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藏圖外露神功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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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元守中,吐故納新,以氣禦氣,各不相同……”牧晨心中默念宗門內功心法《道經》的口訣,運轉周身真氣,抵禦侵襲而來的陣法之力,直覺那陣法之力猶如巨錘,時刻砸在自身,時刻都有崩潰之危,牧晨絲毫不敢懈怠。
牧晨記得師父曾說,《道經》乃古之道家練氣之士所創,古之練氣之士,辟穀食氣,吸風飲露,食天地之氣為己用,稱得上奪天地日月之造化。‘九星聚靈陣’吸取日月星辰精華,轉化為神鬼莫測之力,牧晨心中推測或許可以將之吸收。
主意已定,頓時運轉丹田之氣,吸取陣法之精華。閉目內視,果見一縷縷細如發絲的光華順著經脈流入丹田,不禁心中竊喜。剛欲將之煉化,那幾縷光華卻瞬即沿著體內經脈浮出體表,繼而散去。
牧晨怔了一瞬,也不氣餒,隨即再試一遍,還是如之前一般散去,如此三番嚐試了數十次,卻沒一次可行,不由暗自思量問題關鍵之處。一邊運功抵禦陣法之力,一邊又繼續嚐試,隻是速度放緩了。忽而腦中莫名閃現先秦文人的一段話“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
牧晨皺眉沉思,水與冰同一種事物而來,為何會明顯不同,天地之氣與日月之光同是天地精華,為何古人能夠吸收,而自己卻不行,難道師父所說是錯的?
沉思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師弟張超悶哼一聲,再也無法堅持,捂著胸口一步一挪的退往出口,室內昏暗,轉頭隻能依稀看到牧晨的身形輪廓,沒有出聲打擾,徑自在室外等候。
“是了,隻因水與冰,天地之氣與日月精華之形不同,吸收之時才有所分別,不知古人是如何做的“,
忽然,腦中靈光閃現,牧晨心中想到一種可能,
”我若將陣法之力轉換其形,或是體內真氣轉換,會否?……”
牧晨暗自思量,覺得這次或許可行,他卻不知,如有罡氣境高手知曉他心中所想,定然大吃一驚,因為轉換真氣之形,實乃罡氣境突破到更高更次才會嚐試。
心中再次默念宗門內功心法,運轉體內真氣全速運行,待到數個周天之後,將之壓縮向丹田氣海,牧晨意念控製真氣壓縮,卻難有寸進,陡然間,體內轟的一聲,牧晨忍不住噴了口鮮血,險些暈倒,不由咬牙強撐。
“又失敗了!”
牧晨苦笑一聲,搖搖頭,見嘴角鮮血滴落衣衫,伸手欲將之擦淨,眼神陡然一凝,隻見胸前衣襟處露出一張人皮樣事物,正是那日殺死那嗜血男子在其身上得來的物件,牧晨自得來以後,閑暇時曾有過研究,卻始終不得其法,不知到底是何物。此時見鮮血滴在上麵,漸漸有文字浮現,心中驚詫,借助屋頂發光的玉石拿在手中細看。
“《血飲九重天》
夫人身三寶,精,氣,神也。血可生精,精可化氣,氣完則神足。血氣也;左右者,陰陽之道也。人身左為陽、右為陰;左陽上行為清氣,供給身體生長所需;右陰下行為濁氣,及陰陽顛倒循環,則練血一次……
足厥陰肝經經大敦穴,行間、太衝,中封……督脈交會於頭頂。
足太陰脾經,經隱白,商丘,三陰交穴……與足厥陰、足少陰兩經交會……“
“這《血飲九重天》正是那嗜血男子所使武功,隻是卷中功法所述此乃養生練氣,滋養身體的法門,為何那人卻練成嗜人鮮血的歹毒功法?“
牧晨在那嗜血男子身上見識過這門武功,覺得此功法固然神異,隻是過於歹毒,他卻不知,那嗜血男子本就心術不正,又急於求成,是以練功走火入魔,身體內血氣幾近幹涸,為保住性命,方才不擇手段。
“是了,師父曾言,世上本無正邪之分,取之正則正,取之邪則邪,一切介乎人心!“
牧晨放下心中包袱,邊看邊記,《血飲九重天》共有九層,前兩層乃內息境界,牧晨看卷中所述,知曉那嗜血男子方才練到第二層,可將全身血氣凝聚化作真氣護罩,與罡氣境真氣護罩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牧晨按照卷中所示經脈運行路線,凝神靜氣,吐故納新,初始時較為緩慢,直覺穴位處酸麻,身子漸暖,雙頰發燙,待到幾個周天以後,速度漸快,渾身血氣急速運轉,全身發燙,來自‘九星聚靈陣’的壓力隱隱減小。
牧晨沉浸其中,不覺間已然過去了一個時辰,體內氣血已是之前的兩倍有餘,皮膚赤紅,卻無那嗜血男子般青筋鼓起,顯是其經脈堅韌之故。隻聽體內轟的一聲,帶脈貫通,仿佛水到渠成一般。牧晨驚詫,不到半月,帶脈打通,現下隻剩任督二脈了,之後就可進階罡氣境。感受到體內多了近一層的真氣,不由心中期待。
牧晨拋開心中雜念,繼續修行《血飲九重天》,隨著血氣上行為清氣,下行為濁氣,如此循環往複,氣血中的汙濁之物下沉,隨著經脈浮出體表,牧晨感覺渾身一輕,體內血液隨著汙濁之物的排除減少,一個時辰就少了十之一二。
牧晨心中一沉,暗道難怪卷中曾述,第一層練成天資高者需一年時間,須知人體內血液有限,過度消耗需時日恢複,中醫認為,傷筋動骨一百天,血氣乃人之根本,恢複時日隻多不少。是以一年之內練血次數不能過多,多者傷了先天真元,後患無窮,除非有靈丹妙藥輔助,那就另當別論。
好在牧晨年紀輕輕,氣血旺盛,血液消耗十之一二尚能接受,按照卷中所述繼續修煉,不覺間又過去一個時辰,‘九星聚靈陣’的壓迫愈加減小,牧晨不再分心用真氣抵禦外界的壓力,全身心投入《血飲九重天》的修煉當中,直覺周身忽冷忽熱。若是旁人看到牧晨現在的景象定然瞠目結舌,隻見牧晨全身忽而赤紅忽而又恢複原狀,宛如夏日的螢火蟲一般,詭異之極。
“咦!第一層這就練成了?“
牧晨心裏奇怪,按卷中所述,天資高者一年可成,牧晨卻隻用了兩個時辰,狐疑之下按卷上內容彼此對照,仍是沒錯。牧晨搖頭一笑,想不通便不再多想,繼續修煉第二層。
此時滄海閣參加內力考校的江湖英傑,許多無法繼續承受‘九星聚靈陣’的陣法之力而紛紛退了回來,看著仍盤膝坐在那的背影,心中失落,他們都在各自門派出類拔萃,受人追捧,此次滄海之行卻名落孫山,技不如人,卻也無話可說。
“那幾人現下如何?”
田進對一名滄海派執事問道,那執事正是之前為牧晨三人指路之人。
“回師兄,那幾人已按照您的吩咐去到頂樓,現下出來一人。”
那執事抱拳回稟道,心中不免驚詫,頂樓可是如假包換的‘九星聚靈陣‘,不似其它倉促仿製一般,威壓大得多了,唯有罡氣境才可勉強立足,那幾人卻仍在堅持。
田進眉頭緊皺,心中冷哼一聲,
“繼續盯著他們的動靜。”
那執事點頭稱是,頂樓諸人直覺‘九星聚靈陣‘壓迫之力漸增,初始時尚能勉力支撐,現下卻讓人胸口一窒,有幾人直接選擇退出,參悟風蝕絕壁之機緣固然可貴,可也比不過性命重要。
牧晨此時已然到了練功的緊要之處,全身血液似脫韁的野馬,不受牧晨控製,身上青紅之芒交替,幾欲爆體而出。突然,‘九星聚靈陣’壓力陡增,使得牧晨氣血一窒,體內宛如洪水一般的氣血趨勢減緩,牧晨心道天助我也,借著外部壓迫,運轉功法竭力引導氣勢減緩的氣血之力。隻見牧晨身左為赤色、右為青色,這是陰陽相生,欲突破第二層的征兆。
“哧哧……”
牧晨體內血液幾近沸騰,全身發燙,汗水侵蝕的衣物早已蒸幹,幾欲燃著一般。忽然,氣血順行一周天之後,陡然逆行,左右陰陽顛倒,練血一次。體內氣血十倍於之前,旺盛的氣血運行間體表隱隱有紅色薄膜出現,外界‘九星聚靈陣‘的壓迫牧晨已然感受不到,牧晨心中喜不自勝,
“血氣護罩!”
牧晨見識過那男子的血氣護罩,與罡氣境護罩可相提媲美,一般刀劍難傷分毫,無極宗《無極十三劍》號稱劍法之最,前三招仍不能近其身,厲害之處可見一般。忽而牧晨腦袋一沉,險些昏倒,強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閉目內視,心中不由苦笑,才練血兩次,體內血液就減少過半,好在收獲可喜,不然得不償失了。
“現在可以學那幾招了!”
牧晨領教過嗜血男子幾招武學,覺得非同一般,如若不是那男子有傷在身,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想起那日對金團頭的《金蛇纏沾手》手足無措,覺得近戰之法實乃自己短處,當時心中曾想如若學得厲害的近戰武功,也不至此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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