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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膚，血液，這兩樣東西，都讓柳見愁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所謂龍珊珊，並不是一個人類。
    龍珊珊不可能不是人類，柳見愁可沒少拖龍珊珊的手，所以，他很自然地就認為，眼前的龍珊珊，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龍珊珊。
    根據現在的科技，雖然說克隆人之類的無法造出，但極度擬真的人造人卻可以。人造人的身體裏，流淌的是人造血液。
    這也就可以說明，為什麽眼前的這個“龍珊珊”，血液的味道有些古怪，皮膚更是不同人類。
    “我、我怎麽就不是龍珊珊了？”龍珊珊偽造體很是疑惑，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不是龍珊珊了，更不是人類了。
    智能程序的設定中，她根本就沒有去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她隻知道，自己是一個22歲的女孩子，名字是龍珊珊，柳見愁是他的男朋友。
    看著眼前這個可能是人造人偽裝的龍珊珊，柳見愁心情更加的不爽快。他沒有時間跟一個人造人扯其他話題。
    真正的龍珊珊到底在哪裏，有沒有出事，而自己的父母，還有龍傑，是不是也真的死亡了。
    在檢驗龍珊珊偽造體的時候，柳見愁順帶也去檢驗了一旁的兩具屍體，已經確認了那兩具屍體都是人造人一類的產物，不是真正的人類。
    “你愛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我走了。”柳見愁看著一臉彷徨的龍珊珊偽造體，實在是沒有心思再廢話下去，轉身就往著樓下跳了下去。
    出於智能程序的設定，鍾愛著柳見愁的龍珊珊偽造體立即追了上來，卻看到柳見愁全身包裹著血色的霧氣，以極快的速度，往著剛才舉辦私人宴會的酒店飛去。
    短短的幾分鍾內，柳見愁已經掌握了身體裏的新力量，除此之外，他的身體裏，充滿了血色的霧氣，永生之心也已經和他整個身體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第一次飛行的感覺，柳見愁覺得，很爽快。在高空中俯視，那螞蟻般的人群，火柴盒般的建築，都讓柳見愁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掌控感，仿佛，世界都已經無法再去束縛他。
    片刻後，全身包裹著血霧的柳見愁帶著呼嘯聲，衝進了那一個宴會廳。
    這，怎麽可能？柳見愁看著眼前的這一個宴會廳，一句話也說不出。剛才他離開的時候，明明記得這裏已經被金世的衝鋒槍掃射過，那些慌忙離開的人群，也把整個宴會廳搞得遍地狼藉。
    可就在他帶著龍珊珊離開，到覺醒體內的力量，這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內，宴會廳竟然是變回了原樣。
    整齊的桌椅，天花板上的奢華吊燈，還有牆壁，地麵上，都跟新的一樣，仿佛這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
    疑惑不已的柳見愁，一腳踹開了宴會廳的大門，正好就遇上了一個路過的女服務生，他也沒顧忌什麽，把那女服務生一把按到了牆壁上。
    “剛才你們把那宴會廳整理過了？”按住了女服務生後，柳見愁直指主題。
    女服務生慌張不已，神色驚恐，但最終還是屈服在柳見愁的“淫威”下，唯唯諾諾地說道：“那宴會廳是龍少爺專用的，從宴會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清掃過。”
    “剛才這裏發生的事情，你們不知道？”柳見愁繼續追問。
    “我們聽到槍聲，還看到了慌張的人逃跑，但金先生吩咐過，酒店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必須當作沒看見，沒聽見。”女服務生按照智能程序的設定回答了。
    為了追求第二人生計劃的完美，這一個虛構的蜀海市，跟真實世界沒什麽兩樣。
    哪怕柳見愁眼前的這個女服務生是虛擬人物，可柳見愁卻依舊能感受到女服務生的存在，還有這服務生的心跳，呼吸等等。
    這裏，是專門為柳見愁營造的虛構世界。
    “你走吧。”柳見愁放開了那女服務生，回到了宴會廳中，把大門關上。
    這裏是慘劇發生的事情，可他卻發現，在這裏，自己反而可以冷靜下來思考問題。
    不過，整件事情，根本就無法被他思考清楚。宴會廳裏發生的事情，他隻參與了前半部分，後半部分根本就不知道。
    實在是無法想出所以然的柳見愁，打算回到花園小區裏，本來就不是走正門進來的他，自然就是走回自己剛才的路。
    他離開的路，就是從落地玻璃窗那裏飛出去。
    但是，令他驚訝的事情在下一刻發生了，當他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全身都有血霧籠罩，準備飛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剛剛被他一頭撞爛的玻璃窗，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複原著。
    破碎的玻璃窗上，不斷地出現一個又一個的0和1，這些0和1組合成了一串串的數據，然後整塊玻璃窗就這麽突兀地被複原了。
    黑客帝國？不知道怎麽的，柳見愁腦子裏突然冒出這部電影。
    難道，這是一個被數據化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柳見愁突發奇想，稍稍用力，把地麵躲出了一個凹陷，然後又把一些桌椅，吊燈之類的全部弄爛。
    大概一分鍾之後，地麵的凹陷，被弄爛的桌椅，吊燈，都以剛才那種數據化的方式被複原了，整個宴會廳，宛如他剛進來那會。
    世界是被數據化的，那人呢？柳見愁看向了自己的雙手，卻根本就沒發現任何的不正常，這身體，會痛苦，會流血，具備一切人類該有的東西。
    確認了自己是個真實的人類後，柳見愁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丟在樓頂的龍珊珊偽造體，那種偽造體，和人類簡直是一模一樣。
    在柳見愁對自己身處的世界產生種種懷疑的時候，柳鴻，陳玄風，柳蜀等人正坐在研究室裏，通過監控攝像頭，看著柳見愁此時的一舉一動。
    因為整個世界都是數據化的，虛擬的，所以監控攝像頭也無處不在，柳見愁現在可是全方位地被監視著。
    “趕緊把這孩子的記憶恢複了，難道，你們還要繼續看戲麽？”古欣忍不住說了句話。
    坐在她旁邊的柳蜀暗自地看了古欣一眼，眼神裏示意她不要亂說話，柳鴻就在旁邊，柳蜀不怎麽想去違逆自己大哥的意思。
    “珊珊，蘇曉，胡嵐嵐這些參與者都已經在進行記憶恢複了。柳見愁的話，還要等一下，他的人造大腦，我就放在下麵的世界裏，我等著他自己恢複記憶。”柳鴻看著監視鏡頭，壓根沒在意古欣話中的其他意思。
    古欣似乎也知道柳鴻是個什麽樣的人，幹脆轉身離開，她已經完全不想再去看著柳見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