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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走進來聽到肖梵說的話,一見吳悠滿臉血,嚇得不輕:“林中佑,你快點送吳悠到醫院。|”
林中佑沒有解釋什麽,他丟下筆站起來,自顧自地先走出教室。
吳悠瞪了一眼奸計得逞的肖梵,起身跟在林中佑後麵用紙巾擦臉,她一點也不願意林中佑陪她去,可她想到自己都是十六歲的人了,當著全班人的麵說不要對方陪,多矯情多幼稚。
她走出教室發現林中佑站在走廊的燈光下等。
兩人一起走到車棚,吳悠看林中佑熟練地為一輛黑色橫杆的自行車弓腰開鎖,嘴角一抽:“你該不要騎自行車送我去醫院吧?”
這種速度到醫院,她血都流幹了!
林中佑把解開的鎖掛後座上,用腳勾開支架,推出自行車,沒有理她。
這下氣得吳悠直接用紙巾塞住鼻孔,能堵血一時是一時,她拉出自己的“凱撒”,一輛純黑的機車,開到林中佑身邊停住:“上我車,或者你帶我。”
林中佑不願意,騎上自己的自行車。
自行車的速度對於體驗機車的吳悠來說跟蝸牛沒有區別,塞鼻孔的紙巾堅持不了多久了,必須用手捂住鼻翼才行,吳悠急道:“你會不會騎機車?”
騎出幾米遠的林中佑悶聲不說話。
吳悠低罵,開車到他身邊,要不是他那一礦水瓶,她至於現在血流不止麽,這人還拽上了。
舊仇再添奪班長職位之恨,吳悠對準林中佑的自行車撞了上去。
撞前她有刹車,林中佑連人帶自行車摔倒,但不會摔得很嚴重。
吳悠從機車上跳下來,站林中佑旁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跟你說話你聽不見?”
下一秒林中佑身體朝上仰,抓住吳悠的領子往下扯,慣性作用下吳悠撲在了他身上,而他一個翻身,又將吳悠壓在身下。
整個過程隻花去幾秒鍾。
吳悠看著自己上方眼中燒著怒火的林中佑,她幹脆地不掙紮,一副任人擺布的鹹魚樣:“你不是有潔癖嗎?來啊,來碰我啊!”
一邊說,一邊扭頭腦袋要用林中佑的外套擦鼻血。
“你……”林中佑結舌,就沒遇見過女生能無賴成這樣。
不過他還是避吳悠如避蛇蠍,嫌惡起自己接觸吳悠的每一寸地方,趕緊地要起身。
而吳悠哪會讓他如願,兩手死死地抱住林中佑不放開,心想著你不讓我碰,我非要碰。
掙紮撕扯裏,她也不知自己不小心吃了林中佑多少豆腐,在雙方僵持最激烈的時候,吳悠勾住林中佑的脖子,要實行一個扭脖子扣殺。
卻一個沒小心,把林中佑按在了她的胸前……
她十六歲時已經擁有一對傲人的雙峰。
林中佑猛然跳起來,好似做了多麽震驚的事,臉色難看至極,踉蹌地倒退,掉頭往校門方向衝刺。
最終是吳悠自己忍著臉上肆意橫流的鼻血騎機車去的醫院。
後來知曉林中佑有恐女症,吳悠總算能明白當時林中佑落荒而逃的原因-------大概是趕去洗澡了。
而兩人水火不容的關係正是從那晚開始。
……
眼下吳悠盯著自己的手機,懷疑是不是她想多了。
這些照片可能隻是角度問題,吳悠心安理得地退出微博,抬頭去看鹽水瓶,一瓶快要見底,她按響床頭鈴。
這次進來一個新麵孔的女護士,換完藥,然後和上一位一樣,紅雲滿麵地找林中佑簽名。
“一定要是衣袖上,”美女護士說,“這樣我捂住胸口的時候,你就離我更近~”
不忘附贈一個害羞的媚眼。
吳悠:“……”
“睡醒”的林中佑:“……”
簽完名,護士離開,林中佑繼續假寐。
接著等掛完第三瓶藥水,所幸這次進來的是一位男護士,表情嚴肅地拔完針頭,囑咐林中佑多多注意身體,別貪涼之類。
林中佑穿戴整齊地下床,末了要出門,這男護士突然一本正經地開口:“能麻煩林先生給我簽一下名嗎?我是你的粉絲。”
吳悠內心os:“你們護士該不是抽簽輪流進來要簽名吧!”
被幾次要簽名的林中佑始終麵帶微笑,從上裝口袋裏掏出筆:“簽哪裏?”
男護士指自己胸前佩戴名片的地方。
林中佑為他簽上名字,結束,男護士的表情有些隱隱地激動:“謝謝林先生。”
林中佑淺笑:“不客氣,這是我的榮幸。”
男護士眼睛裏亮得隻差冒出煙花來。
站一旁圍觀全程的吳悠佩服至極,普通人要是生病時不停有人打擾,怎麽也會不耐煩吧,林中佑不愧是拿獎到手軟的影帝,克製力一流。
掛完鹽水,林中佑高燒褪去,吳悠知道他未吃晚飯,回去酒店的路上特意讓司機開車繞到沒有關門的飯店,她下車點好外賣讓人等一會送到酒店房間。
她重新坐回車上時,一直坐在後座的林中佑伸手捏了一下吳悠的臉蛋:“手感不錯。”
吳悠蒙圈……
想到大概是林中佑表揚她買飯……
吃飯這種小問題好解決,晚上睡覺卻難倒了吳悠。
從診所回來已經是淩晨兩點,吳悠不好意思去敲孫洋的房門求地鋪,她坐在林中佑房間裏等對方洗完澡出來,想著商量能不能再收留她一夜,保證這次她睡沙發。
穿浴袍的林中佑終於從洗澡間走出,單手用毛巾揉幹頭發,踩著一雙酒店的白色絨毛拖鞋靠近,他坐吳悠身邊的沙發上,頓時一股淡淡的沐浴清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拂來。
吳悠正襟危坐,她就怕斜視看見林中佑v領下的胸肌,會誘惑得她大腦短路。
“去拿吹風機,幫我把頭發吹幹。”林中佑指使吳悠起身,他順勢躺上沙發,拉過沙發角落裏的棉被蓋上。
吳悠隻得先去拿吹風機。
她準備蹲沙發邊為林中佑吹頭,林中佑嗬了一聲:“不嫌累?上來。”
吳悠以為是他坐起來,留個位置給她坐沙發上工作。
哪知她屁股剛落座,林中佑毫不客氣地把毛巾鋪吳悠腿上,頭枕上去,閉眼,“吹吧。”
吳悠:“……”
她拿起接了電源的風筒慢慢給林中佑吹發,以上朝下觀察,對方的皮膚白玉無暇,她身為女人都嫉妒,即便林中佑的相貌不夠淩厲,總體卻無絲毫女氣,隻會讓人用“精致”一詞形容。
被這等美色迷得恍惚,她連林中佑啥時候睜開眼睛看著她都不知道,猛然發現,吳悠嚇得手一抖,連忙找話題:“那個,今晚我可不可以睡在這裏?”
話落吳悠明顯感受到林中佑臉色一沉,心想該不林中悠不願意吧。
“你不睡我這,還想睡哪裏?”
“啊?”畫風怎麽和想象的有點不對,吳悠汗顏。“那好,今晚我睡沙發,你生病再不好好休息,身體吃不消,會影響進度。”
“不用。”林中佑說道。
吳悠哪能讓病人睡沙發,堅持:“不行,我睡沙發。”
“你確定?”林中佑挑眉。
吳悠看了看沙發狹窄的寬度,在腰殘和林中佑的健康上,她思想掙紮地選了後者:“確定。”
“我倒有個提議,”林中佑按住她的手,示意不用再吹風,“我們兩個一起睡床怎麽樣?”
吳悠驚得差點丟掉吹風機:“不……不怎麽樣。”
“你瞎想什麽,”林中佑冷哼,“我們中間多放一床被子,楚河漢界,互不相幹。”
吳悠在柔軟的大床和窄短的沙發間來回看,猶豫許久,咬牙:“好吧。”
林中佑坐起身,“既然同意,我們就先來鋪床。”
莫非是錯覺,吳悠感覺林影帝怎麽一臉很期待的樣子。
房間的床是普通的雙人床,寬一米八,哪怕中間橫一條折疊好的棉被,兩個人睡上去也不會擁擠。
睡覺地方解決,吳悠去洗澡間洗漱完出來,林中佑已靠在床頭靠背上玩手機。
他上半身浴袍下的胸肌若隱若現,似是看見什麽煩惱的消息,蹙起一對好看的劍眉。
吳悠心跳忽然加速,趕緊地在心裏默念馬克思主義和諧價值觀。
“你穿這樣睡?”見她出來,林中佑放下手機,臉色有點複雜。
吳悠不好意思地嗬嗬兩聲,對比林中佑寬鬆到隨時有*危險的浴袍,吳悠穿得簡直是一股清流。
全身上下,穿的和進洗澡間前沒有一處不一樣,簡而言之就是沒脫一件衣服。
吳悠手腳並用地爬上床:“我這不是害怕我睡相不好,對你做出什麽不軌之事嘛。”
林中佑似笑非笑,不等吳悠準備好啪地按熄床頭燈:“你要對我真有什麽非分之想,穿鐵衣都架不住。”
吳悠噎得說不出話,鑽進被窩半晌悶聲辯解:“我……我分明是個弱女子~”
“是,弱得昨晚能一口氣把我撲在床上。”
吳悠:“……”
慶幸黑暗裏林中佑看不見她認輸般的羞愧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