿出來就能直接吃。

    要覺得冷，那就提前拿出來，然後先去洗漱，洗漱完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總比沒吃好。”光佑自我安慰。

    他隨後說道：

    “那天的小籠包也算是給你換換口味了。”

    “嗯。”小哀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那天她確實剛起床，準備吃三明治的，但還沒來得及吃，就收到了光佑的那條消息。

    而光佑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笑。

    他說道：

    “沒想到我猜中了，你還真的在熬夜。”

    “四點睡啊”

    “比我預想的還要晚那麽一點。”

    而正是這種態度，讓小哀更加不好意思。

    她沒那麽有底氣的和光佑說道：

    “抱歉，瞞著你熬夜做研究。”

    “不用說抱歉。”

    本來小哀還以為光佑是原諒她了，但他接著的一句話，讓小哀有些慌。

    就聽見光佑說：

    “是損害你身體的健康，也不是我的。”

    “不用和我說抱歉。”

    “不是這樣的。”小哀微蹙著眉，嘴唇被咬的有些泛白，連忙和光佑解釋，“我隻是”

    此時的光佑也皺著眉，他搶在小哀麵前說道：

    “你隻是想早點研發出永久的解藥，我知道。”

    “但你這麽晚睡，真的不夠休息。”

    他是有些生氣，但他也理解小哀想要盡快研發出永久解藥，去彌補她間接製造的過失的想法。

    “我”

    見小哀似乎要說話，光佑就跟突然會讀心術一般，對她說：

    “別和我說你以前經常這樣，習慣了什麽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前幾天的事情就算了，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你每天睡覺之前給我發一條短信。”

    “無論多晚，你睡覺之前一定要給我發一條短信，讓我知道你是什麽時候睡的。”

    “還有，我雖然理解你，也支持你，可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嗯。”小哀看向光佑的目光很是柔和，她收回之前想要說的話，乖巧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