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野人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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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晨被那女子從身後緊緊摟住,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與吳語靜身上芬芳又不相同,不由得心中一蕩,猛地壓住心中的火熱,運轉周身真氣將那女子震開,彼此拉開一段距離沉聲問道,

    “姑娘,你是誰?”

    那女子被牧晨真氣猛然震脫,吃痛之下不由嬌哼一聲,一雙美眸幽怨的瞧著牧晨背影,嬌聲說出幾句話語,牧晨一句也未聽懂,心下猛然吃了一驚,暗道原來是頊萺部女子,卻不知她為何到得自己床前。

    “公子,方才我們見過的……”

    那女子言辭略顯生硬,嬌聲說道。

    牧晨聞言之下轉身相瞧,隻見那女子趴在床頭望著自己,胸前一片雪白挺秀,雖是黑夜卻也依稀瞧見,不由得心中一跳,連轉身道,

    “原來是你……姑娘你為何如此?”

    牧晨心中驚訝,不想對方竟會說外界言語,此時情景未及多問,方才驚鴻一瞥已然認出,此女正是篝火盛宴上贈送獸骨項鏈的女子。

    “公子,頊萺部風俗,但凡女子遇到中意之人,便會贈送一件信物,若是那男子有意,便會接受信物與之歡好……”

    原來這頊萺部遺傳上古風俗,女子在部落中地位頗高,一生之中可以擁有許多丈夫,倘若今夜與牧晨歡好,非但不會受到同族之人的唾罵,反而會令眾女子豔羨男子嫉妒,牧晨浸淫外界儒道思想多年,心中自不能接受。

    “姑娘,在下不知頊萺部風俗,隻道是朋友之間的饋贈方才接受,對不起,你還是回去吧。”

    牧晨無奈一笑,背對女子道。

    那女子臉上神色一黯,嘰裏咕嚕脆聲連道幾句,牧晨此時倒樂得言語不通,隻是側頭不理,隻聽背後傳來陣陣窸窸窣窣穿衣之聲,片刻之後,女子蓮步輕移行到牧晨身後張嘴欲言,見牧晨始終不曾轉身瞧自己一眼,隻得黯然離去。

    牧晨見那女子走遠心中舒了口氣,心道此地雖好卻是不宜久留,再有幾日便去向姚女辭別,想來那兩個黑衣人不至於苦等數日,念及至此,牧晨當即寬衣睡去,卻不知隔壁廂房吳語靜嬌軀隱在門後,將方才二人對話聽得仔仔細細,此時見那女子離去,俏臉上欣然一笑。

    是夜牧晨做了一樁夢,夢中的情景與七情奇幻陣中頗為相似,他與吳語靜結成良緣拜堂成親,正待洞房花燭,忽而一條手臂拉著自己越去越遠,想要看清那人身影也是辦不到,情急之下想要掙脫,卻聽一渾厚的男聲在耳畔響起,不由睜開雙眼從夢中醒來。

    “牧兄弟,牧兄弟,快醒醒……”

    薑老二推搡著牧晨手臂,神色略微焦急。

    “薑兄,發生何事?”

    牧晨睡眼惺忪見到薑老二神色心覺詫異,不知何事令他天未大亮便即趕來。

    “牧兄弟,快隨我去一趟,族長病情加重隻有你能幫得了他。”

    薑老二望著牧晨急切道。

    “在下可不是大夫不懂醫病,去了能有什麽用處?”

    牧晨一時睡意全無隻好起身穿衣,聞聽薑老二之言手上動作一頓,神色疑惑道。

    “去了你便知曉……”

    牧晨心下越發驚疑,瞧著薑老二神色不似作偽,心道頊萺部待我不薄,不論如何且先去看看再說,念及至此,當下也不多說隨著薑老二一道出了屋子,向著部落中央位置行去。

    頊萺部中央處有座大殿,喚作頊萺殿,乃整個部落核心之地,此殿以山石巨岩堆砌而成,四周牆壁打磨得光可鑒人,牆麵上刻著壁畫,其上所繪乃一群袒胸露乳的頊萺部先民狩獵捕圍慶豐收的場景,那雕刻刻得栩栩如生,讓人仿佛身臨其境。

    牧晨隨薑老二到得殿頊萺殿外,抬眼瞥到壁刻不由駐足多瞧了幾眼,隻覺整個人置身於曆史長河,心神與壁刻相融回到遙遠的過去,正神遊天外,耳畔陡然傳來薑老二催促之聲,當即抬腳緊跟薑老二身後,穿過大殿進入內院。

    頊萺殿後院是一處占地極廣的院子,約莫十數畝地大小,東西北三處方位皆有一排房舍,較之其餘部落子民要講究的多了,青石為牆,巨木為梁,燒陶為瓦,與之外界相比亦不遑多讓。

    正北處一座廂房內,一名五十來歲中年男子麵色蒼白眼眸微閉仰躺在床,身上插滿根根光華閃耀的銀針,床頭立著兩名中年婦人和一對少年男女,那少女正是姚陶氏,二位婦人則是族長發妻,青年乃薑老二師弟胡元,而那床上的中年正是頊萺部族長姚陶齊。

    床頭眾人瞧著姚陶齊一臉憂色,耳旁聽得他粗重的喘息不由心中難過,過不多時,房內眾人隻聽一陣敲門聲響起,各人臉上神色一喜,姚女嬌聲開口說出一句話語,外麵那人便徑自推門而入到得屋內。

    屋內眾人抬眼望去,隻見薑老二身後立著一位相貌俊朗,眉宇間英氣逼人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腰挎佩劍,雙眸掃動間神光湛湛,眾人瞧得心中暗讚一聲,紛紛朝他含笑點頭。這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應邀前來的牧晨,此時牧晨聞得耳畔薑老二一一引薦,猛地抱拳拜道,

    “在下牧晨見過各位!”

    床頭那中年見到有人到來不由得睜開雙眼,見到牧晨模樣虎軀掙動欲要起身,不料周身銀針處傳來陣陣劇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對著一旁姚女說了幾句話語,姚女聞言螓首輕扭向著薑老二示意,牧晨隻聽薑老二道,

    “請恕老夫重病纏身不能夠起身相迎…”

    “族長客氣了,不知在下能否幫到族長?”

    牧晨聽得薑老二解說,瞧著仰躺在那的族長道。

    姚陶齊抬頭瞧向牧晨嘴唇蠕動,牧晨隻聽一陣低沉的男聲傳來,不由望向薑老二,隻聽薑老二開口道,

    “昨日老夫聽人說起勇士救我部落子民之事,老夫心中感激不盡,本該登門道謝,不料練功出了岔子,以致體內經脈受損險些全身癱瘓,幸得薑巫醫醫治方才保住一命……老夫知勇士深得練氣之法在外界定是難得的高手,有個不情之請,願勇士成全……”

    牧晨聽到之處不由朗聲道,

    “若是能醫好族長頑疾,在下定當盡力而行。”

    薑老二將牧晨所講說給眾人聽,眾人神色感激瞧了牧晨一眼,姚陶齊神情一頓,隨即低聲向著牧晨說出請求,牧晨隻聽一旁薑老二解釋道,

    “懇請勇士傳我練氣之法,如此才能使我性命無憂!”

    牧晨心中吃了一驚,掃了一眼屋內眾人,見到一雙雙眼神期盼的眼睛心中不忍,可是想到無極宗門規心中搖頭一歎,朗聲道,

    “族長,在下所學練氣之法乃宗門所有,晚輩曾對天發誓,不可將宗門絕學外傳,否則功力盡失還予宗門,此事還是另想他法罷…”

    房內眾人見牧晨拒絕心中一歎,臉上神色古井無波,似是早有預料一般,隻是此事性命攸關,唯有如此方可救族長一命,牧晨不知為何姚陶齊說唯有練氣之法才能救自己性命,好奇之下問過眾人,薑老二受姚女所請,當下將事情緣由說與牧晨。

    原來那姚陶齊天資奇佳,常年練習部落故老相傳的煉體之法,久而久之自是身強體健一身神力,更奇異的是練到最後體內竟然產生真氣,初時隻是絲絲縷縷在體內遊走並無大礙,隨著姚陶齊功力越深,體內生出的真氣竟是愈來愈多,可惜的是並無法門引導,隻得每日受那些真氣在體內衝撞之苦,使得渾身經脈損傷。

    姚陶齊身為神農嶺土著,自然知曉三花並蒂蓮,無奈之下差部落之人去尋此神藥,隻是那時三花並蒂蓮尚未成熟,隻得派人在旁靜候,誰想最後被人搶去,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那些外出之人遇到薑老二,在薑老二醫治下使他保住性命,隻是薑老二之法隻能暫時緩解體內真氣,若無練氣之法引導,日後若是練功便將凶多吉少……

    牧晨聽得薑老二口述心中驚詫,他曾與頊萺部之人交過手,早已知曉他們體內並無真氣,想不到那頊萺部族長竟然是位奇人異士,練習外家功夫也能產生內勁,當真是聞所未聞,念及此處,不由瞧向薑老二,薑老二知牧晨心中所想,苦笑一聲道,

    “在下早已試過,我所學練氣之法側重呼吸吐納,至於運功導氣則要粗陋許多,效果不佳。”

    牧晨聞得薑老二之言,心中一時猶疑不定,忽而想到部落中那些渾身生滿毛發的野人一身蠻力堪比罡氣境修為,壓在心中許久的疑問此時好奇之下道,

    “族長,不知頊萺部子民中,為何有人全身生滿毛發且一身蠻力驚人?”

    薑老二聞得牧晨所言,將之解說予眾人聽,姚陶氏一家苦笑一聲,隻聽族長說了嘰裏咕嚕說了一陣,牧晨聽著薑老二道,

    “那些人本是部落中最為接近先祖體質之人,若是練功到深處,極有可能返本還源成為先祖體質,誰想卻半途出了岔子得了如此怪病,老夫苦思至今亦是不解其中緣由……”

    牧晨心中恍然,心道原來竟是練功出了岔子,或許與其族長一般皆為異數,心中正如此想,隻聽薑老二傳話道,

    “族長說,若是勇士允許教我練氣之法,老夫便將小女許配給勇士。”

    牧晨聞言一驚,不由瞧向姚女,見她明眸善睞貝齒紅唇,當真是一等一的美人,與吳語靜一時難分伯仲,那姚女此時也向著牧晨瞧來,二人目光相撞,姚女不由俏臉陡紅盡顯嬌羞之態,牧晨不由心中一跳,暗道果真是難得的佳人,隻是我已然心有所屬,便不再作其餘想法,想到此處,牧晨不由推遲道,

    “在下心中已然有了意中人,再也容不下旁人,此事還是作罷!”

    姚女聽得薑老二轉述牧晨之言俏臉一怔,忽而嘴角含笑,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姚陶齊諸般許諾,牧晨一一推舉,不由苦笑道,

    “勇士有何要求,盡管提就是,就是要作我頊萺部族長,老夫也依你。”

    牧晨聞言,深深瞧了一眼姚陶齊,忽而一笑道,

    “在下隻有一個要求,隻願你學成之後,絕計不能將我所傳之法傳給第二人,你若應允,在下立即傳功予你。”

    房內眾人聞言一怔,隻道牧晨會提出令人為難的要求,誰想竟是如此簡單,姚陶齊瞧著牧晨眼神複雜,有欣賞亦有感激,不由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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