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村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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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再度睜眼的時候,房間裏空無一人。薑蟬迅速地打量了下房間內的情況,破舊地桌椅,就隻有一個衣櫃,其它什麽都沒有,就連房門也隻是用一塊布遮擋著。

    薑蟬蹙蹙眉,閉上眼開始接收光團給她傳輸的資料,良久後才睜開眼。為了不讓薑蟬露餡,光團給薑蟬每一次安排的身份都還是頂著薑蟬這個名字。

    薑家一共三個兒子,老大薑森,老二薑林,老三薑木。光團送薑蟬來完成的就是薑木的二女兒薑蟬的願望,薑木一共有三個子女,老大薑淼,十六歲的童生。

    薑蟬也就是原主,十四歲,最小的薑杏十二歲。原主的一生是懦弱的,是悲劇的。薑木是個秀才,平日裏就帶著薑淼讀書,希望薑淼也能夠早點中個秀才回來。成為秀才就能夠開辦私塾教導學生了,而且秀才還免稅收。

    薑木的妻子王氏是典型的以夫為天的類型,信奉著女子無才便是德,一直拘著原主做些刺繡來供薑淼讀書,但是小女兒薑杏卻能夠跟在薑木後麵識斷字。作為中間的,薑蟬很容易就被忽視了,通常都是薑木和王氏關注到了兩個孩子後,才偶爾地會想到原主。

    薑淼去府城考秀才需要五兩銀子作盤纏,薑家一年下來也賺不到一兩銀子。恰好原主十四歲到了議親的年齡,王氏就放出了風聲。隻要彩禮錢給的多,不拘泥於嫁給誰,她要用這彩禮錢給薑淼做路費,

    後來原主被王氏以十兩銀子賣給了鄰村的一個鰥夫,鰥夫有酗酒家暴的習慣,前麵娶了兩個都被他打死了。

    原主也哭過求過,無奈王氏以薑淼要趕考需要路費愣是將她送去了鰥夫家。王氏還給她畫了個大餅,等薑淼趕考回來,身份不一樣了一定會給她撐腰的。

    薑淼如願考上了秀才,薑家水漲船高,原主實在是受不住鰥夫的暴打回家向薑淼求助,而薑家的做法讓人心寒,直接將原主趕了出去。

    王氏更是以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再也不管原主。最後原主不到二十歲就被鰥夫失手打死了,原主的心願非常地清楚。

    擺脫薑家,讓鰥夫遭受報應,活出個人樣來。

    薑蟬揉了揉眉心,這還叫簡單的任務?

    薑蟬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來到了古代,一個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朝代。她在現代好歹學了曆史,可以斷定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一個朝代。

    古代啊,這就很麻煩了。這麽一個孝道大於天的時代,父母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過錯,做子女的也隻能夠受著,還不能有任何的不孝順,否則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夠淹死你。

    那麽如何完成原主的心願就要更加地小心了,說實話,薑蟬覺得挺難的。

    如今她過來的時機正是薑淼要趕考前的一個月,王氏要給他準備盤纏。如今她已經想到要將薑蟬給嫁出去賺得彩禮錢了,薑蟬過來的時間段還不算太糟糕。

    薑蟬坐起身,掀開門簾走了出去。房間是連著廚房的,一出去就是廚房。她住的這個房間是最差的,不像薑杏,從小就是千嬌萬寵的,薑蟬在家裏是洗衣做飯樣樣都要做的。

    廚房中的王氏掀起眼簾看了薑蟬一眼:“小姐身子丫鬟命,躺了一下午怎麽好意思的?”

    如果是原主肯定早就唯唯諾諾的,但是薑蟬不是啊。她脾氣說不上好,畢竟在孤兒院那種地方能夠混到老大要是沒有點凶性那是不可能的。

    她似笑非笑:“小妹也經常躺在房間裏,你怎麽都不說呢?”

    正好從房間裏出來的薑杏立馬就紅了眼眶,她走到王氏的身邊:“娘,我是真不舒服,最近幾天頭疼地很。”

    她一邊說著,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薑蟬,話語中意有所指,認為薑蟬是裝病。

    王氏聽到薑蟬的話立馬就炸了:“你和小妹能比嗎?她以後是要借給秀才娘子的,你要相貌沒相貌,能幹什麽?”

    薑蟬雙手抱胸:“我是不能和她比,我十二歲的時候,家裏劈柴挑水洗衣做飯,我全幹了,可是她呢?她幹什麽了?同樣是你的女兒,怎麽就這麽不公平呢?”

    “我忙完了家裏的事務還要忙著繡花,供大哥讀書,她幹什麽了?”回想著原主的記憶,薑蟬更是為原主不值得。

    薑杏的麵上掛不住,跺了跺腳:“大姐,我知道你辛苦了,但我是真的不舒服,要不今天晚飯我來做吧。”

    說著她作勢去拿水缸裏的水瓢,王氏早就舍不得了。她操起一旁的燒火棍就往薑蟬的身上砸,薑蟬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同時湊近了王氏。

    她指了指自己的麵龐:“打吧,就往這裏打,到時候打壞了我看還有誰舍得花錢娶一個破了相的媳婦回去,到時候薑淼的盤纏你就怎麽都湊不齊了。”

    王氏頓時一陣心虛,她這話才放出去一天的時間,怎麽這死丫頭就知道了?別說這死丫頭黑沉沉地眼睛盯著她的時候,她心裏還有點打怵。

    她要抽回燒火棍,可惜薑蟬經常幹活的人,她愣是沒有抽的動。看王氏掙紮,薑蟬收回手,王氏頓時就蹬蹬地退了兩步直到推到了灶台邊才停住。

    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薑杏忙開口說道:“大姐,你下午睡了一下午,娘可是什麽都沒有說你,但是你不能這麽頂撞娘的……”

    話音未落,一個低沉地聲音響起來:“大妹睡了一下午?還頂撞你娘?”

    這正是原主的父親薑木,薑木是個秀才,平時在家說一不二的。現在聽說薑蟬在家忤逆,薑木自然是不悅了。

    他背著手,看了下倚靠在灶台邊的王氏,再看看怯生生扶著王氏的薑杏,最後看了眼雙手抱胸的薑蟬,皺眉道:“罰大妹晚上不許吃晚飯,回房間麵壁思過去吧。”

    不止是薑木在打量著薑蟬,薑蟬也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薑木。在薑木看過來的時候,薑蟬低垂下眉眼,沒有和他眼神接觸。